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和派蒙面面相觑，似乎也是这时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
徐宁看了眼沉默的林尼，又看了眼站在旁边一脸不解的娜维娅。
“好吧，为了更好的说明，我就试着按照审判庭叙述事件的方法，给大家做个推断吧。”
“就从最早林尼宣传要举办这一场魔术秀开始吧，你特意设计了一场琳妮特在水箱中消失的节目，又在歌剧院的公告板上提前做了宣传，为的就是引那个禁药组织上钩。”
“看吧，少女在水中消失无踪，仅仅留下一身衣服，和少女失踪案完美契合，你简直就是把锅提前背在了身上等着那位幕后之人来抹上一把灰。”
空听到这里，认真地点头道：“确实，如果我是禁药组织，看到这样的广告也会动心……”
话说到一半，空猛然一惊，转头看向琳妮特。
徐宁哈哈笑道：“空，你终于反应过来了。”
“水箱逃生，一场多么完美契合、便利快捷、又无声无息的一场魔术，我们禁药组织的得力干将考威尔，为了能够执行老大的计划，勤劳努力，甚至博得了大家的一致好评。可是却连往水箱里倒上一管水都办不到，被逼的准备了气球、铁钩、火绒，构建了那么庞大的一场杀局，难道他是在给老大炫技？”
空刚才也是想到了这一点。
考威尔与其大费周章地布置那么多，倒不如直接在水箱里做些手脚。
当魔术秀开始，琳妮特跳入水箱的一瞬，原始胎海之水就能把她当众溶解掉，而不明所以的观众们还会以为这是正常的表演，直到琳妮特再也无法出现，警备队介入，再从林尼行李中搜出原始胎海之水，完成整个流程。
考威尔为什么不这样做？
那自然是有人从头到尾都在看着他，根本不给他这个机会。
“所以我们的勤劳干事考威尔，在发现竟然没有机会对水箱下手之后，只能把目标转向另一个为他准备好的魔术。”
徐宁喝了一口酒，点了点空和派蒙。
“而在林尼这边，与他相配合的，不知道是蒙德籍还是至冬籍，但反正不是枫丹籍的莉莉安，借着偷东西的方式，在水道枢纽和他完成了一次接头。”
“莉莉安给林尼提供了自己即将出现在歌剧院的位置和姓名，并且在空和派蒙的见证下，证明了这一次的交集，不过是一起纯粹的偶发性见义勇为事件。”
“舞台的表演自然需要赏心悦目，所谓随机挑选观众，从来也不会选中肥头大耳大腹便便的富商大人，更别说选中可能出现在观众席的美露莘，所以林尼引导着可怜的考威尔，拿着剧院的登记目录，选择了那位名叫海尔希的少女画家，年龄身份符合，又小有名气，拿来作为目标多么合适。”
徐宁笑了笑，“我甚至都可以想象考威尔在地道里有多么崩溃!”
“完美的人选，完美的机关，非但没能把少女溶解，还被人一脚踹飞了箱门，造成了那么大的动静！”
“而尽职尽责的他冲进地道，想继续完成自己的事业，却因为对方的实力远超想象而被打晕放在箱子中，死在了自己的布置下。”
“啧啧啧，想想都惨。”徐宁一脸惋惜地幸灾乐祸着。
“当我想通了这些关节之后，又找到了莉莉安，我以为接下来你们的动作只是为了钓出那个潜藏在警备队的，考威尔的同伙儿，至于林尼你偷入地下室寻找神之心的事情会被隐藏起来。可是出乎我意料的是，你竟然在莉莉安出场之前把这件事主动供诉了出来。”
“这么严重的事情可是能轻松把你送入梅洛彼得堡的，你既然刻意爆雷，那么我重新问一下刚才那个问题，你这么着急去梅洛彼得堡，是为了什么？”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林尼的身上。
林尼许久没有出声，似乎在斟酌着什么，不过最后还是开了口。
“我只能说梅洛彼得堡本身的存在就是为了守护一个秘密，至于那个秘密是什么，这也正是我们想要知道的。”
“我希望你们能明白，虽然我们有着自己的计划，但是拯救枫丹、破除预言确实是我们正在做的事情，毕竟枫丹人能溶于水已经被证实，预言中的场景或许真的会出现。我们一直在做着正确的事……”
除了徐宁，其他人都是怀着复杂的情绪和林尼道了别。
虽然林尼已经被宣布无罪，但也仅限于这个案子，马上迎接他的就是另一场审判。
而大家在知道了这场审判的目的之后，也都不想再参与其中了。
一行人在回去枫丹廷的路上都不太想说话，这种情绪几乎一直持续到众人坐在了德波大酒店的餐桌上。
“啊啊啊，”派蒙用力地挠了挠头，苦恼地道：“这算什么啊，本来应该是我们合作打赢了官司，开一场庞大的庆功宴的节奏，现在却搞得这么郁闷。菜单给我，我要大吃一顿，纾解一下心情。”
徐宁呵呵笑着把面前的菜单递给她，“随便吃随便喝，今天都算你徐哥的。”
坐在派蒙身边的娜维娅听到这句话，赶忙拦阻。
“那怎么行？你们可是刺玫会的朋友，该我们来尽地主之谊才对。”
娜维娅转头看着派蒙笑道：“你只管点，有什么不明白的菜名，我可以给你解释……”
派蒙把小脸都快贴到菜单上了，小手点着下巴念道：“嗯……这个，生肉塔塔……”
娜维娅笑道：“怎么选这道菜？这可是生肉加生蛋黄混合调料的原始风味，一般人吃不了的。”
“嗯……这个，苹果黑布丁……”
“这个是枫丹的传统菜肴，千万不要以为布丁是甜点，黑布丁其实是血肠的别称。”
“嗯……这个，枫丹肥肝……”
“呃，这个也是枫丹传统菜肴，不过一般漂亮的淑女都不会点这个……”
派蒙“啪”地合上了菜单，递给了身边的侍者，“刚才那三个不要，其余全部都上一份，如果哪个好吃我就再要。”
娜维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