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沉默许久,电话一直在接通中。
“世东,番茄面吃了吗?”邢冰看着电话率先打破了僵局,也让局面不再尴尬。
“我在吃。”王世东道。
“凉了吧,你胃不好,热一下在吃。”
“不凉不凉,刚刚好。”王世东似乎有点哽咽了。
“哎呦我去,”陆明远喊道,“你俩别这么肉麻好不好,弄得好像我是拆散一对苦命鸳鸯的恶人似的。”
“陆明远,你就是恶人,混蛋!”王世东喊道。
“王世东,给你脸了是吧,”陆明远急了,“我也不跟你废话了,咱们谈条件吧!”
“什么条件?”王世东急问。
“把黄世家,黄美溪,黄品强,齐云山,郝常旭他们都放了,另外把沈书记一百万的案子洗白!”
“不可能!”王世东喊道,“黄世家已经签字了,我已经传真回省里了。”
陆明远无奈了,黄世家到底是没挺住,不放就不放吧,他也算罪有应得了。
王世东继续道:“我可以放了黄美溪黄品强和齐云山,郝常旭不能放,而且沈书记的案子也洗不白了。”
“王世东,你是不是得寸进尺啊,我只能退一步,黄世家可以不放,其他免谈,你必须洗白沈书记的案子!”
“大庭广众之下找到了现金,怎么可能洗白?”
“那我不管,反正你有办法。”
“那你等我想想办法。”王世东缓缓说道。
“想个屁办法,马上天都亮了,这件事不能拖到天亮!”
“你总得给我点时间吧?”王世东故作为难道。
“你就跟我装吧,我知道你啥意思,你就是想拖到天亮,让省里人都知道,让沈书记的敌人再补上一刀,然后想洗都洗不了,是不是?”
“陆明远,你还年轻,很多事你不懂的。”王世东语重心长道。
“别特么跟我装好人,你是不是还认为我不敢把邢冰怎么样?那我现在就让你知道,我陆明远是个什么样的人!”
陆明远说着将手伸进了邢冰的衣领。
“陆明远,你要干嘛?”王世东又紧张了。
“当然是要碰我的女神了!”
“你敢!”
“我当然敢!”
陆明远又近了一些,
‘唔~’
邢冰没反应,杨子蜜却错愕一声,不是说下不去手吗?耍流氓你就能下得去手了?
杨子蜜通过服务指南瞪着一双大眼睛,紧张又好奇的看着这一幕。
陆明远将电话靠近邢冰的嘴边,等她大喊,
然而,没有等来。
陆明远错愕的看着邢冰,
邢冰睁着眼,看着一旁的地面,面无表情着。
“喂,冰姐,你怎么不喊啊?不是应该叫骂几声吗?”
陆明远有些糊涂了,她怎么跟没事人似的。
而且这手感也忒好了点吧。
陆明远又左右动了动,邢冰依然跟没事人似的,不喊不叫,目光依然淡漠。
对面的杨子蜜也看傻眼了,怎么还能这样?
邢冰怎么不反抗?不叫骂?
这是在享受么?
想到‘享受’这个词,杨子蜜狠狠的晃了晃头,自己真特么污。
而且人家邢冰的表情可不是那个意思,这是一种无声的抗议?
再看陆明远的手,还在那奋斗着,
杨子蜜就差跟着唱出左三圈,右三圈了,
电话里,王世东终于认输了,道:“陆明远,我答应你,天亮前给沈书华洗白,把他们都放了,除了黄世家不能放。”
“等等,“陆明远糊涂了,”邢冰不喊不叫的,你怎么知道我动手了?”
“我了解她。”王世东的语气里饱含了心疼与心酸。
陆明远将手收了回来,眼神还停留在邢冰的脸上,对着电话道:“五点,我让人去接他们。”
陆明远挂了电话,仍在了床上。
随后看着邢冰:“冰姐,我能说句对不起吗?”
邢冰缓缓转过头,目光冰冷道:“王八蛋,我恨你一辈子!”
“好吧,那我就再送你下辈子,也恨我。”陆明远摊摊手,“因为我的目标根本就不是你和王世东。”
“什么意思?”邢冰急道。
“呵呵,”陆明远冷笑,“因为我和你有私仇哦。”
“我和你到底有什么私仇?”
“是你弟弟,邢伟。”陆明远道。
“邢伟怎么你了?”邢冰彻底紧张了。
陆明远站起身,在屋内踱步着。
杨子蜜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着,男人与男人之间会有什么碰撞?
“咱们柳叶胡同有个老海头,你还记得吗?”陆明远问。
“记得,海爷爷是拾荒过来的,后来居委会给安排了一间房子,好像,和你家是邻居?”
“你记性真不错,那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好像在我上大一那年,听说他家失火了,被火烧死的。”
“那场火就是你弟弟邢伟放的。”
“不可能!”邢冰急道,“那时候我弟弟才十四岁!”
“干嘛要自己骗自己,想想你弟弟后来都干过什么事,你觉得还不可能吗?”
陆明远俯身看着邢冰的眼睛。
“...”
邢冰躲开陆明远的眼神,的确,如果按后来邢伟的胆大妄为的性格,十四岁似乎还真做的出来。
“你还记得海爷爷有个孙女吗?”
“海棠?”邢冰忽然想起来了,那是个很漂亮的小女孩,她怎么了?
“那场大火让海棠失明了,十年了,一个爱美爱跳的小女孩,眼瞎了十年,你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痛苦吗?”
邢冰摇摇头,不想相信这个事实,依然告诉自己不是邢伟干的。
杨子蜜坐不住了,她也认识海棠,一起吃过小龙虾,一起唱过歌,也知道海棠的过去,很心疼海棠。
“你弟弟那么坏,你怎么还护着她?”杨子蜜恼怒道。
“何止护着,”陆明远道,“邢伟长大后又做了很多坏事,都是她这个当姐的给辩护的,黑的都能说成白的,你还好意思说你没变吗?你已经是个黑心的邢冰了。”
“你们不知道的,”邢冰道,“我妈死的早,我爸嗜赌如命,我弟弟从小就收破烂卖破烂供我读高中,读大学,他出事我不能不管。”
“所以,你们的姐弟情就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
“我弟弟伤害过的人,我都用钱补偿了。”
陆明远无奈的摇摇头,跟这种人讲不出道理了,
拧开一瓶矿泉水倒进杯子里半瓶,递给杨子蜜,又指了指邢冰,
随后喝光了剩下的半瓶水,一转身,
就见杨子蜜将杯中水又泼在了邢冰的脸上。
“我去!我是让你喂她水喝...”陆明远惆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