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三成便三成,不过若是可以,师姐能否生擒此人,我要好好折磨他一番,以泄心头之恨!”这女子咬牙切齿地说道。
“那倒没什么问题,不过若是不小心打死了,我也没有办法,总之我小心些就是,能活捉是最好。”白师姐听了这个要求,觉得可以接受,面色一改,温言说道。
这两位女子自然便是百花宗的两位修士了,两人这时商量妥当,各自都很满意,乃转眼来看俞寒那一艘飞舟。
“咦?想不到这贼秃还有一件这样好的飞舟,师姐,你既然已有顶阶飞舟,不如他脚下这一艘就让给小妹吧。”郑师妹讨好般的一笑。
“那又有什么打紧?便赏赐给你了。”白师姐将头一昂,大方说道。
随后这白师姐朝着疾驰而来的俞寒隔空喊道:“小和尚!你是头脑发了昏?往哪儿跑呢?难道是要自己一头撞死在我的飞舟上,给我谢罪吗?”
白师姐喊完这句话,两人一齐哈哈大笑起来,郑师妹更是从储物袋里摸出一根精美软鞭,拿在手里抚摸了起来。
“让我好好…”她这话被一阵迅疾而来的风声盖过。
俞寒的飞舟速度极快,初时在远处,因为他正直的向着自己这边飞来,始终是一个小点,还看不太真切,不料等这个小点瞬间变大之后,只觉得一阵飓风从身旁一刮而过,两个女子尚未反应过来,俞寒便已擦身而过了。
“他是什么脸色?”
白师姐有些发懵,俞寒迎面过来的瞬间,她虽然仓促,对方脸上表情看得却清清楚楚。
那表情难看至极,仿佛见了鬼一般。
对方在错身而过的时候,还扭头瞧了她们一眼,随后她便看到对方脸上那见了鬼一样的表情,白师姐心头一股火瞬间猛烈燃起,她长的花容月貌,别人看到她一向都是阿谀奉承,从来没有人会露出这种表情看她。
原来此人一生有三大忌讳,其一是不许资质没有她好的人,修为比她高,这一点倒没有那么讲究,因为有的长辈资质没她强,但奈何岁数大,修炼的早,所以也没有那么不能接受。
其二是不允许年纪比她小不到一百岁的人,将她喊老,或者年纪比她大不到一百岁的人,让她以长辈称呼,这一点不论修为高低,反正她都不能接受。
若是碰上动不了的,那么她便将气撒在别人身上,随便抓个人抽筋扒皮,若是碰上没什么人撑腰的,还如此不长眼,那么便是死有余辜了。
其三则是最重要的一点,也是最严重的事情,那便是不能允许有人看了她样貌不喜欢,更不要说是露出那种见了鬼的表情,仿佛看了她一眼不是八辈子的福分,而是倒了八辈子霉一般。
这一点无论如何决不能忍受,没有任何可以商量的余地,无论是上天入地,她都要将其捉住,让其承受应有的报应。
此时白师姐越想越气,恶从心头起,一下不可遏制,当即翻手从储物袋上摸出那块玉符来,看也不看,手指一捏便将其捏碎了开来。
这玉符一碎,立刻从其中涌出一股白蒙蒙的雾气,这雾气一阵缭绕,随后一下将整艘飞舟全部包裹了起来。
郑师妹还在诧异俞寒的飞速擦肩,忽然发现身旁涌出这股浓郁的雾气,惊讶地转头看过来,却看到白师姐脸色阴沉,难看至极的表情,和刚从俞寒倒颇为相似,不由得惊讶道:“师姐?你…”
两人脚下飞舟在这股白雾包裹之中,突然迅猛前冲而出,化为一团白光直追俞寒而去。
俞寒也不管跑出了多远,仍旧没头没脑的一路往前冲,此时忽然察觉出身后有人迅速追了上来,心中不禁又大吃一惊,连忙要再猛催法力。
不过他此时已然法力催到了极致,速度也提升不了了,正慌张间,察觉到身后追来的玩意又拉近了一段距离,还以为是那地底下的鬼玩意,自己把自己吓得不轻。
他此时终于想起来回头看上一眼,这一看却心底一松,原来追来的是那两个百花宗的女修,不是什么鬼玩意,不过随后他又再次吃了一惊,这两人速度怎么一下涨了这许多?
只见那两人的飞舟周围一层白色雾气缭绕,在飞舟的迅疾飞驰之下,雾气托在了舟尾仿佛彗星扫尾一般神妙,尽管他此刻将暗影隐舟速度催到了极致,但仍然发现她们不断的与自己拉近距离。
这让俞寒心中颇有些震惊,他自打与人争斗以来,还没在速度上被人超过的,除非是修为高过他一个大境界。
这番想了一会儿,后面来人已经越来越近,俞寒此时心绪已从之前的惊恐之中平复了下来,见状直接将飞舟一收,随后从储物袋中飞出两抹灵光,往脚上一套,这一双重新炼制成的正宗登云靴,便一展威能。
当然,光凭登云靴的加持,他的遁速未必能快过暗影隐舟,不过随后一层淡淡青影从他身体上浮现而出后,其遁速便超出飞舟不少了,毕竟飞舟的主要作用还是在节省法力之上,一般的飞舟法器,速度比起修士裸遁速来说,也快不了多少。
俞寒这一番施为下来,速度顿时提升了不少,后面追击的两人见他忽然弃了飞舟,郑师妹发出一声冷笑,说道:“这人脑子坏了不成?”
不过随后看到他没了飞舟反而快了不少,顿时又大吃一惊,白师姐则冷哼道:“雕虫小技,我这玉符可没有那么简单!”
随后此人蓦地双手掐起法诀,舟身那一层白雾忽然剧烈翻腾起来,一齐往舟底聚拢而去,托着飞舟再次提升了一截速度,同时那白雾随着飞舟的飞驰,不停地化作点点流光洒落而下,似乎是以燃烧威能为代价,雾气渐渐缩小了起来。
俞寒回头一望不胜惊讶,后面飞舟速度竟然又快了不少,又拉近了一段距离,而他已经是基本没有办法了。
之所以说基本没有办法,是因为他还能用符箓加速,但提升速度的符箓,他目前身上并没有高阶的,因为他觉得没有必要,所以这种符箓就没有炼制,而低阶的速度符箓他倒是有很久以前的存货,不过品阶太低也没有大用。
话是如此说,他还是取出两张一品提速符两往腿上一贴,果然,这速度只稍稍长了一丝,对于此时的他并没有多大作用。
两拨人速度都是极快,一前一后追逐了数千里路,俞寒已经被后面人拉近到了五十丈之内。不过相对于俞寒尚未出现任何颓势的持久性而言,后面飞舟随着那团白雾的不断消耗,显然并不能坚持多久了。
后面那白师姐似乎也发现了这一点,心底深深震惊的同时,突然破罐子破摔似的将白雾催到极致,雾气飞快的消耗了起来,同时其飞舟猛地往前一个飞窜,直奔俞寒后背。
俞寒见状微微一惊,那白师姐等飞舟逼近前人二十丈之时,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件铜环状法器,狠狠向前一抛,铜环化作一道流光朝着俞寒后背激射而去。
俞寒瞅了一眼这铜环,等到铜环近身之际,身形微微一侧,轻轻一拂袖打出一团蓝莹莹的灵光,这灵光好似一团水幕,裹着那铜环便打向一旁。
那铜环被这灵光一包,似是如陷泥沼,动弹不得,就在这时,后面飞舟已然逼来。
白师姐见了自己铜环这副形状,冷眉一竖,手上打出一道法诀,铜环中央忽的红光一冒,射出一道火柱,将周围灵光一冲而散,飞了出来,随后又在半空中滴溜溜一转,再次从铜环中央喷出一道火柱,打向俞寒。
飞舟几乎与俞寒近在咫尺,郑师妹此时也连忙甩出手中软鞭,手上掐个把式法诀,软鞭鞭梢裹住一道灵光,重重抽向俞寒。
俞寒见了来势,一拍储物袋,取出那件黑猬圆盾抵在后方,从黑猬圆盾上立时便生出了一道黑色光幕,将俞寒身后完全遮盖了住。
铜环喷出的那道火柱当先击在黑幕之上,火柱威势一点也不小,一击中黑幕,便震的黑幕一阵晃悠,火柱不断冲击,化作四散的火星坠落,那黑幕灵光也一阵暗淡。
不过这黑猬圆盾乃是受击便会反击的法器,黑幕之上当即反射出一团黑色细针,朝着两人飞舟盖了过去。
郑师妹大吃一惊,她软鞭正击向黑幕,此刻连忙从储物袋里摸了张符箓出来,迅速往前一丢,符箓上灵光一闪,便出现一团光罩将自己罩在其中。
白师姐仍然是冷哼一声,身上一块玉佩忽然放出光芒,将射来的黑刺阻挡在外。
此时那软鞭才堪堪击在黑幕之上,不知是不是铜环的法器攻击十分厉害,软鞭这时一击之下,将这一片黑幕击散了开来。
郑师妹眼见此幕,顿时大喜,手上一掐,再次催动软鞭,鞭尾忽然高高翘起,仿佛一条长蛇一般扭曲了起来,往俞寒游动而去。
不料俞寒又是法力一催黑猬圆盾,另一道黑幕顿时显现而出,轻松将那鞭子挡下,并再次反射出一团黑刺击了过去,闹得两人又一阵忙活防守。
白师姐此时面色相当阴沉,见郑师妹还要再催软鞭,一把将其拦住,随后把那铜环唤回身前,从储物袋里摸出一张灵力非凡的符箓,往铜环上一贴,便掐诀催动铜环,重新化为一道流光,朝着黑幕之上迅速冲去。
这道流光一下便撞击在黑幕之上,蓦地一声爆响从撞击之处炸起,黑幕中央泛起浓浓黑烟,随后那铜环显出身形来,亮起一圈红光,直接砸入黑幕之中,破幕而出,朝着俞寒飞了过去。
俞寒一见黑幕破开,当即将黑猬圆盾招回手中,出乎意料的提着盾牌直接向来袭铜环撞了过去。
他这番手法颇有些骇人听闻,对面两位见了也奇怪的很,但见那铜环被黑盾一撞而出,郑师妹惊呼一声,“这件法器可真坚韧,看来是顶阶上级法器无疑了。”
不过那铜环飞出之际,从中喷出一道火柱袭向俞寒,俞寒猝不及防之下,只得一催身上宝甲,生出一道光罩来,将火柱挡在外面。
“这秃驴身上宝物可真不少啊!看来我们要发财了!”郑师妹看到后当即兴奋出口。
白师姐对此没有异意,脸上浮现贪婪之色,却看到俞寒借着刚才这火柱一喷之力,又要跑路的模样,骂一句“想跑,白日做梦”,当即放弃飞舟,将那仅剩白雾裹在自己身上,双脚一点直扑了过去。
此女人在半路,已操控铜环法器飞在空中,追着俞寒头顶罩过去,随后一手又往储物袋上摸着,看其咬牙之色,似乎要拿什么不得了的宝贝。
俞寒本来趁机遁出,要待跑路,不曾想对方如此咄咄逼人,仿佛有血海深仇一般的要置他于死地,不禁心中怒极,况且之前那僧人之死也要归咎于这两人,俞寒脸上闪过一丝寒意,乃翻身一转,一面身子往后倒飞遁走,一面手上掐其法诀来。
俞寒不管那铜环,手上法诀打出幻影,随后单手一模储物袋,一根厚重非常的敲山棍拿在手中,片刻之后,有两大波水箭在俞寒身前凝聚而出,迎面激射而去,越过铜环打向对手。
这水箭凝聚出之时,他手上法诀已停,看起来十分诡异,似乎两者毫不相关,却是这法术凝结速度有些赶不上他的手速,这才出现的神奇景象。
此时那铜环抵达俞寒头顶,正欲酝酿攻势,却见一道棍影直捣黄龙,锵的一声震响,铜环仿佛遭遇了一股巨大的力量,环身一震之下,其上灵气瞬间震碎一地,随后只听嗖的一声,便化作一道飞影,倒飞而出,一下消失在了几人视线之中。
这铜环也不是一般法器,那也是货真价实顶阶上级的法器,正是白师姐趁手兵刃,之前能与黑猬圆盾一争高下便可见一斑。
此时那女子见自己圆环,忽然莫名其妙的被一棍子打得不见了踪影,心中既惊且怒,正要发火,那两水箭已然攻至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