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雾想请那位大师解梦。
    但他到了地方，没有见到人，只看到一个杀马特年轻人出来接待他，询问过他的身份后说：
    “师傅留了纸条给施主。”
    周雾道谢后接过纸条打开，只见上面写着一行龙飞凤舞的毛笔字：
    【是未来，也是过去。】
    周雾怔住，随即上眼皮猛地一跳，匆匆离去。
    他心里很乱。
    各种思绪混杂到一起。
    未来？过去？
    什么叫是过去？
    既然是未来，又怎么会是过去？
    阿玉……她那天第一次见到这位大师如此异常，还有，她前段时间总是做噩梦……
    她崴伤脚的那个下午……
    周雾一直下意识不愿意多想。
    她看到他第一眼时，眼底一闪而逝的恨意。
    她望向他的目光很陌生。
    很陌生。
    她整个人都无比脆弱，就像一朵即将枯萎的花，奄奄一息、遍体鳞伤，她6岁那年也不曾这样。
    以至于他一开始差点以为人不对。
    还说什么“冒牌货”、“真命天女”，一开口就要分手。
    如果说，这个时候阿玉就得知了自己的身世真相，能解释她言行上的部分异常，但逻辑上并不合理。
    因为那天，应该是温桃桃撞到她的车，两人第一次遇见的时候。
    温桃桃确实和华婉伯母长得很像，但当时根本没有时间调查，仅凭一面之缘，阿玉为什么就能脱口而出“冒牌货”这种话？
    阿玉她……
    周雾沿着河畔的林荫小道漫无目的地走，没想出什么结果，心中反而愈来愈烦躁，最后只好又原路折返回去。
    经过商场周边的步行街，有一对情侣路过他。
    女生嘴里还在吐槽：
    “这个电影哭死我了！要我说，女主重生回去也总是蝴蝶效应，什么都改变了却又偏偏全部事与愿违，也太难过了……”
    “确实。”
    “……”
    周雾脚步骤然顿住。
    一连串话钻进他的耳朵，他什么都没记住，脑海里只自动抓取了两个字：
    重生。
    周雾的心像被人用一只大手狠狠攥住，后知后觉地痛。
    扑通、扑通……
    不！
    不会的！
    不可能！
    周雾一下子感觉整个人喘不过气来，近乎窒息。
    时间慢下来，世界一片空白，胸口心跳却突然加速，嘭嘭嘭急剧跳动，刀割一般，挣扎着要跳出胸腔逃离这一切。
    既是过去，也是未来。
    周雾的眼睛红了。
    怎么可能呢？
    如果是真的，如果梦是真的……
    那阿玉她，已经死过一次。
    她还那么年轻，她还有好多愿望都没有实现，他们说好要一起长命百岁，长长久久……
    不会的。
    不会的！
    都是假的！！！
    周雾盖住脸重重抹了一把，猛地转身。
    ……
    姜灯学过绘画，又跑去舞蹈房练舞。
    因为身体条件不允许，没办法在舞蹈深度上长久钻研，她就在广度上下功夫。
    虽然最擅长古典舞，但各个舞种都有涉猎。
    三分钟热度，见一个爱一个。
    她今天练的是芭蕾。
    跳了一个半小时出来，顺便观察这家芭蕾舞室的布置。
    或许，她也能开一家舞室呢。
    晚上吃饱喝足回到酒店，刷卡开门进去。
    开灯。
    周雾居然在，背对着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在怎么不开灯。
    大晚上的跟鬼一样，吓人一大跳。
    姜灯把包撂到一旁的柜子上，还没靠近，鼻尖忽然闻到一股刺鼻的酒味。
    她瞬间炸了。
    好啊。
    鞋都没脱蹬蹬蹬走过去推他：
    【你神经病啊！居然跑到我这里来喝酒？！】
    “阿玉……”周雾扭头，看到是她，桃花眼弯起来，“阿玉你回来了？”
    “听说过封余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