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不快松开我?”姜灯蹙眉。
周雾反应过来,猛然松手。
然而他握得太久太用力,姜灯白皙手背、手腕上已经残留下男人通红的指印,夹带着部分灰尘血迹,分外刺眼。
“对不起宝宝,都是我不好,我没控制好力道,疼不疼……”周雾手忙脚乱想查看姜灯右手的情况,被她躲开。
“你别动。”
姜灯从包里翻出一个红色发绳,缠到他右手手腕,紧勒进皮肤里用力打了一个死结,又伸出指甲在他手背上狠狠掐了好几把,瞪他:
“你说疼不疼?现在扯平了。”
周雾咧开破损的嘴角,摇头:“不疼。”
他高兴还来不及,恨不得她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迹再多一点、再重一点。
姜灯:“……”
合着对他还成奖励了。
有大病。
姜灯甩开他的手,最后看了眼时间:
“我真的要走了,你……保重。”
周雾低低应了声,又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一连拆开手上好几个湿巾包装袋,把她手上、下巴上他染过去的污迹轻轻擦拭干净,而后桃花眼轻弯,朝她挤出一个笑:
“阿玉,我等你。”
他大概不知道自己此刻狼狈的样子很搞笑,笑起来,也跟往日清风朗月的温暖笑容半点不沾边。
但不知怎的,姜灯忽然想起两人初见那个冰寒的雪天,周雾撑着一把伞朝她蹲下身微笑的样子。
那双桃花眼中涌动的情绪不同,人却一样令她心动。
……
周家老宅。
医生在给周父身上的伤口清理上药,周母在旁边守了一会儿,坐不下去站起身,在院门前急得来回踱步。
在又一次询问管家未果,得知儿子依然没有消息传来后,周母泄气坐回周父身侧:
“小雾最近是太叛逆了些……你也是,都老胳膊老腿儿了跟儿子打什么……伤得严重吗?”
“不严重。”
周父咳嗽两声,活动了两下肩膀,“不过人是不服老不行了,放早些年我打架不可能输给这个逆子……”
周母本来还想再替儿子说几句好话,观周父脸色,蓦地顿住:
“你好像不是很生气。”
不止不生气,似乎心情还挺好。
“哈哈哈……”周父忽地大笑出声,“我是高兴,虎父无犬子,这一架早就该打了!”
笑过看周母不解,又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早年管他管太严了,好好的男儿年纪轻轻一点血性都没有,太听话的人能成什么事?现在才有一点我当年的样子。”
要不是打架的理由不对,又是为了女人……
周父眸光暗下去。
周母愣住,回想了下:
“确实,你这么一说,我记得震南那孩子十几岁就跟他爸打过一架……小雾之前好像一直没什么叛逆期……”
虽然儿子一向都很省心,但跟别家的孩子比起来,难免显得老成没有活力。
“你到底怎么养的儿子?”
周父:“又怪我了?你一直三天两头往国外跑怎么不说?”
周父重重哼了声:
“一码归一码,我看他这次回来还是得挨打,不挨打不长记性。”
两人正说着,管家来报:
“少爷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