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向晚还没有和这些小伙伴们一起玩够,不知道是不是做小孩子时间太过于长了,向晚的脾气越发接近小孩子,好似离上一世的绸缪深算越来越远,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直接就表现在脸上。
但是现在对于向晚来说最重要的……向晚依旧觉得是师父,也就是宗主,哪怕宗主给了她选项可以继续和小伙伴们在学堂中厮混的话……如果非要选一个的话,向晚还是会选择顺其自然跟着宗主一起修炼。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都是一起相遇,都是一起存在于这个世界的人,但向晚对宗主有一种天然的依赖感,就像是嫩芽依附大树,就像稚鸟依恋母亲。
尽管向晚十分清楚的能确定这件事──他不是他。
但向晚依旧对宗主有情同稚鸟的依恋。
宗主为几人安排了休息的假期,也算是间接性给夫子放了个假,向晚算是身体好一些的,其他人已经累瘫在床上起不来了,所以只能暂时停几天的课了,导致几个孩子都十分懊恼,纷纷连声道歉,觉得自己惹了大麻烦。
真好啊,对于孩子来说,这就是惹了麻烦。
三日转逝即瞬,本以为大家都休息的差不多了,就该是上学的时候了,说实话向晚还是格外珍惜剩下的这段时间的每一天的,因为毕竟不知道宗主所说的训练是怎么个训练法。
但如果是去什么暗无天日的秘境,一年到头都看不到大家的话,她还是会非常想念的。
但宗主突然造访,告诉了她一个新的消息,原本自从那日之后宗主看她醒来确认没事之后就回去了,这两天一直都没有过来,或许是怕打扰了向晚休息,看到他会感到拘束。
这两天向晚也确实就是在休息,是那种很纯粹,很原始的休息,用人话来讲,除了吃饭上厕所就是在睡觉,睡得比猪还死,这回是真的睡得够够的。
后来据说她累晕过去,睡得特别香的那天宗主整整守了她一宿,所以她一睁开眼睛看到的才是衣不解带的宗主,但这些都是后话了。
原本宗主过来探望这事向晚并不意外,哪怕今日宗主不来,向晚多少也要过去报个平安的,但宗主主动来了,向晚以为会是来通知自己要开始恢复上学的事情呢。
但并不是,宗主带来了一个令她十分意外的消息:“又到了每年民间的凡人都要庆祝一番的花朝节,此等节日,多是弄些于修仙者无用的东西,摆摊售卖,并搞些好看的装饰在大街上庆祝,虽说无用,倒是好看的紧。”
“往年,这些凡人也有庆祝这些节日的习俗,但就修仙者来说,很少去参与那些事情,哪怕途经此地也很少会因为觉得新鲜而久做停留,但为师想了想,想必你们这些孩子是会喜欢这些东西的。”
他似乎不太懂,但又状若思考,用那白皙纤细的手指扶住下巴,将薄唇抿出了更深的血色。
“叫你们出去凑凑热闹也好,省的天天圈在这万剑宗里。”
宗主的眼睛眸深似海,乌黑的中间是让人忍不住沉溺的旋涡,他确定了什么,又轻易的做下了决定,于是复又低下头对向晚说道。
“尽管你们只是修仙尚未入门者,但那些凡民众人并不能对你们造成什么伤害,但你身份特殊,为师怕你遭遇不测,所以决定让茉茉陪着你们。”他的眼中带有一种莫名的晦涩神采,显得眸光暗淡,但向晚莫名的看懂了那种眼神。
「你们是同辈人,有同辈人的共同话题和爱好,若是我跟着去了,怕是要让你们不自在,扰了你们的兴致,玩的不好,错过了这次机会,便很难再有,不知再次重逢,再是何时。」
宗主也会喜欢这样的热闹吗?
或许……向晚十分认真的思考了一下,想要说些什么,宗主就已经制止了她的话,拍板定案。
“此番我只许了你们六人前去,其余弟子并不会参与进去,所以你们尽情的玩,但切记不要忘记本心,不要忘记自己的安危,无论如何都不可沉迷于那些混乱,不顾人流与大家走散。”
“你师姐是个可靠的性子,将你们交给她,我能放心,但为师很怕你们几个孩子会任性胡闹不听师姐的话,晚晚,我知道你是好孩子,不会乱跑的对吧,不要让师姐担心,也不要让为师担心,切记,无论如何,你的安危是最重要的!”
宗主千叮咛万嘱咐,向晚本以为他会叫她帮忙看着别人的,但宗主没有说出那样的话,只是说一定要把自己放在第一位。
不知为何,向晚眼中充盈了泪水。
来到这里之后,向晚总是很容易感伤,明明在现实世界中她不是一个喜欢流泪的人啊。
她不再多说,点头称是。
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花朝节的日子一转眼就到了,向晚这次长了个记性,提前一个时辰就出发来到了约定的地点,她以为自己会是先到的那一个,结果还是低估了孩子对于玩耍本身的抵抗力有多低,她早,他们更早。
众人就等向晚一个人出发了,每个人都不像是前两天刚被累到的样子,个个精神抖擞,跃跃欲试,让向晚一瞬间感觉宗主的担忧或许是对的。
既然人已经到齐,众人早已收拾好行囊开始行动起来,这次整个学堂中只有那个黑衣的师侄没有来参与。
是的,师侄,按照家族上的辈分来讲,那人是向晚的父亲的弟子,可以说是哥哥,也可以说是师兄,可宗主一旦收向晚为徒,那么从辈分上来讲向晚同她的父亲是师兄妹,属同一辈,那么她父亲的弟子,就比她低了一辈,应属于师侄。
虽然现在向晚尚且并未与宗主行使收徒仪式,但全宗上下都已经将向晚当作宗主的弟子,刚开始向晚还不敢如此自居,但被宗主养的时间久了,就忍不住会有时这样想,觉得她早晚都会被宗主收作徒弟。
所以整个学堂其实除了那个黑衣小伙,其他人都是同一辈的,只有他矮人一头。
其实更加让向晚喜欢这样的叫法的,只是因为那人盯着她看的眼神太过于专注,就像是时时刻刻有个360度旋转无死角的摄像头盯着看一样,让她很是不自在,所以一想到压他一头,心里就忍不住暗笑。
不知道这人跑到哪里去了,是自己不想来,还是说被安排了别的任务。
只是向晚隐隐约约的感觉那道如影随形的视线并没有移开,而且好像还变了味,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可向晚再三小心的回头看过,根本就没人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