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起床了。”古月端着洗脸盆进屋。
    苏珞璃依旧浅眠。每个夜晚，她都无法安然入睡。
    昨日再见苏雪琪，苏珞璃更是难以成眠。这个状况，怕是短时间都好转不了了。
    “小姐，”古月见苏珞璃坐起身，说道，“夫人特地给小姐安排了个先生，说要给小姐补补课。”
    苏珞璃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竟然找了个先生来？自己的娘，对自己的事情，还真是一点都不肯怠慢。
    只是，恐怕有心人不只是自己的额娘才对。
    “嗯。我知道了。”
    早膳过后。
    苏珞璃来到空置已久、刚打扫好的书房。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看见了所谓的先生。
    看年纪似乎要奔五了。虽然白发苍苍，但穿着一身长衫，仍精神抖擞，已然一副一丝不苟的模样。
    唐鹜见苏珞璃懒散的样子，微微皱眉。
    “先生是吧。”苏珞璃微微颌首，“我们开始吧。”
    按照苏珞璃原本的性子，她是绝对不会忍受古代这种奇葩的教书氛围和模式的。
    可是，为了不浪费楚钥的好意。又为了将计就计，苏珞璃也只能硬着头皮来。
    一上午的之乎者也，让苏珞璃的脑袋都大了。
    “大小姐，老生说了这么多，你可有领悟？”先生期待地问。
    根据古月描述，这个先生名叫唐鹜。心无旁骛的鹜。
    苏珞璃上一世就听说过。唐鹜是扬州城里最有名的教书先生，也是脾气最大的先生，没有之一。
    苏雪琪上的那所学堂，里面的先生，那都是他教出来的。现在身价是金钱难求。
    而，按照苏珞璃的总结，这种老学究，古板又自命清高。眼里容不下一颗沙子。
    这种人，只有那‘完美’的苏雪琪，才是他的菜吧？苏珞璃暗道。
    更何况，苏珞璃可是记得，上一世的唐鹜的确和苏雪琪交情颇深。
    苏珞璃想了想开口：“嗯。所谓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学生愚钝，似乎还没领悟。”
    唐鹜是知道苏府，苏雪琪的。毕竟苏雪琪在学堂里，也是小有名声。
    唐鹜会来教书，除了是自己学生的请求。也是以为，同为苏家子女，这个神秘的苏家大小姐，也应该一样的冰雪聪明一样。
    可是不管是从苏珞璃的表现，还是他自己的感觉，这个苏珞璃根本一点悟性都没有。
    “大小姐……”
    “先生，您今天的课，就上到这里吧。学生身体不适，还请见谅。”苏珞璃礼貌而不客气地打断了唐鹜的话。
    苏珞璃不止一次地觉得自己这个借口百试百灵。似乎以后，也可以一直利用下去。
    唐鹜见苏珞璃这种不思进取的态度，一下就冷了脸。
    对唐鹜而言，教书是一件神圣的事情。对待知识，不尊重的人，他都是呲之以鼻的。
    “看来大小姐身骄肉贵的，老生怕是教不了了。告辞。”
    “先生，”古月喊道。“先生，我家小姐不是这个意思！先生留步！”
    “古月，不用追了。”苏珞璃默默地看着自己刚才练习的毛笔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