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泾之他们一行人排在最后面,他们中间多了十几个人并没有引起前面注意。
魏大勇不动声色挡了魏栎的匕首,“你们想要做什么?”
“大勇舅舅,你让六爷爷过来,这里不用你管。”
白泾之恢复了自由,对着魏栎勾唇一笑,“这可是你自找的,别后悔!”
来到这里她最恨的就是被人胁迫,经历了几次掐脖子,她对这些手段早就痛恨。
魏栎恰好踩到她的痛点上,不教训一下不解气。
没等魏栎说话,白泾之钻进了马车。
马车上只有魏宏绵,其他女眷在前面排队,并不知道后面发生的这些事情。
“快到咱们了?”魏宏绵正在专心地搓药丸子,刚才的小插曲并没有注意到。
“不,”白泾之附到魏宏绵耳边,“我那个大表哥好像出现了。”
魏宏绵听到大表哥,就想到是谁了。
她面上不动声色,在群里问道,“在哪儿?有没有告诉魏六父子?”
“绵绵,怎么了?”白昭看到这个消息,一头雾水,忍不住在群里发问。
“就是那晚和月娥姐夜探礼王府的大胡子,爹,归园田居有没有打印机?”
白泾之已经想好如何做,今天非要给他们一个教训。
“有,在游客服务中心,你找那个做什么?”白昭也在前面排着,不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
“魏栎出现了,不过他刚才拿着匕首威胁我,我要给他一个教训。”
白昭有些疑惑,“魏栎?这名字好耳熟,在哪里听过?”
魏栎年幼离家,白昭对他印象不深,只知道魏家下一代有一个嫡长子。
这个嫡长子的去处,却无人知晓,除了魏仲。
“我娘的大侄子。”
白泾之从马车里消失,出现在归园田居的游客服务中心。
这里的办公设备齐全,日常办公用到的东西基本上都有。
“爹,卖身契的样式你有印象吗?”
“有,别墅书房里呢,有个盒子,都是原身的东西。”
白泾之顺利找到,提起毛笔就依葫芦画瓢,洋洋洒洒写了一张。
等她再出去,手上便多了几十张卖身契。
不过只有一张原件,其他都是复印件。
“怎么这么多?不是只有十几个吗?”魏宏绵瞧着闺女手里白的像雪的打印纸,“你确定用这种纸?”
“嗯,别的纸张没有这么多。”
白泾之说得不假,她爹的原身后来不喜读书,家中并没有多少纸张。
当日在书房收拾的时候,都是一些书籍,空白纸张不多。
“这种纸在这里是独一份,你就不怕——”
“泾之,出来吧!”魏六出现在马车外面,魏宏绵的声音戛然而止。
白泾之搂住魏宏绵的胳膊,“娘,你就别担心了,我心里有数。”
等她出去之后,魏宏绵忧心忡忡,精神有些恍惚。
魏栎的出现,不知道魏六父子的立场会不会发生变化。
泾之终究是白家人,还是女儿身。
在男权社会,魏栎的身份天然比泾之占优势。
魏六父子又向来以魏家为重,到了这个地步,魏栎到来会不会改变他们的想法。
魏宏绵并不想看到自家闺女失落。
在原来的世界,为了升副教授,她闺女也是拼尽了全力。
那天晚上要不是为了改那篇重量级的论文,他们一家子也不会到了这里。
这孩子从小就有注意,认定了一条路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白泾之显然没有魏宏绵的顾虑,但凡魏栎这些人签了这个契约,她就掌握了主动权。
魏栎显然不认识魏六,没有多大反应。
这么多人,怎么一个小丫头作主?想不通。
他之前厚着脸皮去找周月娥,主要是想让她给引荐,直接被指到白泾之这边。
现在人多,他也不敢表明身份。
没有燕王世子在还好说,有世子在,魏栎不敢相认。
若是燕王世子出现什么差错,他可担待不起。
这个泾之应该就是姑母的女儿了,没想到这么厉害,这些人都要听她的。
“这些人要自卖自身,六爷爷,卖身契给他们签了。还有之前那二十来个人,以及铁家那几口人,都签了。”
白泾之将一叠纸和红印泥拿给魏六,“六爷爷,你跟在我身边,把这些事情都处理利索吧!”
半路来的这些人,不签卖身契,她不放心。
“那咱们再说是流民的身份就不合适了。”魏六只是在这上面有所顾虑。
买家署名是白泾之,担保人和卖家那边还没有署名。
白泾之见魏六并没有对买家这里质疑,心中反倒轻松一些。
魏六向来以魏家为重,若是要以魏端的名义买奴仆,白泾之就要好好考虑今后的关系以及处事态度了。
还好,魏六没有让她失望。
前面进城审核,队伍并没有移动多少。
他们现在有时间来操作这些。
“卖身契?”铁母有些迟疑,“以后能否赎身?”
他们铁家不是世家大族,门庭也比普通百姓家里要高。向来是他们买别人,这次颠倒过来,心里倒有些不是滋味。
铁家两兄弟直接签上名字按了手印,“娘,先不要计较这些了,咱们先顺利离开礼王地盘才是正事儿。”
铁母一咬牙,“好,泾之姑娘,我便信你一回!”
白泾之不是没有想过铁家人的顾虑,最后的章程还是要他们安稳下来才有时间去敲定。
这方面她爹在行,到时候让他来处理。
那二十个俘虏倒是很干脆,魏大勇只是瞪了一眼,他们就乖乖的照做。
到了魏栎这边,途中就出现了一些波折。
魏栎守在那个青年人身边,正在劝阻,唾沫横飞。
“月娥姐,他们意见不同?”
周月娥耳聪目明,听得比较清楚。
“嗯,那个姜公子不同意,大家都在劝他。”
白泾之悄悄凑过去偷听,只听到一句“事后我们想解契也容易,信我!”
魏栎又好话说了一箩筐,姜澜那边才松口。
想解契?想得倒美,利用完了就想跑,亲戚又如何,走的那天也要从他们身上扒层皮。
白泾之早有了主意,燕王世子,听起来还是很值钱的。
“咦,你也叫魏栎?”魏六只是随口问了一句,并没有多想。
魏栎咬着牙,眼睛瞪着白泾之,“对,我是魏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