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薏楠秦石当晚被留在何家住下，秦石在何薏楠的房间里逛了一圈，随手拿起一张三人合照，“这是你那两个发小？”
    一猜就准。
    十一岁那年的何薏楠、宋寅成、林夕，小学毕业，按着这个顺序，三人站在一块儿拍了张照。
    站在中间的男孩儿伸出左手在俏皮女孩儿的脑袋上比耶，另一只手的手肘虚搭在何薏楠的肩上。
    不知道他说了句什么，两个女孩都笑了。一个笑得明媚，一个只是淡淡一笑，挺给面子的。
    秦石的注意力放在宋寅成搭在何薏楠肩头的那只手肘，不咸不淡地评价了句，“你们关系不错。”
    何薏楠在包里找秦石要用的药，嗯了声回答他的话。
    她房间里有专门的饮水系统，不用下楼倒水。
    接了杯温水递给秦石，“吃药。”
    秦石放下相框，就着水把药吃了。
    “他们刚刚说你什么没有？”何薏楠问。
    秦石摇头。
    何薏楠不知道他说的是真是假，现在没心情想那么多，“行，你先睡，我出去一趟。”
    “去哪儿？”
    “朋友有点儿事儿。”
    “不能明天去？”
    “急事儿，你在这儿，他们才能让我出门。”何薏楠说出原由。
    秦石没过多问，他要想知道，何薏楠会说，但他想要她主动说。
    何薏楠一脚油门赶到万凌悦府，但不是别墅区，是另一边高层住宅区。
    23层的电梯门打开，何薏楠听到一声撕心裂肺的吼骂声。
    她沉着脸走进敞着门的大平层里，这栋楼是一梯一户，没有邻居，隐私性不错。
    屋里几个男人瞧见她来，心都凉了。分别给这屋的男主人递去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原本吼得撕心裂肺的女人因为何薏楠的到来，逐渐减弱音量，大家都看得出来女人是被何薏楠的气势吓到了。
    何薏楠走到男主人面前，抬手就给了他一拳。
    “阿楠！”
    “阿成！”
    在场的几人谁都没想到何薏楠会动手。
    何薏楠拉开防风外套的拉链，冷冷道，“谁敢拦着，我连着一块儿打！”
    她打架跟不要命似的，有她这句话，谁敢上去拦着？
    何薏楠又打了两拳，宋寅成的身板挨不住这么打，整个人身型摇摇晃晃的。
    何薏楠踹开面前碍事的茶几，自顾自坐在沙发上，眼底的怒意并未退去，“两年前，你怎么答应我？”
    宋寅成理亏，事情发生到这个地步都是他一手造成的，他没什么好解释的，心很虚。
    何薏楠随手拾了个尖锐的东西往宋寅成脑袋上砸去，“哑巴了是吗？”
    几个男人看得都心惊胆颤，别说屋里另一个女人了。
    “对不起。”
    宋寅成纠结半天只说了这三个字。
    耿植在心里叹气，还不如不说话。
    见何薏楠又有动手的迹象，耿植上前挡在宋寅成面前，“阿楠，我知道你生气，但打他也不能解气，不如从问题的根源解决问题。”
    何薏楠不来，他们动不了那个女人。
    “耿植，你身后站着的人，本事大着呢。他妈的，随随便便找个人结婚，结果运气不好，娶着个泼妇。他娶的泼妇，小夕凭什么替他受罪？小夕欠谁的？她走了快八年了，宋寅成你告诉我，你为她做过什么！
    打你三拳，一是为林夕不得安宁，二是为我那几百万打了水漂，三是为你的不负责任。我给你两天时间，把林夕墓碑前的布置恢复原样，你娶的这个贱妇。”
    何薏楠指着地上的女人，“我要她给林夕磕头认错。”手指又移向宋寅成，“你要是做不到，我就亲自按着她的脑袋给林夕磕。让我动起手来可就没个轻重了。”
    最后一句是说给女人听的。
    何薏楠没多待，回去后看秦石还倚在床头工作，“怎么还没睡？”
    秦石看她回来，合上电脑，“等你。”
    何薏楠拿了衣服准备去洗澡，秦石紧紧盯着她的身影，她的身上有成年男人的味道，还有点男士香水的味道。
    洗完澡出来，何薏楠身后还带着点水汽。
    秦石起身去给她吹头发，只要俩人在一块儿，何薏楠的头发都是他给吹的。
    头发吹干，秦石给她顺了顺头发。
    两人躺在床上，何薏楠背对着他，看着床头暖黄色的灯光，“林夕的墓碑今天差点被人铲平了。”
    秦石搭在她腰上的手紧了紧，“你刚刚是去处理这件事儿的？”
    “嗯。”情绪不高。
    “谁干的？”
    “宋寅成的妻子。”
    秦石倒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为什么？”
    “宋寅成娶她是因为她的长相有三分似林夕，更重要一点，她的名字叫艾惜，只要知道林夕和宋寅成的人都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她知道林夕的存在？”
    “估计是宋寅成有什么关于林夕的东西没收好，被她发现了。”
    秦石亲了亲她的耳后以作安慰，“解决好了吗？”
    “看宋寅成要怎么做。”
    情绪稳定下来，何薏楠拉了灯，转身抱着秦石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