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牵个手吗?”陆寒殃突然掌心向上,向苏稚凉发出邀请。
苏稚凉看了一眼,最终还是握住了。
算了,孩子都病了,纵容一下也没什么。苏稚凉安慰自己。
想着,苏稚凉搭上了陆寒殃的手。
几乎是在一瞬间,陆寒殃迅速握住苏稚凉的手,生怕她跑了一样,看着表面毫无波澜甚至内心更毫无波澜的苏稚凉,有些无奈,捏了捏她的手指指节。
“怎么了?”苏稚凉回头看他。
“有些无聊了这个电影。”陆寒殃老实说。
苏稚凉失笑,然后歪头靠在陆寒殃身上:“还无聊吗?”
陆寒殃立刻就挺起腰背,摇头摇的十分欢快:“不无聊!”
苏稚凉失笑,就这样靠在他怀里看着电视屏幕。
一时间房间里只有电影的声音,两个人谁都没有在说话。
洛仪给陆寒殃发来消息,要陆寒殃出去拿药。苏稚凉甚至没有要陆寒殃动手,自己就主动起身,将药拿了进来,然后将药递给陆寒殃,又靠回了他怀里。
陆寒殃看了一眼包装,是止疼药,问洛仪送这个干嘛,洛仪直接给他打来了电话,这时候应该是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在浴室里,连声音都放大了不少。
“你哥我是那么容易被病痛打倒的人吗?用得着止疼药?”陆寒殃漫不经心玩着苏稚凉的头发,十分悠闲自在。
洛仪哼笑一声:“哥,劝你收回你的话,别说太早了到时候打脸。”
“有你这么说话的吗?”陆寒殃骂骂咧咧一句,总觉得洛仪是在挑衅自己。
洛仪不说话了,兄弟俩就沉默在了这里。
“这电影真的好无聊。”苏稚凉吐槽,“嘴长来不是为了说话的还能是为了干啥的?有什么事明明可以从头到尾解释清楚,偏要闭嘴,怎么,不说话有奖金啊?”
陆寒殃嗯了一声,抱苏稚凉的手臂更紧了些:“对啊,但是嘴长来不止说话一个作用。”
苏稚凉:?
一开始还懵着的苏稚凉,眼看着陆寒殃就贴上来了,只是轻轻点了一下。
“喜欢。”陆寒殃想说自己喜欢亲,但是对上苏稚凉懵圈的眼神,他又实在是忍不住,也不管电视还在放什么内容了,搂着苏稚凉亲亲。
洛仪就听着对面传来的声音,没忍住翻了个白眼,一句话都懒得嘱咐,挂断了电话。
他真是受够了,一天都不想搭理陆寒殃。
鉴于陆寒殃受伤,本来安排好的活动也取消了,陆寒殃就看着苏稚凉没走,一直陪着自己,也隐隐有些愧疚。
“一直陪着我是不是很无聊啊?”陆寒殃问,看了一眼自己的胳膊,就一眼,他都没忍住抽了抽嘴角,但是死命忍下去了,“要是我不黏着你,你就能跟他们一起出去玩了。”
“不想出去,累。”苏稚凉打了个哈欠,本来就只想过清闲日子,现在被这么一激,直接高冷抛出这五个字。
陆寒殃像是有些无奈。
电视已经关了,苏稚凉有些倦意,还仔细着照顾着他受伤的胳膊。
“要遵医嘱。”苏稚凉说。
陆寒殃点头,一点都不拖泥带水。
他感觉自己要是敢摇头,苏稚凉现在就能起床把自己头拧了。
苏稚凉睡的并不好,始终担心陆寒殃的伤,根本没睡多久就醒了,身侧已经空了。
几乎是在瞬间苏稚凉就清醒了,赶紧摸出手机,给池锦川打了电话。
池锦川本来就没睡觉,很快就接了起来。
“有什么事吗?”池锦川问。
苏稚凉已经下床打算穿衣服了,回答:“陆寒殃呢?一睡醒他人没了,我……”
“他在我这儿,别担心。”池锦川说,抬头看着专心串珠子的陆寒殃,“我们在外面,串珠子。”
苏稚凉:……?
你再说一遍在干什么?
偏偏池锦川不打算再说一遍,整个人一副坦荡的模样:“一会儿就串完了。”
苏稚凉有些疲惫,又倒回了床上:“行。没乱跑就好。”
苏稚凉小声安慰自己。
很快两人就挂了电话,陆寒殃手有些抖,愣是没串进去几颗,有些无奈地往后一倒,靠在椅背上,满脸写着生无可恋。
“怎么了?”池锦川问,手上动作不停。
陆寒殃指了指自己受伤的那条手臂:“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刺我,疼死了,我手都开始抖了。”
池锦川手里拿着不知道串好的第几个珠串,抬头看向他:“你要不解开绷带吧,血渗出来了。”
陆寒殃啊了一声,低下头去看自己的手臂,确实已经被染红了一片。他抿唇,然后淡定地将绷带扯了下来。
伤口已经有些溃烂,明明是点小伤,但是此时十分可怖,伤口边缘隐隐泛白。
“看见那白色的东西了吗?”池锦川问,指着泛白的地方,“这里迟早会变成贝壳的花园。”
陆寒殃:???
“我来这里是玩游戏的,不是来种贝壳的。”陆寒殃有些头疼。
“而且这种贝壳在人体最开始是往下长的。”池锦川淡声说,“你身上已经有贝壳在啃你了。”
陆寒殃:……
“你有没有麻醉?”陆寒殃问,属实是有些难以接受自己身上长了贝壳这种东西。
池锦川哪儿有什么麻醉?现在出来他能带个手机都不错了,不是以前的百宝箱了。
陆寒殃叹了口气,抓起一边的刀,面不改色朝着自己手臂刺了下去。
然后池锦川就看着陆寒殃一点一点把那些贝壳取了出来,手臂已经血肉模糊,桌上也摆着大小不一的白色贝壳,明明精致可爱,但是现在染上了血,贝壳一张一合的,隐隐能看到里面还没吃完的肉。
“这不就行了?”陆寒殃终于舒出一口气,脸色已经疼得惨白,将刀放在火上烤了烤,再次朝着自己的手臂出了手。
池锦川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这里,他应该躲远一点的。
“它们会反复长出来的,你这样没用。”池锦川说着,看了一眼他的伤口,终于没忍住问了一句,“你不疼?”
陆寒殃看起来十分淡定,最后把刀一扔,自己慢吞吞地擦血,开始缠绷带。
“看见我脸了吗?疼的。但是我呢,可是肋骨断了都能放声高歌的人,怎么可能因为这么点小事就喊疼?”陆寒殃说着,像是回忆到了什么往事,闭嘴了。
池锦川也知道自己不该问,也就没有去好奇他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