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雾揉了揉脸，等姜灯从床上坐起来收拾好，站起身去开门。
    姜寻看到周雾在时明显很惊讶，但很快收敛了表情。
    两人互相点头示意。
    三个人抵达姜家老宅已经接近晚上八点。
    姜正全把他们都叫进书房，关上门屏退佣人。
    “桃桃在哪儿？”姜正全直接开门见山。
    姜灯非常做作地装出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样子，摇头打字：
    【我也不知道，我们下午见过面之后就分开了，她没回来吗？】
    姜正全眼底怒火飙升。
    两人对视半晌。
    姜灯确信，如果不是顾及周雾在这儿，恐怕此刻，姜正全的一巴掌已经重重朝她呼过来了。
    周雾插话进来：“伯父，可以查监控。”
    “已经派人去警局沟通了。”姜正全努力压下火气，“你最好祈祷这件事真的与你无关。”
    温桃桃的手机这时已经完全联系不上，彻底失联。
    她就是在跟姜灯见过之后才失踪的，所以姜正全根本不相信姜灯的鬼话。
    姜灯分明就是知情，故意在演。
    但毕竟算是家丑，姜正全也不认为姜灯真能翻出什么风浪，所以目前并没有把整件事的来龙去脉报给警局，只说要查监控找人。
    警局没有派人来找姜灯问话。
    姜灯很快看出这一点，在心底笑出声。
    这么看，姜正全还是知道对不起她的。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自己自私，其实她和温桃桃都没有那么重要，最重要的是他的面子。
    就这样。
    姜正全没从姜灯口中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加上姜灯一直死缠在周雾身边，当着外人的面，他打也不是，骂也不是。
    姜灯很快拉着周雾离开姜家老宅，再次回到酒店。
    周雾同样从姜灯嘴里问不出来信息，果断加入排查监控的一员，协助警局查了一天一夜，终于在第二天晚上，在雪城郊外的一个偏僻县查到温桃桃的踪迹。
    救到人时，温桃桃已经冻了太久，高烧昏迷，很快送进了医院。
    “有轻度心肌炎的风险，还好送来得及时。”医生说。
    温家人因为联系不上温桃桃，这时得知她突然生病，也被惊动了，一家子人都来到医院。
    姜正全对外的说法是夜里吹风冻着了，没提到姜灯。
    温母有些控制不住情绪：
    “好好的孩子，怎么刚到姜家就这样了？”
    姜正全向他们再三保证和道歉。
    周雾站在一旁，因为长久的疲惫，眼睛也红得厉害，布满了血丝。
    姜灯……
    姜灯就坐在走廊的椅子上冷漠地看着。
    只在姜正全朝她看过来时换了表情，微微挑眉，露出一个小人得志的笑，无声道：
    【一口恶气。】
    姜正全额上青筋暴起，但最终还是强忍着平复下来。
    她在就当年的绑架案一事报复……
    这件事他对姜灯有亏欠。
    没办法。
    周雾旁观了这一切，走过去握紧了姜灯冰冷的手，把她整个人揽到进怀里，但姜灯始终没有看他。
    离开医院后，周雾紧抱着姜灯睡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去了自己死党那儿。
    一个心理医生，李震南。
    一进门周雾就瘫倒到椅子上，手掌盖住眼睛，哑声道：“我感觉阿玉最近有点极端。”
    李震南看他像刚从坟地里刚爬出来，脸色难看，浑身也透着浓浓的无力感。
    “又怎么了？”李震南朝他推过去一杯茶。
    “我早提醒过你，你们之间的关系不正常。”
    周雾重重抹了把脸：“我现在意识到了。”
    可是又该怎么办呢？
    他已经把阿玉养成这样。
    周雾对此感到痛苦，但又无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