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只见伴随着一口精血的喷涌而出,刚才还在苦苦挣扎、苟延残喘的吸血蚊母眨眼间就失去了所有生机,直直地从上方的泥土里掉落下来。
望着眼前这已经彻底死去的吸血蚊母,宁言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惊愕:难道这只吸血蚊母伤势如此严重,以至于它不得不集中全身的精血,发动这种自杀式的袭击?
正当宁言满心疑惑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自己手中原本紧紧握着的血精虫卵开始迅速泛起一阵阵诡异的红光。
紧接着,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原本坚硬无比的血精卵在一瞬间变成了一滩液体,然后毫无阻碍地顺着宁言的手掌流入了他的身体!
等到宁言终于回过神来,想要阻止这一切的时候,他手中的血精卵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宁言突然感到体内似乎有一只虫子在蠕动,这只虫子正沿着他的经脉向心脏进军。
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状况,宁言尽管并不清楚这是吸血蚊母觉醒后的种族天赋,但心中却毫无紧张之感。
毕竟,在体外时或许对它无可奈何,但如今它自投罗网进入自己的身体内部,简直就是自寻死路。
宁言毫不迟疑地催动起脑海中的登天珠,准备将这位不请自来的闯入者转化为登天珠所储存的能量。
随着登天珠的运转,原本还狂妄无比、横冲直撞地朝自己心脏游去的虫子,瞬间变得惊恐万分。
在吸血蚊母眼中,自己已经动用了天赋传承,以生命和精血为代价激活了专属虫卵。
尽管此刻力量骤降,但面对仅仅只是锻骨境的凡人,只要让自己钻入他的体内,要想轻易地控制住对方简直易如反掌。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这个人体内居然隐藏着如此可怕的存在,其吸血能力甚至比自己这只吸血魔蚊还要厉害!
眼看着自身即将被对方吞噬殆尽,吸血蚊母突然想起了传承记忆中的凶兽认主仪式。
于是,吸血蚊母毫不犹豫地将自己体内的精血与精神之力融合在一起,并立刻启动了认主仪式。
随着一道血光从吸血蚊母的身躯中激射而出,径直朝着宁言的身体飞去。
几乎就在同一瞬间,宁言成功接收了这道血光所携带的信息。
仔细检查过这些信息后,宁言当机立断暂停了登天珠对吸血蚊母的吸收动作。
而关于信息里提到的认主一事,宁言不禁深感奇妙无比。
他曾经听说过一些高级别的凶兽会觉醒出智慧,甚至与常人无异,但他从未想过这只吸血蚊母竟然有着如此之高的智商,并且懂得运用认主仪式!
这着实令宁言大开眼界。
显然,它不愧是拥有六翅凶天蚊血脉的存在啊!
尽管仅仅继承了一丝微不足道的血脉,其能力却绝非一般凶兽所能匹敌。
经过深思熟虑后,宁言下定决心要收下这只吸血蚊母当作自己的宠兽。
毕竟根据所得到的信息判断,这只吸血蚊母经历过专属虫卵的涅盘之后,已然具备了六品凶兽的资质。
只要它能按部就班地成长,至少在突破六品这个阶段不会遇到任何阻碍。
如此一来,不久之后自己就能拥有一只六品凶兽作为强大后盾,那时自己才算得上是在庆国真正无所畏惧了呢!
接受了吸血蚊母的认主信息后,宁言便能感受到一股奇异的联系,他知道现在自己已能够与吸血蚊母通过意识进行交流了。
“你就是那只吸血蚊母吗?”宁言凝视着血液中的吸血蚊母,声音低沉地问道。
“是的,主人。”一个宛如小女孩般稚嫩的声音在宁言的脑海里响起。
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畏惧,似乎还带着些许讨好的意味。
然而,宁言听到这个声音却心中一寒,脸色变得异常冷峻。
“我清楚你的智力已然不亚于常人,因此别耍这种手段来降低我对你的警惕心。”宁言语气冰冷地说道。
听到宁言的话语,吸血蚊母不禁感到有些委屈。它也是刚刚突破到伪六品境界,才觉醒了更高层次的智慧。
在此之前,它不过是一只被本能和野性所支配的凶猛巨兽而已。
若不是因为自身拥有着无比强大而神秘的六翅凶天蚊血脉,并且在六品境界时幸运地觉醒了天赋,从而获得了血脉信息的传承,恐怕自己与人类之间的交流简直就是隔着十万八千里啊!
更何况,自己才刚刚完成突破,就不得不成为人类奴役的凶兽,还要认人类为主人,自己的生死完全取决于人类的一念之间,这让自己怎能不感到委屈呢?
吸血蚊母在心里默默地承受着这种委屈,但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出来。
宁言见吸血蚊母不再说话,还以为是自己戳穿了她的心思,让她无法再继续伪装下去,于是也不再去理睬吸血蚊母了。
毕竟,自从接受了吸血蚊母的认主之后,宁言已经能够清晰地感觉到,只要自己动一个念头,就能轻易掌控吸血蚊母的生死。
而且在自己的身体之内,只要吸血蚊母稍有异动,甚至还没来得及产生什么坏心思,不需要认主禁制的控制,就是登天珠也会在瞬间有所感应并做出应对措施,将其吞噬得干干净净、一点不剩。
接下来,宁言仔细搜查完吸血魔蚊的老巢,确认没有遗漏任何东西后,毫不犹豫地破开泥土,迅速返回地面。
之后,他要做的就是向三皇子等人详细汇报刚才在地下发生的所有事情。
思绪从回忆拉回现实,宁言静静地坐在帐篷里,低头凝视着自己胸膛上方那道吸血魔蚊留下的印记。
原来,吸血蚊母最初的打算是侵入宁言的心脏内部。
这样一来,它既能随心所欲地掌控宁言的生死,又能通过汲取宁言体内的鲜血实现自身的飞速成长。
然而,如今吸血蚊母已认宁言为主,宁言当然绝不可能让它如愿以偿地进入自己的心脏。
于是乎,那吸血蚊母只能乖乖地趴在宁言胸膛的骨骼之下,不敢轻举妄动,静静地等待着宁言的允许才能吸食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