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翎也是个惜命的,在莫寻斩杀了穆从南后的第一时间,便要转身远遁。
其实他的手段,还多着呢!
那两只兽宠,不过是他在每次斗法之前,派出去试探对手深浅的。
以前都是无往而不利,可这回,却是连一点水花都没有翻腾出来,就被人给宰了。
不过这次的深浅,他算是试探的明明白白。
莫寻心中冷哼一声。
放了冷箭就想跑,他这里可没有这么好占的便宜。
当下张弓搭箭,戮魔弓携带着破空之音,嗖的一声瞬息而至。
雷箭在半空划过一道光电轨迹,就在夜风翎即将要消失之时,从其体内洞穿而过。
夜风翎的肉身,也在下一刻直接炸开。
惨叫声中,元婴没有半分留恋的朝着远方瞬移而去。
莫寻没有去追,因为他已然腾不出手。
趁着与古见山和血煞大战的机会,能够连斩两位元婴,已经是他所能做到的极限。
古见山所凝聚的阴魂巨人,如同一座大山般朝着他冲撞而来。
而莫寻所化的金身巨人,在这股撞击下直接倒飞出去。
血煞则是趁着这个机会,以魔气化形的异兽直接扑了上去,那硕大的獠牙,张口便咬在了金身巨人的胳膊上。
莫寻吃痛般的闷哼一声。
几人斗到现在,法力基本上已经见底。
莫寻是以横练肉身在支撑,而古见山,凭借的则是锁魂珠中的魂力。
至于血煞,完全就有点拼命的架势,已经开始燃烧本元。
泛着金光的拳头狠狠砸在异兽身上,如山崩地裂,爆发出一阵惊天波动。
魔气异兽失去平衡,重重的砸落在地。
将大地震颤得一阵晃动。
幸亏此地远离人族聚居,否则就光是这几个巨人之间的肉身搏斗,就能毁去一方生灵。
远处的玄静早已经看傻了。
她从来没有想过,元婴修士会这般脆弱。
穆从南元婴中期,从加入战局到身死道消,甚至都没有一盏茶。
夜风翎尽管是散修,也只有着元婴初期的修为,可肉身被毁,不过片刻之间。
这两位,都曾在幻云原纵横数百年,闯下过赫赫之名。
但即便是这样的强者,在莫寻手上,也未曾走下来几招。
最为骇人的,是这一切还是在莫寻与两个有着元婴后期实力的强者厮杀间完成。
整个天道盟下辖,还有谁能是此人的对手。
想必那位号称南疆第一修士的闻人百里,也不过如此吧!
关键是此人才结婴多久?
区区七十载啊!
玄静已经不敢想象了。
如此一位天纵奇才的修士,若是能在此次魔劫中贡献一份力量,对人族修士而言,必然是一件天大的幸事。
据说那位魔祖,已至化神境界。
或许给上莫寻几百年时间,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玄静深吸口气,随即发现身边竟然多了一人。
一扭头,才发现是大宫主。
“师妹?”
这位大宫主,名为上官羽澜,元婴中期境界。
要论起来的话,此人比玄静要小上很多,进门也晚。
但凭借着无上之资,成为圣女宫上千年来,最为妖孽的一个存在。
不到三百年,便成就元婴。
四百五十载,至中期修为。
到得如今,也还未满六百岁。
在上任宫主仙逝后,上官羽澜便以宫中最高修为,接任了大宫主之位。
“师姐,你觉得此人如何?”
上官羽澜目光平静的看着远处战场,淡淡的开口询问。
这位大宫主,不仅天资聪颖,而且人也长得极美。
一袭绿白衣裙,气质出尘。
白皙的脸蛋上五官精致,眉目如画,仿佛从瑶池中走出的仙子一般。
虽然看着神色清冷,却并没有那种冷艳的感觉。
反倒让人觉得温婉柔和,清丽脱俗。
玄静深吸口气。
“很强!”
这是她此刻唯一能想到的。
这种强,并不是那种修为上的简单高低,而是一种高山仰止。
此人给她的感觉,仿佛就算是与之同等境界,甚至是高一个境界,都无法战胜。
事实也的确如此!
若是细说的话,刚才那一番,此人可是直面四位元婴,却未落下风。
一位初期,一位中期,两位后期!
这样的实力组合,可以踏平整个东胜州内的任何一个宗门。
但就是在这样的处境下,依旧被他连杀两人。
上官羽澜却是笑了笑。
“她就是你竭尽全力阻止云裳见的那个人吧?”
玄静先是一愣,随后轻轻点了点头。
“师姐,你现在可知道自己为何卡在当下的境界,数百年而不得寸进吗?”
初听这番话时,玄静还有些不服气。
可她却又不知该怎么回答。
就像当初师傅传位给她这个师妹时一样,她心中同样有着太多不甘。
明明她是师姐,就因为天赋差了一些,却要甘居人下。
只听上官羽澜接着问:“你觉得此人资质如何?”
玄静想了想。
“应该极为逆天!”
上官羽澜却是一笑。
随即拿出一个像是阵盘一样的东西。
只见上面闪烁着八道光环。
“这是?”
玄静皱起眉梢,一时间没太明白师妹的用意。
此物她当然知晓,乃是用来检测灵根属性的。
上官羽澜也没有卖关子,而是解释说:“我方才悄悄收取了此人溢散出来的灵气波动,用此物检测之后,就是这样的结果。”
玄静眉梢一挑,下一刻便脸色一变。
“你的意思是此人不但为五行杂灵根,而且同时身具风、雷、冰三种变异灵根?”
“正是!”
上官羽澜收起检测阵盘,目光重新落在战场中。
厮杀依旧在持续。
而另一边,同样上演着一出混战,不过在规模和强度上,稍微差了一些。
墨蛟与莫魂,还有血色蜈蚣之间的追逐,还在继续。
而在这观战之外,另外还有两人,正远远地趴在山头上,凝视着那两片战场。
此二人,正是刚刚赶来的公羊与程牧。
两人于洛溪他们,也就是前后脚的功夫。
“公羊,还真被你给说对了,这里边,可是有不少老熟人啊!”
公羊嘿嘿一笑。
“那是自然,老夫何曾说过假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