“过来！”
    路过饭厅时，凌靳言的一句话，直接让殷素素停下了脚步。
    她能不听吗？
    他是她的大爷，她不听，有得她受的。
    “哦！”
    殷素素无所谓地撇了撇嘴，装作乖顺的模样，朝着凌靳言和孔怡莲走了过去。
    凌靳言已经换好了上衣，黑色的衬衣衬得他腰腹前的曲线若隐若现的，不知为何，她想起了他刚才不穿衣服的画面。
    罪过，罪过！
    一侧的孔怡莲素颜素面，眼眶红肿。
    可能是因为哭了的缘故，弄脏了妆容，就顺手卸掉了。
    “他怎么样了？”
    知晓凌靳言是在对自己说话，殷素素也不忸怩，坦白告知：“李婶过来了，东东现在已经睡着了。”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东东看起来好像很害怕凌夫人的样子。”
    看似小声地嘟囔，实则把人心拿捏得死死的。
    她‘无心’的话，孔怡莲和凌靳言都听得清清楚楚的。
    “要你多嘴了吗？”
    他瞪向她，凉薄的声音中带着森然的寒意，不怒自威。
    殷素素抿抿唇，有那么一刻得受伤。
    狗男人，明明是他要她说的，她不就多说了一句话吗？
    他至于摆出这么傲慢的姿态？
    他分明就是想在自家母亲面前展露他的威严。
    她忍了。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那我走了。”
    不带一丝的留恋，殷素素掉头就要离开。
    差点忘了，她的手机还藏在被窝里，凌靳言回来了，她得换个地方藏。
    “我让你走了吗？殷素素，你现在是听不懂我说话了，是吧？”
    他依旧是冷淡、不辨情绪的声音。
    但殷素素越听越不对劲了，她不能走，她得留下来，因为保不齐他会发疯的，到时，她哪里招架得住？
    伸手不打笑脸人。
    她勉强地笑笑，剔透晶莹的双眸快速地划过一丝恼怒，自以为掩饰得很好，“不走，我不走。”
    她乖乖地站着，视线落在了桌上。
    几分钟前上好的四菜一汤，并没有使用过的痕迹。
    她要晕倒了，难不成她又要看着他们吃饭？
    凌靳言，你可真幼稚呀！
    上一次她是真饿了，但这次她吃过了午饭的。如果他非要让她看，她就看着，顺便让他的母亲瞧瞧，他是怎么没品地针对她一个弱女子的。
    “坐下，吃饭！”
    他的话音刚落下，帮佣就见机行事地上了一套餐具。
    原来是这样！
    殷素素整个人都无语住了。
    是谁曾扬言要不给她饭吃的，现在这又算什么？
    这个伪君子，就爱好在人前表现。
    “还不坐下？”
    “噢噢！”
    殷素素无话可说，在挨着他的一侧落座，心里实则骂骂咧咧了一大堆。
    “言言，你说话的态度能不能好一点？可别向你哥学！”
    孔怡莲不认同地摇摇头，见自家儿子对殷素素的态度不似之前那般，出现了变化，她担忧极了。
    “我和他不一样，别拿我和他比。”
    凌靳言先开动了，盛好一碗汤，放在了孔怡莲的面前，接着，又一碗放在了殷素素的面前，最后，才是自己的。
    他会和凌靳风不一样？
    简直是不要太相象了！
    殷素素古怪地挤了挤右眼，之前还看不出来，因为认识得不够深入，现在再看，他的疯癫程度怕是要超过凌靳风。
    她想着想着，在见证了一碗盛满玉米排骨的汤放在她面前后，她又愧疚上了——她真不是个东西。
    凌靳言只觉得好笑，他勾了勾唇，单手搭在殷素素的椅子靠背上，逗弄，“我对你不好吗？”
    殷素素呆了！
    没料到他公然会来这一招。
    她摇摇头，意识到不妥后，又重重地点了几下头。
    肢体语言不能准确地表达她的想法，她放弃了，又换成了说话。
    “好好好，凌夫人，他对我很好的。”
    提出问题的是孔怡莲，自然这话她得对着她说。
    饭桌上都很默契地没有再提到凌东了，殷素素想，大概是其中的秘密不想她知道吧！
    她中午那顿是和李霞一起吃的，李霞并没有提到任何凌靳言不准她进食的字眼，一个劲地给她夹菜，她当时是吃撑了的。
    眼下，又要吃上一顿，她能说，她把汤喝完后能开溜吗？
    “素素，吃呀！”
    “怎么感觉你没吃多少？”
    孔怡莲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点了点桌面，“是菜不合你的胃口吗？”
    “没有没有！”
    殷素素摆摆手，矢口否认。
    “还是说你吃午饭了？”
    冷不丁地听见凌靳言冒出来这么一句，她慌极了。
    如果她承认自己吃过了，李霞不就要被供出来了吗？
    她露馅是小，万一他小肚鸡肠，牵连到李霞，影响到了她的工作，那她的罪过就大了。
    殷素素一通脑补，最后选择做了下来。
    吃就吃。
    “没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