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仪没多久也进来了,看着自己活生生的哥哥差点当场洒泪。
陆寒殃就看着洛仪这没出息的样子,实在是笑不出来,扯了扯嘴角,开口就不客气:“洛仪,你哭的跟火车鸣笛一样是几个意思?”
洛仪就知道陆寒殃不会说什么好话,鸣笛鸣得更厉害了。
池锦川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收回目光,神色淡淡:“你吵到我耳朵了。”
洛仪立马收敛了鸣笛声,屁颠屁颠地蹦到池锦川身边,嘿嘿笑着:“谢谢我池哥二次救我哥命之恩!”
苏稚凉沉默了几秒,感觉洛仪这副样子真的很像一只讨好主人的小狗。
苏稚凉觉得自己简直中毒了。
抬头看向陆寒殃,陆寒殃已经开始手贱准备伸手去卷输液管了,这一下成功让苏稚凉看的火大,伸手就把他的手拍了下去:“陆寒殃,你要是想死你就动一下试试看。”
被老婆打了,陆寒殃有些委屈了,现在就想把这该死的输液管扯了。
他强的很!
像是看出了陆寒殃心中所想,池锦川一只手按着正在使劲扑腾的洛仪的头,一边抬头跟陆寒殃说:“你要是把输液管拔了,洛仪要跟你拼命。”
洛仪的重点全是他哥要想不开拔输液管,这一下就不扑腾了,站起来看着陆寒殃,神情严肃。
被三个严肃的人围在一起,陆寒殃真心觉得压力有点大。
“哥,我给你找救援你却想自己偷自己家?”洛仪实在是忍不了,他本来是不愿意找池锦川的,但是又觉得再不找池锦川他哥迟早要断气,好说歹说把池锦川叫来了,结果他哥现在居然想要拔输液管?
这不能忍!
“陆寒殃,都躺这儿了,你别闹。”苏稚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话给这个人了。
都多大年纪了,怎么跟小孩儿一个样?这人这算宝刀未老还是童心未泯 ?
返老还童?
苏稚凉不知道该用什么词去形容陆寒殃,反正最后总归是一句话。
他有时候是真贱啊。
陆寒殃感觉自己真的是最近对洛仪太好了,他现在是什么都敢说,哥哥都开始怼了。
洛仪还浑然不觉有什么不对,手里还抓着一把勺子,十分正经的样子。
不对……勺子?
陆寒殃的目光落在那把粉嫩的勺子上,实在压制不住自己抽搐的嘴角:“洛仪,你没事拿个勺子到处转什么?有谁惹你你就一勺子上去敲死他?”
洛仪:……
“这不是煮汤呢……”洛仪小声嘀咕道,随即僵硬一瞬,脸色立马就变了,跑出去之前只尖叫着扔下一句:“我草我的汤!”
陆寒殃:……
苏稚凉忍着笑,看着陆寒殃这复杂的神色,终于开口打算安慰安慰他,有这么一个傻逼的弟弟其实没什么:“他给你煮的,老补。”
陆寒殃:?
陆寒殃的目光幽幽看过去,苏稚凉还在幸灾乐祸,哪里管他那以前为了装逼练了很久的阴沉脸色。
不过他现在没装逼,他是真的不开心。
偏偏池锦川还在一边帮腔:“是该补。”
陆寒殃不无痛心疾首。
不是!你们……他怎么就认识了这么一群人,补刀怎么比谁都狠。
没人理会陆寒殃悲痛的神情,陆寒殃本来想誓死扞卫自己的尊严,死都不喝汤,但是当香味飘进房间里的时候,陆寒殃可耻地心动了。
妈的,洛仪的手艺是真的可以啊。
注意到陆寒殃别扭的样子,苏稚凉大概明白了,出去给他端了一碗进来。
“喝吧,过会儿起来吃饭。”苏稚凉说,眼看着陆寒殃眼睛都亮了,整个人都活了一般。
这个人是怎么做到逗比跟正经来回切换的?真的不会系统混乱吗?
事实证明真的不会,更何况陆寒殃本来就不是什么正常人。
陆寒殃是真的无所畏惧,不管自己在干什么都是该吃吃该喝喝,池锦川好几次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安静了。
算了,反正死不了,他命大。
打完点滴去吃饭的时候陆寒殃甚至还蹦哒了两下,直接让苏稚凉怀疑这人是不是根本就没有事情。
“陆寒殃,你能不能表现的病弱一点?”在陆寒殃要继续蹦哒出房门的时候,苏稚凉终于忍不住了,“你这样会让我觉得你根本没有事。”
陆寒殃眨眨眼,然后果断往前一倒,优美地倒在了苏稚凉身上,苏稚凉下意识接住。
肩上的人眨眨眼睛,笑的恶劣又狡黠:“对哦,我是病人,那凉凉宝贝,麻烦你带我出去啦。”
苏稚凉:……
她就不该说这话。
现在叫池锦川来不来得及?
转头看向池锦川,池锦川跟她对视一秒,然后果断转头把衣兜里的东西掏出来重新整理。
陆寒殃默默给池锦川竖了个拇指。
好兄弟。
池锦川接收到了陆寒殃的信号,等到苏稚凉回头,他给陆寒殃回了一个拇指,点了点头。
必须的。
最后还是苏稚凉敷衍地将陆寒殃扶了出去,洛仪眼看着自己的硬汉哥哥娇弱地靠在苏稚凉身上,被扶了出来。
洛仪:……
然后洛仪就收到了陆寒殃警告的眼神洛仪秒懂,一边吐槽哥哥真的好骚,一边给他们的座位拉开。
来,请坐。洛仪就差搭个白毛巾这么说了。
池锦川没有回去,留在这里吃饭,有一种自己其实有什么东西忘记的感觉,但是洛仪的手艺实在是太好,他不想去想其他的糟心事。
还有一些糟心玩意儿。
但是这一桌的氛围异常的诡异,洛仪频繁抬头,每次都是苏稚凉“被迫”给陆寒殃夹菜的场景,沉默许久,欲言又止,洛仪终于忍不住了:“哥,你怎么老让苏姐姐给你夹菜?你这样……”
你这样是找不到老婆的。
后一句还没说完,洛仪就被陆寒殃瞪了一眼。
他闭嘴了。
陆寒殃呵呵一笑,笑容假的不能再价,回答:“你个单身狗怎么体验有老婆的快乐?”
一句话,洛仪差点装不住淡定了。
苏稚凉淡淡扫了陆寒殃一眼:“你也是个单身狗。”
陆寒殃一噎,像是为了找回自己的面子,大手一挥:“没关系,我们这桌都是单身狗。”
话音刚落,一直优雅吃饭的池锦川偏过了头。
“我不是。”池锦川说,“我丧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