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人类大军来了,那些蛮族立刻召集了足足两百名战士,企图和咱们救世军分庭抗礼。
他们埋伏在灌木丛里,当时就跳了出来,朝咱们这冲来,我当时就不慌不忙,把众人护至身前,大喊你们要杀就杀我吧。
但你们猜怎么着?
上来先是圣铳手吹了一阵圣风,他们就乱了,然后让娜殿下带骑兵队冲散了他们的阵形,威克多阁下直接冲锋,五分钟就把他们打得大败而归。”
哈里巴坐在条凳上,一副别小看我情报网的坐姿,乐乐呵呵地和周围的其他兽化人吹着牛。
在他的身边,上百名兽化人蛮族被扒光衣服,双手背缚在身后,颓唐地挤在一起。
四五名头戴翎羽铁盔的胸甲骑兵就站在身侧,负责押送和监视他们。
血腥气顿时溢满了这片小小的区域,霍恩用手帕擦了擦鞋子上的血迹,勾勾手指:“好,下一個。”
对于这些迦大基的兽化人来说,这些南蛮依旧是凶恶的存在。
只要足够弱小,在强者眼中,生气都显得有趣。
“你们信仰的那个神明叫什么名字?”
“斥候已经能看到断桥了,我们回来是为了拖几辆马车,以防他们夜晚来偷袭。”鲁迪洛挺直了身躯。
霍恩与一旁的帕斯里克对视了一眼,这长毛怪物怎么看起来很有灵智的感觉。
和鲁迪洛详细交代了几句,霍恩便让他们回去了,一转头,便看见那些兽化人蛮族们正害怕而又无能狂怒地看着自己。
“那月神呢?”
老老实实地在地上画出了由大小长方形构成的几何图案,又在上面画出了一个螺旋形的物体。
所以这血神月神的邪神一流,居然是可以控制那些长毛怪物的吗?
“放到小船上,划到秋暮岛,然后把祭品送去祭坛,我们可以趁机从岛上捡一些铁器,只要天黑前离开就行了。”
“哎哟,冕下。”见到霍恩,哈里巴立刻凑了上来,“我把俘虏都带到了。”
“那你们都是怎么交祭品呢?”
“不知道。”
“那血神长什么样子?”
霍恩记下了这个信息,接着问道:“那些长毛怪物有多少?”
“来,坐,我有点事问你。”霍恩笑眯眯地对眼前这个蛮族说道。
“不知道。”可能是看到霍恩脸上出现了不耐烦的神情,这兽化人赶忙补充道,“比我们之前出动的战士要多,而且力大无穷。”
“因为祂每隔七天都要进行一次血祭,以往月神在的时候,需要活人活祭,血神仁慈,用活羊血祭就行。”
“时间太久远了,我有些记不清了。”
“所以伱们就每隔一段时间去偷羊和袭杀这边的兽化人,就是为了血祭?”
“既是为了血祭,也是为了复仇,这些该死的北傀,他们背叛了我们,他们才是蛮族,我们是正统艾尔帝国的后裔……”
“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种要求。”
“克里斯帕爷,是发现什么了吗?”
“不不不,谁没上缴祭品,那些毛兽神使就会从湖中走出,对我们发动神罚。”
“之前叫月神,血神把月神吞噬后,现在就是血神。”
仿佛是西瓜炸裂的声音,那兽化人的面目直接被霰弹崩飞,碎裂的骨头和鲜血,将身后的其他兽化人泼了满头满脸。
那被点到的兽化人原先还是老实的模样,现在却一脸桀骜,朝霍恩的方向吐了一口唾沫:“我不会告诉你任何事,杀了我!”
不过他屁股才挨到椅子又想到了什么,马上站了起来:“你把那个什么月神的符号画出来,我看一下。”
“好,辛苦你了。”霍恩步伐不停地越过哈里巴,朝着下马的鲁迪洛问道,“情况如何?”
“是,冕下。”
他们的脑袋上的兽耳低垂着,如同小猫的飞机耳一般,只是搭配他们粗犷的面容,实在是不太协调,却有种丑萌丑萌的感觉。
解开了手上的绳索,尽管霍恩近在咫尺,可抵着她后背的发条铳,却让她不敢有任何异动。
不少兽化人身上带着瘀青和肿胀,看来已经有不少野性难驯的被修理过了。
“啊,我想起来了。”帕斯里克用拳头重重敲了一下大腿,“这图案好像在书上拉了一坨屎啊,哈哈哈哈给爷整笑了。”
“我们不被允许直视神明,可如果我们没能献祭,那些神使就要来袭击我们的村庄。”
“好!”霍恩当即拍板,旁边的圣铳手立刻上前一步,对准她的脑袋,拔掉了发条匙。
霍恩摇头道:“这边的道路太窄,马车过不来,你们早点安营扎寨吧,这个进度不错了,不要阴沟里翻船。”
“让他们去圣三一教育队吧,给那些教士们帮帮忙,不然他们过得也太快活了,没有教育意义。”看着这些装扮粗野的兽化人,霍恩忽然乐了,“大冬天的,检查过没有武器的话,就给他们穿上衣服再带走吧。”
霍恩仔细观摩了一遍这符号后,只觉得这玩意儿有点像一本敞开的书上放了一坨大便。
地上的图案是一个圆圈里的十字,十字的每个顶端都加了一长一短两道横,这样上下左右都是对称的。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平常就待在秋暮岛上,只有在你们不交祭品的时候,才会游泳上岸,发动袭击?”
“你们为什么管祂叫血神?”
这一次上来的兽化人就老实了许多,低眉顺眼地站在了霍恩的面前。
听着翻译说完,那兽化人明显愣了一下,她思索了许久,才迟疑着在地上画出了一个图案。
在帕斯里克放肆地大笑中,霍恩麻木而失望地重新坐回了椅子。
那就是不少于二百个就是喽,力大无穷的长毛怪物,那长毛能抵挡得住发条铳或让娜的闪电吗?
“他们是怎么袭击你们的?乘船吗?”霍恩继续问道。
从中抽选了三五个比较老实的,霍恩叫来了懂南蛮语言的迦大基国王之手,让他当起了翻译。
对于这套说辞,霍恩从北泽兽化人口中听到太多遍了,他对这几千人的波澜壮阔史实在不感兴趣,连忙叫停了这兽化人的发言。
他随后便将眼神放到了帕斯里克的身上,帕斯里克皱起了眉头,好像在艰难地回忆和思考着什么?
霍恩咽了一口口水,期待地等在帕斯里克的身边。
不见见血,他们还真不分不清大小王了。
“是的。”
带着被打烂的半个脑袋,她直直地倒在地上,溅起了一片泥灰,身体还在不断地抽搐着。
可当霍恩看到周围其他迦大基兽化人畏惧的表情,却又突然醒悟。
“这样吧。”霍恩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你那个血神有符号吗?画一下我看看。”
反正霍恩是从来没见过这种图案的,可他看到帕斯里克的表情动了动,便立刻上前低声询问:“帕斯,克里斯帕爷,你是看出什么来了吗?别告诉我你觉得这是菊花什么的。”
不理会霍恩的话,帕斯里克指着地上的图案,神情既是凝重又是疑惑:“这图案……怎么这么像是司秤隐修会的标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