坤宁殿？
    让季泽意去坤宁殿找云胥中？
    别人可能会相信他是真的看上了寿光阁暖房的花，但云胥中这人，绝对不会相信。
    自己若是真的过去了，说不定云胥中便能顺着这条线，将自己也查个干净。
    “多谢古内侍，多谢小冲公公，我还是多去集市逛逛，看有没有那几株花草吧。”
    古内侍轻轻点头，“老奴记得这些花草有很多都是从南方运过来的，世子若真的喜欢，不妨派人到南地找找。”
    “是，那我就不打扰诸位内侍大人了。”
    待季泽意离开后，太子这边也收到了消息。
    “云内侍？”他摇晃着脑袋，一百个不愿意，“他对娘娘忠心耿耿，他若是知道了，娘娘定然会知道。”
    “是，是。”王安附和道：“季世子没有查到也算是好事，在这宫中最怕查到些什么了。”
    坤宁殿。
    云胥中根据记忆里的案册，将银镶殿二十年前暖房初建的花草誊写下来。
    曹明殊在殿中徐步，想到什么便又停下。这是她儿时便养成的习惯。
    “二十年前，先皇身体已经渐渐不好，我记得当时是官家和九灵王辅政，所以暖房其实是九灵王批阅的。”
    云胥中淡淡点头，“光琉璃房的花费就用了几十万两，走的是太妃娘娘的私库。”
    “宣家有钱。”曹明殊斩钉截铁，“先皇没有定都开封时，宣家便是开封第一富户。当初先皇将太妃娶进宫，不就是想要宣家的钱吗？”
    “所以也有可能是先皇为了宣家便同意这批示。”
    “不，不是先皇批的。”曹明殊轻轻摇头，“我查过国库，建暖房那一年国库并没有大的进项。”
    “以先皇的性格，想让他做什么，你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宣家若想通过他给太妃建暖房，那就必定会有一笔钱流入国库。”
    云胥中醍醐灌顶，“所以只有九灵王了...娘娘，官家那边也在查此事，要告诉他吗？”
    “不行。”曹明殊摆摆手，“现在只是猜测，并没有确切的证据。”
    “现在我们知道的是与寿光阁联系的人是九灵王，但九灵王与宣太妃是何关系我们不能确定。”
    云胥中叹道：“可惜翠湖失踪了，不然定能从她那里得到口供。”
    曹明殊站定笑道：“翠湖失踪之事并不会让调查停下去，这只会激怒官家。我们先看看官家能查到哪里。”
    “娘娘，这是寿光阁暖房的花草名册。”
    “十年前那一批？”
    “是。”云胥中恭敬回道。
    曹明殊颔首，“我当初便是看上了你的好记性。”
    云胥中没有说话，眼底浮现一抹笑意。
    “广南西府送来的天仙子？”曹明殊眼中闪过一丝趣味，“我入宫后并没有发现有谁中了天仙子之毒死去，太妃，或是九灵王准备给谁用的...”
    “明日你去暖房查一下，天仙子是否还在。”
    说罢，她顿了顿，“广南西府也查一查，是谁送来的这盆天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