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两人的歇斯底里,杜红英只回了他们句:“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心不脏做的孽就不会反噬。”说罢,不再搭理他们,转身去安慰两个孩子。
刘向阳把现场看热闹的人驱散,公安见胡先进的尸体在家,家里不留人也不行,就先把老两口及胡山杏带走。
刘向阳又派两个人去通知老二老三他们,杜红英的娘家人此时也来到胡家。
她先简单跟家人说明情况,又问刘向阳:胡先进的身后事要怎么安排?毕竟天热,人不能多放。
还有就是:有啥事跟她爸和亲哥商量着办,她没经过这事,不知道年轻人过世要怎么办?
见她刚死了男人,刘向阳也没多说什么,叫上杜父及杜大哥商量后事去了。
她则把杜母拉到房间,让她帮忙把两个孩子看好,自己去了趟老两口房间掩上门把里边所有藏钱的地方全部掏了个遍。
一共拿到946块5毛7分钱,还有一卷各种各样的票,还有几样金银首饰,她也没有细看全部收到空间。
打开柜子,把里边的布料、棉花及七八成新的衣服棉被全部收了,桌上的暖水壶和搪瓷缸及洗脸的搪瓷盆全收了。
胡先进是因为老两口才死的,她作为胡先进的爱人势必要为胡先进讨回公道,所以,跟胡家翻脸是分分钟的事,走之前把胡家能用的东西搜刮完没毛病吧。
至于粮食,房间的柜子里有细粮,白面有30多斤,大米也有10斤左右,她先把这些收到空间。
接着又去仓房看了一下,里面还有几袋粮食,她收了两袋,剩下的4袋粮食留着这两天吃,至于胡家人剩下的人之后没东西吃,那跟她有啥关系,没啥吃饿死去球,一窝子坏种,她还打算找机会把那两房搜刮一遍。
家里此时有人,大家都在刘向阳的指挥下忙碌。
对于她进出老两口房间及库房都没说啥,人家进去转了一圈,出来两手空空也没拿啥东西,回头就算有人找事也没啥可说。
杜红英转完之后,走到刘向阳面前拿出15块3毛钱递给他说:“队长,您知道的,我不当家,刚才在老两口房间就找到这点钱,您拿着给孩子他爸办后事吧。
虽说他对我跟孩子不地道,但一口薄皮棺材还是要的,若是不够,回头就从工分里边扣,我实在找不到别的钱。
仓房里有几袋粮食,一会儿您叫人给我哥带路去队上磨几袋面,人家来帮忙,总不能让人饿肚子。”
家里帮忙的人听她这么说也都纷纷点头:先进媳妇虽说是个悍妇,但是个讲理的,出事之后也没乱套,是个顶事的。
这时,老二,老三接到消息都回来了,几人回来看到胡先进的尸体躺在门板上停在堂屋里,一个个如遭雷击,他们就出去了大半天时间,回来怎么就成了这副光景?
路上,通知他们的人只说了个大概,但远不如面目狰狞的尸体带给他们的冲击。
他们的媳妇和几个孩子直接吓哭了,几人过来问杜红英详细的事发经过。
杜红英直接道:“事发经过由我说的话你们可能会觉得我添油加醋,你们还是直接问你们爹娘吧,他们被镇上的公安带走了,你们去找他们问吧。”
这时,去镇上买棺材的也回来了,刘向阳和杜父一起过来了,跟他们说:已经跟几个胡家长辈商议过,天热,人不能久放,明天早上就下葬。
胡家老二老三觉得没法接受,他们用仅存的一丝理智问道:“都报警了,都不解剖尸体吗?”
刘向阳问:“解剖什么?人本身好好的,就吃个饭的功夫人就没了,你爹娘也当着公安的面承认了给饭菜里边放了毒蘑菇,而且饭菜是你娘跟你妹子一手煮的。
下毒就是想毒死你嫂子和俩个孩子,下了毒的饭菜也被公安拿走了,你觉得人家还需要解剖吗?
要是你爹娘不承认或者饭菜里没发现毒蘑菇,人家或许会解剖,现在证据确凿,你哥还是镇卫生所的大夫确定中毒身亡后拉回来的。再说,这么热的天,你是能给你哥准备冰还是能证明你哥的死另有隐情?”
刘向阳一通话成功的让几人闭上嘴,想到爹娘干的好事,兄弟俩也顾不上其他,当即借了自行车跑到镇上问情况。
杜红英则吩咐两个弟妹赶紧干活,队上七八个青壮去坟地给胡先进刨坑了,总不能让人家白干活吧,还有那几个帮忙把人送到卫生所的,等会总得叫人吃饭吧。
两人听后不敢耽误,赶紧去厨房发面,杜大哥队上的人也把磨好的两袋面粉拿回来了。
她让杜大哥把一袋面粉放到自己房间,另一袋放到厨房先用着。
这时买棺材的也回来了,胡家一个长辈指挥着几个本家汉子给胡先进把身体擦洗过后给他换了身干净衣服,把人放到棺材里。
饭也做好了,杜红英让自家大哥招呼人赶紧吃饭,吃完饭天也黑了。
这个时代破四旧立四新,并没有守灵烧纸这些事。
吃完饭,杜父和杜大哥就回去说好明天早上早点过来,杜母留下陪他们。
去打听消息的胡家兄弟也回来了,因为他们爹娘涉嫌谋杀,小妹也是知情人,所以他们并没有见到人。
他们在外边蹲了半天没人搭理,只得回来。
两人看到杜红英想求她不要告,杜红英直接了当的告诉他们:今天,如果不是她好心,见他哥辛苦,让他哥喝那个汤,他哥又不得不喝。
现在躺在堂屋的就是她和两个孩子,所以,趁她没发火之前不要再说任何废话,不然,她担心自己忍不住把他们两个暴揍一顿。
说完后又让他俩今晚守着他哥,他哥明早就要入土为安了,做为亲兄弟总得尽点心,她和孩子受到惊吓,晚上当然不能守夜了。
把事情吩咐完就不管了,她带着杜母和两个孩子回房间睡觉。
洗漱完后躺到炕上,两个小的今天被吓得不轻,她就给两个小的就这个事情分析了一通,又给他们讲应对之法。
在她这里没有年龄小,就瞒着孩子各种事。
否则,她告诉孩子这个世界真善美,结果孩子遇到人心险恶的人,比如说胡家人下药这事,那怎么解释真善美?
千人千面,这个世上没有那么多恶人,当然,也没那么多好人,总之,要对身边人有警惕心。
别人对你好肯定是有原因的,没有谁会无端的对谁好,别傻兮兮的被人骗了还帮人数钱。
想到她在现代看到的社会新闻及身边的各种事例,她挑拣着给孩子们讲了几个不那么可怕又有代表性的。
其实她说这些一方面是教导孩子,一方面也是在跟杜母说,杜家人老实,老想着与人为善,可是,这社会上更多的人,都是些占便宜没够。
你要与人为善,也得看那些对方是什么人,跟品性不好的人为善,只会被人越欺负越狠。
当孩子们睡着后,娘俩又说了好一会话,大多数都是杜母问杜红英回答。
因为闺女刚才说的那些话颠覆了她的认知,是她孤陋寡闻吗?这个社会是这样的吗?这还是她那个老实巴交、勤劳能干的闺女吗?
对于杜母的疑问,她回答道:“我之所以变成这样,是我在胡家的经历让我成长了,我如果还跟以前一样,你觉得以胡家人的品性,我们娘仨能有好下场吗?”
她这番话让杜母也深思起来,自家人这些年的行事方式真的错了吗?
杜红英不去管她的想法,她话已点到,如果杜家人还是不改变就随他们,自己作为任务者,把杜大哥照应好就行了。
至于原身的父母,逢年过节给买些吃穿就行了。
如果他们做出改变,那么,草编事业她就带他们一份,反之,她就等改革开放后自己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