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兰听他这么一问,心想:真是个榆木脑袋,竟然连这个都不知道。
她接过赵立汉递过来的盒子,说道:“你去柜子里把那一刀黄草纸给我拿过来。”
赵立汉连忙走过去从柜子里拿出一刀,金黄色的纸,看了看,一脸疑惑。
(这个年头,上洗手间有黄草纸用,已经是一种很奢侈的东西了,这种草纸的主要原料就是稻草,很粗糙,女人生理期常用的是这种纸。生理期过去后,大腿根的两边就是一道很深的血痕,需要很多天才会愈合。有钱的人家,会在家里准备一包,稍微细软的卫生纸。)
他不解地说道:“洗手间里的草纸还没用完?”
“这个是晒过了的,是经过天然的紫外线杀过菌的。”
“这与晒没关系吧。”
王小兰接过纸,没好气地朝他翻了一个白眼,关上洗手间的门。
接着又打开门,伸出头来,说道:“等忙完了,我得跟你科普一下这方面的知识。”
赵立汉站在门口,一脸懵逼,不知道王小兰讲的是啥意思,他只能傻傻地站在那里。
心里暗道:“媳妇,心情不好,是不是生我的气了?不行,我得做点事,不能站在这里。”
于是,他趁王小兰上洗手间的时间,快速地将床上的床单换了下来,刚铺好床,就听到洗手间开门的声音,他放下手头的活,立即跑过去搀扶王小兰。
王小兰回到床上躺下,让他坐在床边。
她看着赵立汉忙前忙后的样子,想起自己刚才对他的态度,他都一点不生气,心里很是后悔,不该这样对他。
“立汉,对不起,我刚才说话有点冲。”
“看你说的,媳妇说几句是应该的,你就是骂我,我也不会生你的气。”
王小兰伸出手,拉着他的手说:“立汉,你不要担心,我这不是病,是女人的生理期,每个月都会来一次的。”
“啥?我在家里这么久,从来没听你说过,还有以前的她也没有说。”
“你们男人不懂,她怎么会让你知道呢?我以前打算是要跟你离婚的,这种事当然不能让你知道,现在不同了,你是我的丈夫,是陪我一辈子的人,这个就不用隐瞒你了。”
“你今天能这么说,我特别开心。你现在是非常时期,我应该注意一些什么?”
“这个倒是没有,只是这几天你不能碰我。”
他一脸惊愕地看着王小兰:“什么?我刚才不是碰了你吗?不会让你的病情加重吧!”
王小兰噗哧一声,笑了起来:“你呀!傻得可爱。过来,我跟你说。”
赵立汉侧着身体歪着头,王小兰在他耳边说了一阵悄悄话,他这才恍然大悟。
“哦,我懂了。是我有错,这方面的知识我确实不懂。”说着便俯下身体,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亲了一口。
“媳妇,我有做得不对的地方,你尽管说,我保证改。”
说着,又去吻了她的嘴唇,抬起头说道:“你需要什么?我去镇上供销社买回来。”
王小兰想了想,道:“我说了只怕你不敢买?”
“你没说,怎么不敢买。”
“那我就说了,不过你不许反悔。”
“那是肯定的。”
“你去供销社,帮我买一条月经带回来吧,我刚才的那个,不小心给弄坏了。你敢买吗?”
说罢,王小兰脸上带着一丝笑意,调皮地朝他眨了眨眼。
赵立汉一听这话,他心里暗道:“天啦!这是女人的东西,这叫我怎么开口。”
这个年代的人,思想比较保守。
就连年轻女孩自己,也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购买“月经带”,在柜台前磨蹭了好一会儿,也不敢多说什么。
见周围没人了,这才指着玻璃下面的盒子,低声对店员说:“我买这个”,说完脸就红到了耳朵根。何况是个大老爷们,怎么不可能不害羞。
他就是有这个胆去供销社找营业员买,人家营业员不一定会卖给他,反而会被人当成变态男,骂得狗血淋头,说不定被当成流氓给抓了起来。
赵立汉考虑了一会儿,很坚定地回答:“行,为了媳妇,我就豁出去了。”
王小兰看着眼前的男人,为了自己竟然连自己的脸面都不要了,她开心地笑了,伸出双臂。
“老公让我抱抱你。”
赵立汉弯下腰将头凑到王小兰的怀里,她给了他一个深深地吻。然后在他耳边温柔地说道:“亲爱的我是逗你玩的,我怎么舍得让你做这么尴尬的事。”
赵立汉被王小兰也逗乐了:“媳妇,你想吃什么?我去做。”
“你帮我做红糖姜糖水。”
“好勒,我这就去做。”
说罢,他抱着刚换下来的床单匆匆地下了楼。
……
赵立汉走后,房间里只剩下王小兰。她想好了,既然上班的时间已经过了,索性就在家休息一上午,下午再去卫生站上班。”
她躺在床上,想睡也睡不着,因为肚子是一阵一阵地疼痛,一连跑了好几次洗手间,这下子整个人像是被掏空了似的,一点力气都没有。
她怔怔地看着天花板,忽然想起,距离恢复高考的考试时间只有几个月了,还是抓紧时间看看书吧。
于是,她坐了起来,从枕头底下,拿出高中的语文教材,翻看了一会儿,感觉这个时代的教材比起,她在前世的课本简单多了。
她又拿起英语教材,随便翻了几页,除了单词,就是几个简单的短句。前世的她,作为交换学生,在某国学过两年,这教材里面的内容,简直就是小菜一碟,太容易了。
看着这些教材,实在太滑味了。想起前世的自己,为了高考,苦读的情形历历在目。
除了在学校课堂上学习外,课后,还得奔波到各个补习班,进行超前地预习。还要参加各种竞赛,拿到了省级一、二等奖,就可以在高考总分里加分,所有的学生家长,都是奔着这个去的,给自己的孩子们报了各种补习班。
她自己的父亲每天晚上开着车,送她去各种补习班,母亲在家做好后勤,想着法子做各种好吃的,保证她的营养。
每周的时间都排得满满的,晚上七点至八点半去城东的英语补习班,九点至十点半去城西的奥数补习班等等。
晚上回到家里,做学校老师布置的习题集,如果做得快一点,也要到凌晨一点左右才完成,上床没睡多久,又被妈妈叫起来背英语单词……
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她的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