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姓云,单名一个依字。据我母亲说,她是希望我能有一个好的依靠。
呵,依靠,多么讽刺。
他啊,是我母亲的依靠,就算他从来不曾正眼看过我母亲一眼。
我记得很小的时候,我问过他,为什么我们姓云。
那个时候他还带着面具,没有露出面具下的爪牙。
他说,因为云飘在高高的天上,我们姓云,我们高人一等。
多么狂傲,多么目中无人。
再后来,我稍微长大了一点点。我生的很好看,他们说我遗传了母亲的美貌。
也就是在我展现出自己美貌的那一年,他把我毁了。
我还记得,我刚过完生日
我还记得,他对我说。
这不怪他,都是你长得太美了。
全都是你的错,他没有做错,他是对的。
那一天起,我明白了,原来美丽也是一种错。
我开始讨厌自己的这张脸,都怪它。
我无数次试图将这张脸毁掉,但是他发现之后将我能接触到的利器和危险物品全部收走,还找了几个女保镖二十四小时监视我。
哦,不对,只有一个时间那些女保镖会离开。
他来的时候。
他喜欢我这张脸,他说他迷上我了,他说我太美了,他说我就是一个小妖精。
我也从一开始的哭喊,慢慢的习惯了。
反抗不了,就连我的母亲,也只能在一边麻木的看着。
她甚至不敢说一句话。
我想死,但是他不让我死,他将我交给我的母亲,让她好好看着我,要是我有一点损伤,他饶不了她。
我看着我的母亲,答应了他。
那一瞬间,还对她抱有希望的我,是多么可笑。
所以当以后,那个男人再次来找我的时候,我不再被动了,我习惯了。
我会自己躺在床上等着他。
然后看着他像一条狗一样。
令人作呕。
我想,我或许不是习惯,而是麻木了。
........
从小我身边的人就只会对着我阿谀奉承,为什么?
因为,他是逐火之蛾的高层之一,他在这个庞大的组织中有一席之地。
很简单,也很现实。
时间过的很快。
我成年了。
他们带着昂贵的礼物,穿着美丽的衣服,点缀着最华丽的饰品。
做着最肮脏的事情。
穆大陆,在很多人眼中是这个世界最繁荣的地方,但事实却是,穆大陆是这个世界最肮脏的地方。
这里的人高贵,优雅,不可一世。
但是,这只是在人前,在人后,他们可以做任何事情。
我见过的,就有很多。
他带着我去过很多地方,我也明白了,在他的眼里,我只是可有可无的人而已。
我还记得,有一次他带我进了一间屋子,他说,只要我能坚持一天,他就放我离开。
那是我最后一次对生活产生希望,我没有犹豫,一口答应了下来。
他脸上是玩味的笑容,我很快就明白了。
我以为屋子里是什么可怕的猛兽,或者吓人的恐怖环境。
我猜错了,也猜对了。
里面是一张床,和四个男人。
在看到面前的环境的一瞬间,我就知道了自己的下场。
我还想着,不过是这样而已,我早就习惯这些事了。
但是我错了,他从一开始就没想放过我。
当第二天的太阳升起,那四个男人终于离开了。
他走进屋内,看着双眼无神的我,笑的很开心。
他说:‘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放你走吧?’
嘴唇干裂的我说不了话,我的喉咙已经哑了,很疼很疼。我的心也在这一刻,彻底死了。
他脱下自己的外皮,不管是身上的衣服,还有包在他身上的那层名为虚伪的外皮。
如同最原始的生物。
但,我已经,习惯了。
我是一个玩物,这是那一年,我被他毁掉之后得出的答案。
我试过反抗,但是我太弱小了,单凭我,什么都做不到,就算是决定自己的生死,都做不到。
我也试过向着别人求助,我成功过。
但是当第二天,那个男人气冲冲的冲进我的房间,将我按在地上的时候,我就知道。
自己被耍了。
‘小姐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的。’
他告诉了这个男人啊。
我也试着逃,但是逃不掉,我身边的每一个人,保姆,保安,甚至我的母亲,他们都是那个男人的人。
我逃不掉。
我什么都做不了,死不掉,毁不了自己的脸,甚至是绝食都没有用。
他们会板着我的嘴,强行喂下去。
你试过被勺子捅过喉咙的感受吗?很疼,疼的人发颤。
在明面上,我是云家小姐。
但事实却是,我不过是一个玩具。
有人向他提婚,对象是我。
他答应了,我看着他们的表情,原本燃起的那一点点希望也熄灭了。
只不过是从一个人的玩具变成另一个人的玩具而已。
事实证明,我猜对了。
在我新婚的那晚,我穿着洁白的婚纱,神圣,美丽。
他们一起,进入了新房。
那一刻我想的却是。
可惜了这件婚纱了。
做工精良的婚纱被他们撕的粉碎,白色的布料上满是污垢。
我好累啊,谁都好,什么都好,让我解脱吧。
我接受了自己的命运,成为了另一个人手中的玩具。
就像一个做工精良的玩偶,任人摆布。
直到有一天,外面的人全都乱了起来。
没有人看着我了,没有人再来阻止我了。
只要我现在逃走, 我就可以开始一段新的人生。
我不过才二十二岁,只要我离开这里,我就自由了。
但,我太脏了,脏到,我自己都想作呕。
我走上了高高的楼,站在天台看着这座城市。
那是我第一次仔仔细细的看着这座城市,很壮观。
鸟语花香,阳光明媚,空气清新。
我就像一只小鸟一样,飞了起来。
最后,变成一朵红色的花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