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趁着人多，何薏楠被何晟叫走。
    何晟坐在老板椅上看着对面的妹妹，“你有心事儿？”
    “要么说是商界能与六商匹敌的商业鬼才，这直觉是真厉害。”何薏楠试图用吹捧求大哥放过。
    何晟不吃这套，“少给我拍马屁，你要自己说，还是我去查？”
    何薏楠苦笑着，终究是会被人知道的。
    何晟只给两分钟时间准备，两分钟时间一到，他没听到他想听的，“哑巴了？”
    “大哥，这事儿你帮不了我，帮了我，你会受牵连的。”这种昧良心的事她干不出来。
    “你别管我受不受牵连，你今晚要不说，这个年，你就别想好好过。”
    何薏楠缓缓站起身，垂着脑袋将身上薄外套的拉链缓缓拉开。
    何晟正想问她做什么，看到她微微隆起的腹部，何晟不淡定了，从老板椅上站了起来。
    何薏楠的外套是宽松的，她来时外面还有一件厚棉袄，棉袄脱了之后，她说里边是短袖，大家怕她受寒就不让她脱了，让她就那么穿着吃饭。
    “谁的？”何晟的嗓音有些发涩，他的眼睛死死盯着妹妹的腹部，“楼下那个的？”
    何薏楠拉上拉链摇头，“跟他没关系。”
    “那是谁的？”何晟追问。
    何薏楠不想正面回答这个问题，“大哥，我说了，你要怎么帮我？”
    听她这话的意思，她想把孩子生下来。
    何晟本来已经做好准备了，他以为是在学校闯祸的那种类型，这一看，这祸是已经闯出天际。
    他压着怒火，“你疯了？书不念了吗？”
    “等肚子大起来，我就休学去国外养胎。”
    她已经想好了。
    “你在国外无依无靠…呵，你都想好了对吧？”
    何薏楠点头，“我会以出国进修的名义离开，还请大哥替我保守这个秘密。”
    “你打算去多久？”
    “少说三年。”
    何晟有些烦躁，来回踱步，又在何薏楠面前站定，“何薏楠，你真是失心疯了，什么人值得你自毁前程？这个孩子你一定要生？”
    何薏楠垂眸轻轻抚上肚子，“我原本是想打掉的，但它不止一条人命。”
    何晟惊了，“双胎？几个月了？”
    “四个月。”
    他也是个父亲，何薏楠的腹部隆起程度并不大，“但它看着才三个月大。”
    “上个月查出来营养不良，胎儿发育迟缓。”
    这就解释了她为什么把饭都吃了，她也是上个月才知道自己有孩子了。
    她和唐易乐那天是有做措施的，唐易乐在公寓里看到她床头柜里有计生用品，整个人跟疯了一样，抓着她做了一晚上，完全没有控制好力度。
    弄坏了好几个，那天早上做的时候没有用，事后何薏楠心烦意乱忘了吃药，这事儿久而久之就淡忘了。
    “楼下那个你打算怎么办？”
    “年后就分手。”她应得很干脆。
    “出国的事儿打算什么时候说？”
    “我会提前找个时间跟大家说的。”
    “哪个国家？”
    “义国。”
    是赤道下面拥有一整块大陆的国家，草原宽广，以畜牧业为主。
    何晟还想再说什么，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是方芹来叫他们去玩了。
    出门前何晟还是说了出来，“学校那边如果要签什么资料，你跟我说。”
    何薏楠轻轻嗯了声，“谢谢大哥。”
    何晟的情绪从来不会放在脸上，但今天不同，从书房出来他的脸色就没好过。
    方芹问他怎么了，他也不说，只知道原因出自何薏楠。
    问何薏楠，何薏楠就扯别的话题，牛头不对马尾的。
    他们兄妹俩的事儿，方芹也不好说什么，随他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