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了那些喀喇作响的声音。但当我回过头去，那里什么活物也没有，只有一个精致的人偶，孤独地站在玻璃橱窗之中，那对宝石打造的眼瞳目视前方，就像它一直以来所维持的姿势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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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的公司从来都不再需要加班。
    因为只要一日的指标达到，他们的主管走得比他们还急。
    “主管，这是今天的工作记录。”
    在递交上那本颇有份量的工作笔记之后，pansy刚准备离开主管办公室，视线却在不经意间被摆放在一旁的巨大箱子所吸引。
    “主管，那是什么？”她往一旁看去。
    那个箱子看起来能稳稳当当地装进去一个人。与其说那是箱子，倒不如说……
    那是口棺材。
    pansy不由得想起来她过去听到过的那些事情——总有些满怀恶意的家伙会为了报复或是其他原因，将刚刚准备好的新鲜手指、指甲……或者是直接将尸体用箱子装好，送到自己针对的对象的家门口。
    她过去的家附近有钱人不少，这样的事情没少发生。
    很老套，但是确实有足够的威慑力。
    但是这样的事情若是发生在公司里面，却不太正常。
    “那个箱子是今天红舞鞋和歌唱机他们带过来的，”x回答，“里面装着的居然是一个人偶，而且还是给我的。”
    “给你的？”pansy先是疑惑地问了一嘴，随即又很快了然，“外面的同事们给你送礼物了？”
    x有些无奈地说：“又不是逢年过节，送什么礼物啊……而且，就算真的要给我，他们也应该知道我需要什么，而不是稀里糊涂地送一个人偶过来吧？”
    “……人偶……”一个词语戳中了pansy的内心。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对那个箱子里面的东西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好奇。
    “主管，我能看看吗？”她指了指那个箱子，询问道。
    “当然。”
    说着，x来到箱子旁，蹲下身，打开了那厚重的盖子。
    这个设计真的不是棺材吗？pansy在心里默默地腹诽道。
    她走上前，在x的身边蹲了下来，看向了那个躺在箱中的人偶。
    “哇哦……”
    pansy发出了被惊艳的赞叹：“真漂亮啊。”
    “谁会送你这个呢，主管？”她对着x打趣道，“你可不像是会玩这种东西的人。”
    “我也觉得。”x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想发笑，他的视线对上pansy，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对她说，“欸，要不，这个送给你了？”
    “啊？”pansy赶忙摇头，“别开玩笑了，主管。就算你敢送，我也不敢要。”
    “这看起来太贵重了。光是那对眼睛，看起来就价格不菲。”
    “不过……看得出来，那些异想体对你是真的很上心吧。就连这样的礼物都能给你找来……”
    “这不是他们带来的。”
    x打断了她，语气是pansy鲜少听到的严肃。
    在x身边工作了这么长时间，她若是还不懂得看领导的脸色，实在是愧对她这么长时间以来的“职场生涯”。
    一旦这位年轻的主管用这样不符合他外表的语气说话时，往往有什么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事情发生了。
    “那么它是从哪里来的？”pansy往下继续问道。
    “它是被人放在事务所门口的，而且收件人是我，说明将它送过来的人很清楚我们的情况。”
    也知道我的存在。x没有选择将这句话说出口。
    pansy恍然大悟。这显然不是小事。
    脑叶公司对外早已是一个坠毁的翼，是一具已经死亡的尸体。对外而言活着的，应该是现在angela所掌管的图书馆才是。
    而现在，却有其他人知道，脑叶公司还“活着”，它的主管依然在运营着这里，甚至还在外面开设着一家事务所……
    “好吧……”pansy一时间也有些不知所措，“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我让身处在外的异想体员工们多多留意任何关于‘人偶’的线索，一旦有消息，他们马上会给公司传递讯息。”
    “至于它……现在只能把它暂时留在这里，”x低头看向那个人偶。
    “我倒要看看，送它来这里的人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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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唰”“唰”“唰”
    深夜的情报部休息室内发出了一声声书写的声音。
    虽然现在的公司从不加班，但这并不代表有的“员工”会在下班之后准时离开。
    大鸟黑色粗糙的爪子有点别扭地握住了一支铅笔，在纸上一笔一划地书写着。
    和最开始完全无法识别的符号相比，纸面上稚嫩却工整的字迹说明他已经进步了不少。
    只是，如果他能够拥有像人类一样的手的话，说不定他能适应、进步得更快。
    大鸟也不知道为什么主管的协议有能力给他们人类一样的模样，却仍然留下了原本的特征。这一点就连主管自己也不太明白，最终以“协议的局限性”作为了解释的结果。
    但他对此仍然满足。他现在的能力和以往相比可不止那么几样，他现在可以做更多事。
    突然，大鸟的爪子放下了笔。他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目视前方，那些琥珀黄色的眼睛正散发着微光，好像点点萤灯般闪亮。
    他起身从椅子上离开，收拢了围在自己脖颈处松垮的围巾。他的爪子取下了挂在自己腰间的“明灯”，不经过任何思索和犹豫地往一个方向走去。
    ……
    他看到了他从未在这家公司见到过的东西。
    而那个东西，就像是一个幽灵，潜伏在黑暗和阴影之中，朝着一个地方，飘飘然地迅速接近。
    异想体会害怕幽灵吗？
    大鸟不懂那些在人类口中流传的鬼怪故事。他只知道，在现在，他要做他在最初和主管说好的事情——
    帮助主管，保护这家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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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脑叶公司阅览室——
    除了让身处在外的异想体们找寻线索外，身为主管的x自己当然也没有闲着。
    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所以，书中或许也会有x想要的答案。
    他对于“人偶”这样的东西知之甚少。在过去，他几乎完全没有了解过，只知道这是一种人类的玩具、工艺品。
    但现在这样的情况既然发生，他就得好好做做功课了。
    “《扭曲情报一览：傀儡师》……不是这个。”
    “《笑面匠：傀儡师传》……这是什么？”
    “《「我」的诞生》……现在不是看这个的时候。”
    ……
    “《都市怪谈生物大全：‘人偶’》……”
    x似乎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