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勉对着她微微摇头，但张国庆拦在二人中间，阻断他们的眼神交流。
“走吧，咱们去个没人的地方。”
“确实要去个没人的地方。”
张国庆笑开花，头一次遇到上赶着的，他可得好好把握。
程禾轻车熟路地按照记忆中的路线，带着张国庆从酒吧出去，随后进入深巷。
“来吧！”
张国庆迫不及待地脱下外套，下一秒把手放在下部，炙热的眼神似乎要把程禾看穿。
程禾突然掏出木棍藏在身后，趁着他脱衣服的间隙，猛地一砸。
“啊！”
张国庆头晕眼花地倒在地上，捂着头部仔细去瞧，出乎意料的是这么大的力度砸下去，他却毫发无伤。
“揍你的话，确实要找个无人的地方。”
程禾仰天大笑，木棍如天马流星拳击打在张国庆身上，无论打得多狠，他都不会有一道伤口。
虽然无伤，但是痛感依旧在，甚至会叠加。
这是程禾故意的，免得到时候被人抓住把柄。
酒吧内的姜勉无心调酒，心思全然放在程禾身上。
她刚刚喝了那家伙下了药的酒，万一药效发作……
姜勉放下手中的活，快跑出酒吧，在第六感的指引下他走进深巷。
药效逐渐发作，程禾头晕目眩，挥打的力度也减弱不少。
“哈哈哈贱女人，你不知道我下药了吧！
你还想帮王芳丽要钱？我不妨实话告诉你，我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她。
无非当时她家在村上算是有钱户，我要不是缺钱怎么看得上她？
幸亏她够蠢听了我的话，生米煮成熟饭这才结了婚。
回去路上的那场车祸也是我故意的，我就是想要他们都死了才好，这样我就能拿到保险金去过逍遥日子！”
张国庆得意地从地上爬起来，抢走程禾的木棍，对着她的膝盖用力击打。
白皙的腿部露出一抹红，程禾只得单膝跪地。
“住手！”
姜勉刚赶来就看见张国庆手拿木棍，打算攻击她的脑袋。
“我已经报警了，快住手！”
“报警又怎样？那我也要在走之前，多打几下泄泄愤！”
木棍落下，程禾趴在地上没有了动静。
张国庆下意识丢掉木棍，拿起外套想要逃跑。
“不许走。”程禾一把抓住他的脚脖。
任凭张国庆使出多大劲都挣脱不开。
程禾仰起头露出瘆人的笑脸，轻微一拽，张国庆便跌落在地。
她起身舒展身姿，张国庆与姜勉透过微弱的灯光看见，她的伤口正迅速愈合痊愈。
“怪、怪物！”张国庆两眼一翻，吓晕过去。
程禾翻出他衣服内侧的手机，解锁密码把银行卡余额全部转账给王芳丽。
姜勉呆若木鸡，止不住颤抖的双腿，戳穿他云淡风轻的表面。
“你都看到了？”
“我想…应该是我眼花了吧。”
姜勉揉搓双眼，朝着程禾尬笑几声。
“你调的酒挺好喝的，只可惜都被这小子的药粉毁了。”
程禾说罢，抬起脚对张国庆的脸上一踹。
姜勉侧过身让出条道让程禾离开，全程不敢对上她的眼神。
他脑中浮出一句话：若是今天的事他说出去了，可能就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另一边的王芳丽在收到转账后，立即打给医院。
医院在收到钱后，第一时间给云云安排腿部手术。
手术很顺利，云云的腿也算是保住了。
翌日王芳丽在直播间给程禾道谢，并宣布水友们多捐出来的钱，她都会全部捐给山区贫困户。
【只有我好奇张国庆最后的结局如何吗？】
【阿姨快离婚，这种男人只会一直吸血！】
【程师父是怎么教训张国庆的，好想知道啊！】
程禾大概将来龙去脉说出，直播间的人全在拍手叫好。
王芳丽在镜头里笑到模糊，顺手拿出张国庆的报告单。
“我已经和他办理完离婚手续了，而且他还因为得上惊恐症进了精神病院。
两个孩子都归我，至于云云这件事，都是怪我这个当妈的不称职。”
王芳丽言语真切，大家都在弹幕中给予她安慰与鼓励。
这件事告一段落，程禾正打算下播补觉，但又收到“豆豆最可爱”的连麦申请。
“求求你救救我家豆豆！”
这是接通后，蒋思思说的第一句话。
她把豆豆抱在怀中，哭得赤红着脸，双眼都肿到看不见。
“从宠物店把豆豆接回来以后，它就一直不吃饭喝水，无精打采地一动不动。
我以为它是犯困，直到到了要遛的时间点，我想去叫它起来却怎么也喊不醒。
甚至我把手放在它鼻子上，一点气也没有！”
豆豆睁着双眼，身体僵硬如木。
程禾垂眸，思索如何用最委婉的话，来告诉蒋思思残酷的事实。
豆豆已经死了……
【看这僵硬程度，怕是走了有一会了。】
【谁叫她不听主播的话，狗死了也是她活该。】
【不会说话可以闭嘴，不应该怪宠物店吗？在这玩什么受害者有罪论。】
【养狗人已经代入了，小姐姐哭得好让人心疼啊。】
“我救不了它，你放它走吧。”
程禾犹豫再三还是决定用最直接的话告诉她事实，她不想让蒋思思期待落空。
豆豆的眼睛流淌着眼泪，蒋思思痛不欲生地盖上它的眼睛。
动物死时是不会闭眼的，她都知道。
她不过是在逃避现实，不愿承认陪伴自己8年的豆豆就这么无缘无故地死了。
“都是我不好，当时我要是听了你的话带豆豆走，也许它就不会死。”
蒋思思将过错揽到自己身上，情绪激动时会抬手扇脸。
可无论蒋思思怎么懊恼后悔，对着豆豆一遍遍说着“对不起”，它都只是安静地睡在她怀中。
“这不是你的问题，都是宠物店的错，豆豆也从来没有想过怪你。
相反，它现在还站在你右边，焦急地盯着你看。”
程禾双眼能见灵体，她此刻正看见豆豆心急如焚地舔着蒋思思的手，它不知道主人为什么会哭成这样。
更不知道为什么主人会抱着一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狗。
同样它也不知道，它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