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城中,茯苓惬意的感受着这座城的氛围,手里还拿着一串糖葫芦。
这是她刚刚在街边买的,做法很简单,但是却也十分好吃。
“听说了吗?太虚剑派明日便要开山收徒了。”道路两边居民的谈话声传进茯苓的耳朵,让她提起了一些兴趣。
“是吗?这太虚剑派据说是仙人昔日的首徒创建的,若是能通过入门测试进入剑派,那就是一夜翻身啊。”
慢慢的吃着糖葫芦,茯苓将木串上最后一颗糖葫芦叼在嘴里,继续听着两人的交谈。
“是啊,自从二十年前仙人羽化飞升,这仙人首徒创建的太虚剑派也是接替了江湖第一门派的名头。”
“这么多年下来,也的确不负这盛名啊”
两人的交谈声清晰的传入茯苓耳中,听到羽化飞升这几个字,茯苓的眼睛微微眯了眯。
“羽化飞升.....”
茯苓知道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所谓的羽化飞升,这只是一个好听的说法而已。
将口中的糖葫芦咽下肚,茯苓转过身,看着不远处的太虚山。
她有些不好的预感。
.......
几分钟后,茯苓站在云端,看着已经与记忆中完全不同的太虚山,皱了皱自己的眉头。
思考了一下,茯苓将崩坏能环绕在自己身边,而她的身体也在崩坏能的包裹下慢慢消失。
反射光线,崩坏能的一个小小应用而已。
轻轻的落在崭新的石砖上,茯苓看着身边走动的少年少女,抿了抿自己的嘴唇。
向着记忆中小屋的方向走去,茯苓注意到自己身边的建筑也在迅速变少。
直到她停下脚步,面前就只有一间在竹林间的木屋了。
看着面前的木屋,茯苓没有动作,只是站在那里静静的等待着什么。
仿佛是为了回应茯苓,不多时,木屋的门就被缓缓推开了。
随着门被推开,屋内的人也缓缓的走出。
她在茯苓的注视下向着天空张望着,不多时便接住了一只飞来的信鸽。
“今日倒是早了些。”轻轻的摸了摸站在自己肩膀上的信鸽,她摊开自己的手心,露出早就准备好的谷物。
看着鸽子欢快的吃着谷物,她静静的等着信鸽吃完,这才将信鸽腿上绑着的信取了下来。
将手臂上的信鸽放到一边的木架上,她回过身,再次向着屋中走去。
而注视着这一切的茯苓没有说话,也没有什么动作。
刚刚她看到了一个年过半百的妇人,即使保养得当,外表看起来不过三十余岁,但是她的实际年龄已经五十有六了。
这已经是普通人的半生,甚至大半生了。
已经,老了啊。
茯苓认出了她是谁,也知道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是林朝雨,华的大徒弟。
她变成这样,只是因为,时间的流逝。
慢慢的摇了摇头,茯苓散去身边的崩坏能,慢慢的向着木屋走去。
“咚咚咚。”轻轻的敲了敲门,茯苓没有选择直接进去或者出声。
“我不是说过,这个时间点不要来烦我吗?”屋内,林朝雨清冷的声音传出,这让茯苓有些陌生。因为在她的印象中,林朝雨一直是一个温和的女孩子。
没有说话,茯苓只是再次轻轻的敲了敲门。
屋内没有再传来回应,但是茯苓听到了起身和走动的声音。
“我应该说过,每月的今天不要来.......”门被人拉开,在茯苓的目光中,林朝雨有些生气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但是她的话音却因为看清了面前人而慢慢的消失。
“师.....伯.....”看着面前如记忆中一般无二的容颜,林朝雨愣住了。
过了一会儿,林朝雨抬起自己的手,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肯定是近来太累了,都出现这种幻觉了。”
看着林朝雨傻傻的行为,茯苓微微的叹了一口气。
“朝雨。”
淡淡的声音传入林朝雨耳中,她揉眼睛的动作也随之停顿了下来。
好像是在害怕什么,林朝雨没有第一时间放下手,而是保持着这个姿势呆在了那里。
看着林朝雨的样子,茯苓并没有出声询问。
如果她猜的不错,华,应该已经出事了。
“.....师伯,您回来了。”林朝雨不敢放下自己的手,她不敢面对茯苓。
“嗯,我回来了。”看着林朝雨的样子,茯苓心中有了一些不好的猜测。
半晌没有说话,林朝雨好像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将自己的手放下,去看自己面前的茯苓。
“师伯,您先进来吧。”深吸了一口气,林朝雨心中已经有了打算。
“好。”没有拒绝,茯苓抬起脚,向着屋中走去。
打量着屋中的环境,茯苓看着这间充满意境的书房,没有说话。
身后的林朝雨慢慢关上门,转过身用复杂的眼神看着茯苓。
“师伯,我......”张了张嘴,林朝雨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如何去对茯苓说。
但是,她是大师姐,这件事理应由她来做。
“华出事了,是吗?”看着林朝雨欲言又止的样子,茯苓接上了林朝雨的话头。
“是入魔了吗?”在茯苓离开的时候,华的状态就有些不对劲了,她意识到了这样下去华迟早要出事。
“是.......”林朝雨低声的应着,她在心中祈祷,祈祷茯苓不要继续问下去了。
但是,这又怎么可能呢。
“那,华现在在哪?”这句话的每一个字都在猛烈的敲击着林朝雨的心脏,仿佛下一秒自己的心就要蹦出来了一样。
好像是决定了什么,林朝雨握紧自己的拳头,下定了决心。
“咚。”
在茯苓的目光下,林朝雨慢慢的屈膝,跪在了茯苓面前。
“此时为朝雨一人所为,与其他人无关。”
额头重重的磕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师伯如何处置朝雨,朝雨无怨无悔,但求师伯不要牵连其他人。”
随着不断的磕头,林朝雨的额头微微见红,表皮已经被磕破了。
看着林朝雨的样子,茯苓哪里还猜不出来,华的死,和面前的林朝雨分不开关系。
“将二十年前的事,说与我听。”
茯苓没有回答林朝雨,只是慢慢的说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