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坤!当初你来提亲时,我就不同意,要不是老太爷应允,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把女儿嫁到你这武将家里。当初老太爷提出的条件你既已经答应,为何今日让你夫人过来闹这出?她把我女儿,把我,把祭祀府当什么啦?我南荣莺的女儿心中存着大义,为全城百姓义诊,这是积德行善之事,怎么到了你夫人嘴里就是有伤风化?
我女儿跟随老太爷修习三年,习得一身医术,难道就因为成亲,就要白白浪费她这身医术,一腔热血吗?
祭祀府既然应允我女儿义诊,就是支持她的做法,她代表的是祭祀府!我不管世人如何看她,她是我祭祀府的骄傲!你们作为她的夫家,不帮忙就算了,怎会连市井小民都不如!道不同不相为谋,有个这样拎不清的婆母,这亲不成也罢,这婚,退定啦!
来人!送客!”
南荣莺心中憋着一口气,没给晏坤留情面,真是气狠了,也真是奔着退婚去的!想说的话说完了,直接起身离开,留下晏坤张着嘴,满脸的尴尬!主人离开,他也不好再留在祭祀府,小厮伸手客气的引着他出府。
晏坤黑着脸出府,安氏知道自己闯祸了,一直焦急的在马车里等着,看见晏坤出来黑着脸,知道事情怕是没有解决,想上去询问,刚要出声,晏坤已经打马离开,她也只能跟在后边回府。
晏坤回到伯爵府,让管家把书房里加张床,把他的的衣物收拾到书房里。安氏回来看到管家指挥小厮搬箱笼,有些气恼和不解的问:“管家,你这是作甚?你眼里可还有我?在我的院子里公然的搬我的东西。”
管家也很无奈,他行礼解释:“禀夫人,老奴是按照老爷的吩咐,收拾他的衣物到书房。老奴并没有进内室,是请您贴身的嬷嬷收拾的,其他的,老奴不知,只是听老爷吩咐而已!”
“你说什么?老爷要把衣物收拾到书房?这是为何?老爷在书房吗?我去找他!”安氏吃惊!说完就往书房去。
晏坤正在书房压着心中的怒火练字!安氏进来,委屈又恼怒:“老爷,你让管家收拾你的衣物到书房是何意?”
晏坤没有说话,当没有听见她说话,继续把一个“静”字写完,安氏看到书架下边的床铺,心中大惊,明白了晏坤这是要在书房就寝。于是忍不住委屈的流泪:“老爷,你这是要在书房就寝?就为这么点事,你就要与我分房?那祭祀府的嫡女怎就在你心里这般重要?王都城的世家闺女不计其数,为何你偏偏看重她?”
晏坤被她气笑了:“原来老二的亲事在你这个母亲眼里就是“这么点事”而已?那在伯夫人心中,什么才是大事?在你心中是不是你的外甥女兰儿说的话才是大事?是不是她才是你心中的儿媳妇人选?
我倒是有一事不明?伯夫人是否可以解答?我在边关这么些年,老二早已到了定亲的年龄,你明里暗里的表示要子雅兰做儿媳妇,为什么你没有去提亲?为什么你从来没有跟我提起过此事?若是你提了,念着你这些年操持府中事务的辛苦,你知道,我不会不同意的。
如果你当初提了,我也不会归家看着老二单着,为他急着定亲!”
安氏以为晏坤态度缓和了,拿帕子擦了眼泪,试探的抬头看着晏坤:“那不是想等你回来商议吗?再说,都是自家姐妹平时闲聊而已,想着等老爷归家再说此事也不晚,谁承想,老爷你归家不顾老大死活,就急着给老二定亲。”
晏坤实在是被安氏蠢的无语,他把笔放在笔架上,对书童低语:“你们都守着吧!我和夫人有事商议!”
书童和小四离开,关上书房的门,晏坤走到安氏近前,双手背在后边,攥着双拳,努力的压抑着怒火:“你还是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这件事你可以做主,即便你想等我回来,既没有给我写信说明此事,也没有与母亲商议,这是为何?难道我才错了,你不属意子雅兰?”
安氏晏坤第一次打破砂锅问到底,有些不知所措,她能说子雅兰母女一直不搭话吗?她绞着帕子:“我,我这不是为了等老爷回来,当面说嘛!谁曾想老爷为老二定亲这样快!”
“我给老二定亲的时候,你并未提出异议?这又是为何?”晏坤耐着性子问,已经忍到极致。
“当时老大命在旦夕,我那不是一时慌神吗?等老大醒了,我想阻止也来不及啦!”安氏觉得自己说的很有道理,语气硬气了一些。
晏坤让天长叹:“家门不幸啊!”说完,再也忍不住,挥手给了安氏一巴掌,使了力气,也歇了五分力气,饶是如此,安氏被打的摔倒在地,有些头晕:“啊!”
反应过来的她,坐在地上握着脸,抬头泪眼婆娑质问晏坤:“老爷,你竟然打我!”
晏坤插着腰:“我后悔没有早打醒你!你这蠢妇,坏我晏家子孙后代的福祉!我今日一定让你看看,你所谓的好外甥女是个什么货色?你真当人家看得上伯爵府?人家心大着呢!我今日允你,如果子雅家同意这门婚事,我用晏氏子孙的福祉与你赌,我同意与祭祀府退婚!若不然,你给我老老实实的去祭祀府赔礼道歉!若祭祀府因你之过,执意要退婚,那祭祀府退婚之日,我会按照母亲的遗命,就是你下堂之时!”
“老爷!你怎可这般对待我?我可是你发妻,为你生儿育女,打理府中事物,侍奉公婆,没有七处之过,你要凭何让我下堂?”安氏慢慢的站起来,不甘心的发问。
“哼!安氏,凭你忤逆夫君,忤逆婆母遗命,我随时可以让你下堂!”晏坤说完此话,没有理会她,对着门口喊:“来人!去子雅府里,速速请子雅老爷、夫人和子雅表姑娘过府,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