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归闻言,指向最左手方的号碑,对王楚说道:
“从最左手处演武台的石碑开始,依次写下一、二、三等序号即可。”
王楚点点头,当即来到最左手边演武台的号碑前,伸出了一根手指。
司归见状,笑着问道:
“王公子,你带刻刀了吗?”
王楚将手收回,回头一笑:
“没带。”
此话一出,顿时引起一众弟子的非议:
“啊,连刻刀都没带?这一看就很业余啊。”
“得亏我还对他抱有期待,现在看来,根本什么都不是。”
“没刻刀怎么在石碑上刻字啊?”
“这个王公子,到底在想些什么?”
“难道他打算用剑刻字?”
......
听着周围传来的嘀咕声,独孤娇闭上眼睛,叹了口气,而后移步来到王楚身后,插着腰,对王楚说道:
“王楚,你到底是什么意思?身上没带刻刀,要如何在这石碑上刻字?”
王楚弯起嘴角,伸出自己的手指,
“以指代刀即可。”
独孤娇闻言,愣了一下,
“你认真的?”
王楚淡声道:
“自然是认真的。”
台下的司归听到这里,简直想笑,揶揄道:
“王公子,原来你的雕刻造诣,竟然已经到了如此地步!我估计就算是严大师来了,也得在你面前甘拜下风了,毕竟,连他也无法用手指在剑道石上留下刻痕,而你却能。”
说到这里,他看向周遭的众人:
“大家说是不是?”
周围众弟子皆是忍俊不禁,连声应和:
“就是,就是。”
“王公子厉害。”
“王公子,你快让大家开开眼界吧!”
嘴上这样说着,这些弟子背地里却各自传音道:
“哈哈哈,这人真是受圣上青睐的书法大家吗?怎么这么不靠谱?”
“还以指代刀,我呸!他要是真能以指带刀,在剑道石上留下刻痕,我巴旺直接把名字倒过来写!”
“哼,不就是想在小师妹面前装个逼嘛,可他殊不知,这石碑到底有多硬,想当初我可是花了好大力气,也没能在石碑上留下剑痕,而想要在上面写字,就更是难上加难......”
一种不相信和嘲讽的言语中,却总有那么几个,会跟众人唱反调:
“有没有可能,他真能做到?”
“他可是同时被皇上,太后看重的人,应该不可能这么蠢吧?”
然而,面对这些声音,大多数人却是极为不屑:
“他能做到个屁!这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
王楚用眼角的余光扫向众人,而后看向独孤娇:
“全场的人,怎么就你一个不信?你看他们,都相信我能做到。”
独孤娇无语了:
“你认真的吗?”
司归则更乐了:
“师妹,你就相信一下王公子嘛,他这么自信,肯定是能做到的。”
一众弟子也起哄道:
“就是就是。”
“师妹,你就相信王公子吧。”
“王公子肯定能做到的,师妹你不要阻止他了。”
......
独孤娇转过身,望着台下一众说着反话的弟子们,气得胸口一阵起伏:
“你们这些人......”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保持平静,转过身,再次看向王楚:
“行行行!既然你这么想丢脸,那就丢吧!”
说完,她偏过头,不再看王楚。
王楚再次伸出手指,眯眼面向那石碑:
“你放心,不会的。”
说着,他的手指已经触碰到石碑表面,在指尖传来的一丝冰凉触感中,王楚的笑容消失,气势在刹那间微微一变,身上散发出了一丝锋芒,眼神变得无比锐利。
他的指尖开始移动,所过之处,出现一道略深的沟壑。
原本平滑的石碑上,很快就多出了一个“一”字。
这个“一”字如同一把锋利的剑,直接刺中了在场大多数人的心脏,让他们神情一滞。
在众多难以置信的目光里,王楚又来到另外一个演武台,在其石碑上,用手指写下了“二”字。
在众弟子眼中无比坚硬的剑道石,落到王楚手里,却像是一块块软豆腐般,轻轻松松便被王楚用手指,在上面留下了磅礴大气,又极具剑道意蕴的字。
不多时,那些演武台上石碑的字,竟都已经被王楚写完了。
被他用手指写完了。
一众原本打算看好戏,出言嘲讽的弟子们,此刻都陷入沉默,内心震撼到无以复加。
用手指头在剑道石上留字?
这到底是什么怪物啊?
简直就颠覆了众人的认知!
“这......这怎么可能呢?剑道石那么硬,手指头怎么可能在上面留下刻痕?”
“会不会是石碑被他做手脚了?”
“不可能!这些石碑一直都放在那里,他怎么可能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做手脚?”
有人忽然反应过来,
“师兄这下尴尬了,原来别人根本不是蠢,而是在将计就计,在反过来套路他!”
“哈哈哈,我就说吧,人家可是圣上和太后看上的人,能有这么简单?我刚开始说了你们还不信,切。”
......
司归脸上的笑意,早已随着王楚在石碑上刻下的第一个字消失不见。
他现在的脑袋有些嗡嗡作响,面色难看至极。
王楚竟然真的以指代刀,在石碑上留下了刻痕?
这......
这怎么可能?
他甚至一度怀疑,是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站在王楚旁边的独孤娇,也被王楚这一手以指代刀震惊到说不出话来。
她扪心自问,若是用剑的话,也仅仅只能无比艰难地,在剑道石上刻字,至于用手指......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但是这种在独孤娇看来是天方夜谭的事情,王楚却无比轻松地做到了。
他当真只会一点剑吗?
“刻完了,司公子,五千灵晶现在可以付给我了吧?”
王楚缓缓走到司归面前,伸出手,笑着问道。
司归摇摇头,面目狰狞,手上忽然多出一柄剑,
“不可能!”
他一步挪移到一号石碑前,汇聚全身力量,朝那石碑一劈。
“叮”的一声。
长剑在石碑上留下了一道极浅的剑痕,而司归的虎口,也因剑石与他手中长剑的反震力,开裂流血了。
司归的手臂颤抖,低头看着手上流出的鲜血,瞪着双目再次低声道:
“这不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