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逐渐黑了下来，至今为止也没有看到城区，陆寒殃刹了车，靠在座椅上，轻轻叹了口气。
    “怎么？不连夜开？”苏稚凉看着他这副模样，没忍住笑道。
    苏稚凉选的车好歹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车内暖黄的灯光照着，人的轮廓都变得柔和连起来。
    陆寒殃摸了摸口袋，本来想看看自己身上 有没有烟，却摸出一盒药，陆寒殃看着这盒药沉默，又给它揣回了口袋里。
    “不开，晚上危险，我想睡觉。”陆寒殃不想大晚上的摸黑赶路，回头看了一眼后座，空空荡荡。
    “你没给这辆车加点油吗？”陆寒殃问，不知道该说苏稚凉心大还是怎么样。
    苏稚凉轻啧一声，不说话。
    陆寒殃懂了，有些无奈地抹了把脸。
    心真大啊。
    “下次一定。”苏稚凉肯定道，也觉得有些尴尬。
    车里的气氛诡异地沉默了下来，陆寒殃闭着眼靠在那里，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苏稚凉低头，从袋子里摸出了一包烟跟一个打火机，拆开包装，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从内往外看，能看到外面出现了一点猩红，又被烟雾缭地有些看不清。
    陆寒殃在她下车之后就睁开了眼睛，看着这一幕，在车里挣扎了两秒，终于还是打开车门走了下去。
    烟味被风吹的不是很浓郁，陆寒殃走到苏稚凉身边，跟她一起靠在车门边上。
    “给我也来一根。”陆寒殃知道自己不要脸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了，也懒得装，伸手就要。
    苏稚凉一眼瞥过去，陆寒殃伸出的是那只受伤的手，笑了一声，从烟盒里抽出一支递给他。
    陆寒殃也不客气，叼在嘴里，偏头看着她：“借个火。”
    苏稚凉轻啧一声，嘟囔了一句麻烦，就准备去摸打火机。
    陆寒殃轻轻一笑，侧身给她抵在车门上，趁着人还在愣神，低下头，两支烟碰在一起，过了会儿终于点燃。
    陆寒殃抽出一只手，将点燃的烟拿下来，偏过头不让烟味熏到苏稚凉，这才抬头，笑着看着她：“别弄那么麻烦，用不着打火机，哪儿敢让大小姐亲自给我点烟啊？”
    苏稚凉微微仰头盯着他的眼睛，忍了忍实在是没忍住，一下笑了出来。
    “你想多了，”苏稚凉笑道，“自己点，你又不是没手。”
    “我有手，但是我不要脸啊。”陆寒殃笑的开心，起身松开了她，跟她一起靠在车边。
    苏稚凉只是笑，也不说话。
    “话说，你以前被人追过吗？”陆寒殃想一套是一套，闲不住一样，没事就要找个话题唠唠嗑。
    苏稚凉像是认真思考了一会儿，随后偏头：“我说没有，你信吗？”
    陆寒殃直勾勾地看着她，正当苏稚凉以为他要说不信的时候，陆寒殃突然笑了，点点头。
    “那我这样对你，你会反感吗？”陆寒殃问，冲着她眨眨眼，倒是温柔有趣，“你知道的，我不要脸，但是要是被讨厌了，我也会离你远远的。”
    不信，你滚之前肯定要先杀我一次。苏稚凉想着，也懒得说，摇摇头。
    陆寒殃并不意外她的回答。
    “同类怎么会互相讨厌呢？”苏稚凉吐出一口烟，低下头，“而且你可不像是在追我，你追人都想弄死对方的？”
    陆寒殃耸耸肩，有些无辜：“好吧，我承认我确实没想追你，但是苏大小姐，你要好好算算，你亲了我多少次了。”
    苏稚凉：？
    “哈？”苏稚凉愣愣地偏头看着他，指尖的烟逐渐燃烧，但是她也没有再去碰的意思了，抿抿唇，脑子里疯狂回忆，这孙子当时到底是什么时候醒的。
    陆寒殃看着她呆愣的模样，忍着笑：“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大小姐是不是该考虑考虑对我负责呢？我保证不出去乱搞关系。”
    苏稚凉：……
    “我拒绝。”苏稚凉肯定道，“我就是一个玩完就跑的渣女，你滋味不太行，对你负责没意思。”
    陆寒殃轻笑一声，低头抽完最后一口，扔下烟头踩灭，还没等苏稚凉跑掉，一下把她抵在车门边，低下头，幽深的眸子注视着她。
    “我不太行？”陆寒殃简直要被这人气笑了，“虽然我知道我接下来的动作会很让人讨厌，但是我觉得我需要自我证明一下，你觉得呢？”
    苏稚凉微抬下巴，目光朝一边看过去。
    陆寒殃也偏头看过去，只见那五个人兴致勃勃地探出头看着他们，每个人眼里都闪着兴奋的光。
    两个人都皱起了眉，苏稚凉更是不多说，口袋就跟百宝袋一样，从里面掏出几颗钢珠，抬手就朝他们扔了过去。
    正中额头，几声哀叫响起，在这夜里十分清晰，几个人赶紧收回了头，不敢再看。
    苏稚凉收回目光，仰着头看着陆寒殃：“好了，我们继续。”
    “继续什么？”陆寒殃问道，带着调笑的意思。
    苏稚凉感觉这男的好麻烦，废话不是一般的多。
    手里的烟还剩下一点，跟陆寒殃一样，苏稚凉抽完最后一口就给烟头扔在了地上，不过也没有踩灭，直接拽着陆寒殃的领子，硬是给他拉到了近前。
    唇齿相碰的时候烟雾差点呛到人，苏稚凉可不管那么多，一手勾着陆寒殃的脖子，压到自己面前，一只手扯着他的领子，根本不给人说话的机会。
    得，又被她抢了先。陆寒殃心想，动作上一点都没给她主动权，一只手虚揽着苏稚凉的腰，撑着车门。
    “呜……”并不属于两人之间的呜咽声响起，苏稚凉几乎是立马就清醒了过来，微微分开一点，额头相抵。
    “听见没？还有其他东西来观战呢。”像是调戏，又有些挑衅意味，苏稚凉抬手，指尖蹭过陆寒殃的唇角，“该走了。”
    陆寒殃轻啧一声，又低下头，在她唇角落下一吻，果断起了身，两个人动作迅速地上了车，关好了门。
    苏稚凉放下一点车窗，对着后面的五个人喊：“你们五个，把车窗关好，走我们前面，快点啊！”
    说完，系好安全带，车窗也被完全关上，陆寒殃发动车子的动作很快，车灯所见之处，基本都是闻着气味来的丧尸。
    “啧，凉凉宝贝，有点不妙啊。”陆寒殃笑着说，随后一脚油门冲了出去。
    苏稚凉轻啧一声，对于陆寒殃这么猛的开车方式表示嫌弃。
    “还好我选的车好，不然都经不起你这么造。”苏稚凉嘀咕着说，指尖轻点着座椅，“你说吧，你是不是这群丧尸的老大，我不就亲你一下，怎么都来讨伐我了？”
    “你那叫亲我一下？”陆寒殃笑道，这种时候还有空闲时间伸出一只手擦了擦嘴唇，“都被咬破了，你这习惯不好，得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