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雾在公司一直忙到下午六点，一看时间点到了，赶紧下班，跑去舞蹈室接姜灯。
    但她不在。
    前台说她早就离开了。
    后续给她打电话也不接，只对他回了句消息：
    【灵然有事找我，晚饭不和你一起了。】
    周雾有些黯然，回了个【好】字。
    其实她中午，确实也没答应他。
    算了。
    周雾继续滚回实验室加班。
    一直到临近九点，周雾出来吃晚饭，想起之前的事再次强调：
    【我再警告你一次，不许杀人。
    【既然你说是前世因果，与我无关，又不愿将记忆分享给我，那就应该按照我的为人处事来，不该用我的身体胡作非为。你本就不是这个时空的人，你的因果前世也早已了结，又何必牵扯到今世。】
    前世沉默不语，似乎听进去了。
    周雾继续劝说：【如若不然，你也应当把记忆给我，由我来处理，你不能擅自动手。】
    前世：【如果跟她有关呢？】
    没等周雾反应，前世又道：
    【罢了，看在阿玉的面子上，我暂且停手……她的仇自己会报，我就不多此一举了。这些事情都先压后，现在只有除系统是头等正事，等一切了结，我会告诉她真相。】
    周雾得了前世的承诺，总算舒了一口气：
    【那就好。】
    他和“他”区别如此之大，总算还有一个共通之处：守诺。
    ……
    姜灯晚上并没有见许灵然，只是骗周雾的托词。
    她在舞蹈室练过舞离开，然后去买基金去了。
    她在梦境后期掌权魔方公司期间，关注过股市情况，ai机器人普及后，行业股整体呈爆发式增长，市值在短短一两年之间翻了几十倍。
    而现在，魔方公司的机器人改良尚未成功，造价太高，还未真正推向市场，所以目前人们对ai行业也只是众说纷纭，看好的心尚不坚定。
    正是入场的好时机。
    她不懂别的，就买行业指数型基金，只跟行业大盘。
    姜灯毫不手软，从周雾的副卡里直接转出了几千万，全砸了进去。
    回酒店路上经过一处公园，看里面有跳广场舞的，又跟着蹦了一会儿，直到舞终人散去才摸回酒店。
    刷卡进门。
    房内漆黑，姜灯本来以为没人，把包甩到一旁，一边低头换鞋一边开灯。
    可灯明明开了，眼前却仍有阴影，姜灯换好鞋一抬头。
    周雾正正站在她前面一步远，还朝她笑：
    “阿玉……”
    姜灯心脏骤停，险些就要顺手抓起一旁柜子上的包砸他。
    【你有病啊？！人明明在屋里为什么不开灯？还不声不响站在我前头，吓死我了。】
    阴森森跟个鬼似的。
    笑也笑得假，脸上一半阴影一半光亮。
    有那么一瞬间，姜灯差点以为自己看到了上辈子的周雾。
    姜灯一边抚胸口，一边瞪周雾，最后气不过，还是抓起包朝他砸了过去。
    周雾直愣愣站在原地，脸上的笑容从僵硬到消失，想上前又顿住，本欲贴上去的手臂停在半空中。
    包重重砸到他胸口，他没躲。
    里面其实已经换了前世。
    “他”只是太过紧张，不知道该如何跟她相处了。
    好像总是惹她生气。
    “他”回来后没见她，平素又习惯了呆在黑暗里，这才忘了开灯，没想到会吓到她。
    “阿玉，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周雾脸上重新扬起笑，但唇角笑意有些苦涩。
    姜灯看他那样，心中原本只是瞬间的念头闪过，现在真正起了疑心。
    不是错觉。
    周雾最近怪怪的。
    怎么感觉精神分裂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