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言，素素和凌东回来了吗？”
    是孔怡莲打过来的电话。
    一接通，她就忙问起了殷素素和凌东的情况。
    “嗯。”
    凌靳言还在气头上，黑着脸，并无攀谈的兴致，他只敷衍地回了一个字。
    “真的？”
    “他俩回来了？”
    “那我明天过去庄园看他们可好？”
    “我有好多话想对素素和东东说。”
    “我不会再……”
    他的兴致缺缺却并不影响她的兴致。
    孔怡莲激动地破了好几个音，已经开始往口不择言的方向发展了。
    “你不用过来，你照顾好爸就行了。”
    凌靳言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言言，我要过来的，我必须要过来的。你爸有你外公外婆照应着，还有一大堆的佣人照料，我就算是离开一段时间也是不会有问题的。”
    “但和素素，还有凌东的误会，我必须亲自去解开来。”
    “言言，你说我要不要到时候再登门去凌东的外公外婆家致歉呢？我们家对不住素素家呀，你和素素又是这样的关系……”
    她歪歪唧唧了一大堆，都是凌靳言不想听到的。
    “别过来，不在庄园住了。”
    他继续回绝，坚定得不能再坚定了。
    “再说一遍，不要去打搅素素的爸妈，他们不知道凌东的那桩事，就不要知道了，素素也不会说的，你犯不着上赶着去道歉。”
    “这……这不妥吧？”
    孔怡莲存疑，她的良心受到了极大的谴责，她只想尽可能地弥补。
    “没有什么妥不妥，这事你不要来掺和了，我会处理好。”
    “凌靳风现在是什么情况？”
    凌靳言故意地扯开了话题。
    他抿着唇，眼眸森然。
    “言言，别聊你哥了，你还是与我再说说你和素素是什么情况吧！”
    奈何她不给力，并未领会到他的用意。
    “素素肚子里的孩子还好吧？”
    “上次你给妈发的照片，我和你爸都仔细瞧了，这没几个月就要生了，可得好好照顾着。”
    她说的话完全地与凌靳言的行为背道而驰。
    那她就更不能过来了。
    “言言，我和你爸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男孩女孩都一样，若是个女孩的话，我们还更欢喜。咱家就少个女儿，要是有了女孩，指不定能多好多的欢声笑语呢！”
    “男孩！”
    他立即将她的幻想憧憬扼杀住。
    “男孩？”
    孔怡莲深信自己的耳朵没有听岔，听着儿子吐出来的俩字，她半信半疑地跟着附和。
    “五个多月的时候，我就知道性别了，她还不知道而已。”
    ‘她’是谁，不言而喻了——殷素素。
    “男孩也行，男孩也好的。”
    她努力地找补，只是白费那一番口舌和幻想了。
    “言言，你还没告诉我你现在和素素怎么样了？她没有因为那件事牵连你吧？”
    “妈妈想着过来庄园，就是为了替你解释的。”
    “诶，不对，你说你们不住在庄园了，那你们现在住在哪里了？”
    孔怡莲把所有的心理活动敞开了说。
    “在新别墅。”
    “你们这就住进去了？”
    “嗯，没什么别的事，就把电话挂了吧，你也早点休息。”
    凌靳言刚想挂断电话，就听见那头传来了她喊“等一下”的惊呼。
    “还有事？”
    他的语气很不耐。
    “你就不能多和妈妈聊几句吗？”
    “先别挂断电话，你又不让我过去你那边，我还想多了解点素素和凌东的消息。”
    “况且，你刚刚不还问了阿风吗？我都没来得及和你说呢！”
    孔怡莲说了一大通，想方设法地让俩人打电话的时间长久一些。
    未等凌靳言开口，她就自顾自地说起了凌靳风目前的处境。
    “阿风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时好时坏，反反复复，他不让医生透露他的病情，我也一无所获，人主治医生是主张让他一直留院观察的，可又架不住你哥性子执拗，根本不听。”
    “言言，阿风他好几次晚上都被紧急送医了，搞得大家心力交瘁的，特别是你大嫂，我也实在是不想管他了。”
    提到凌靳风，孔怡莲就无奈得紧。
    也难怪她不想和凌靳言聊到他了。
    “妈，我想你和爸得提前有个心理准备。”
    “他在筹备重新启动实验室的事。”
    他这两句话的效果立竿见影。
    瞬间，听筒的另一头就没声了。
    “言言！”
    “你的意思是阿风的病又失控，复发了？”
    她狼狈地咽了几口口水，魂不守舍地断断续续开口，“有心理准备的，有的。”
    “我和你爸不会再犯错的。”
    “我俩已经错过一次了，绝不会再有第二次。”
    “我们会护住凌东的。”
    “难怪，难怪他不让我们知道他的病情……”
    孔怡莲不可置信地倒抽了几口气。
    她难堪地捂住嘴巴，霎那间，悲恸在心里晕开来。
    留不住的人，强留，也是会离开的。
    她该明白这个道理的。
    不久的将来，凌家很有可能又会爆发围绕凌东展开的一场‘恶战’，但这一次，凌东再也不是身后空无一人了。
    “言言，你去和素素说，我们家保证不会再伤害凌东的，阿，阿风能治就治，不能的话，我们，我们已经尽全力了……”
    孔怡莲早就打定了主意的，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就算没有素素和凌东的那一层关系在，她也不允许重蹈覆辙，做那丧良心的坏事。
    可也正是因为素素和凌东的那一层关系在，言言的感情生活明显受到了影响，不然素素也不会义无反顾地离开。
    所以，她才迫切地想要知道他俩怎么样了。
    “嗯。”
    “言言，你和素素关系还好吗？”
    “你俩没吵架吧？”
    她试探出声，强撑着调节自己的状态。
    “她安分地待在别墅里，不会再离开了。”
    凌靳言答非所问，但也算回答了孔怡莲比较在意的一个问题。
    如今，言言和素素都有孩子了，是万不能被波及的，不然，他们的罪过就大了。
    “言言，我和你爸都听你的，你怎么安排，我俩就怎么做。”
    孔怡莲终究还是下定了决心，把当家做主的权利移交到了凌靳言的手里，“以后都听你的。”
    “嗯。”
    然而，他却没当一回事，只当是她在这件事上听他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