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打闹过后,两个人又重新依偎在一起。
“那以后就真的不管他们啦?”
“倒也不是一点儿不管,真要落魄了,该帮衬一把还是得帮衬一把,怎么说也是孩子她妈,不过再想东山再起是不可能了,我不可能给钱打水漂,顶多也就是让他们衣食无忧。”
董思萌把怀里的媳妇换了个姿势,接着说道。
“这些年他们在港岛太顺风顺水了,以为生意真的那么好做,要不是我给他们挡了那么多的刀枪棍棒,早不知道在哪个臭水沟子腐烂了,自己以为港岛乱,需要我,以为大陆不乱就用不着我了?呵呵,大陆同样也乱,而且港岛再乱,还有道上的规矩可言,但大陆可没有那么多的讲究,再说了,大陆的乱远不止乱在明面儿上,暂时港商的身份还有用,随着时间推进,港商和外商越来越多,也就不那么值钱了,没人会把一个上边没人的老头子当回事儿,到时候要杀要剐都随便炮制,吃干抹净直接扔。”
“净瞎说,哪有你说的那么乱。”
“你啊,还是被保护的太好了,还记得树人先生的狂人日记里的那句话吗,‘我翻开历史一查,这历史没有年代,歪歪斜斜的每页上都写着仁义道德四个字,我横竖睡不着,仔细看了半夜,才从字缝里看出字来,满本写着两个字,是吃人。’“
“只不过,现在吃人的方式变了,最开始,他们吃人还吐骨头,后来吃人,连骨头都不吐,现在,他们用科学的方法吃人,吃的是人的灵魂。”
“你赶上了好地方,也遇见了好领导,这块地,是全国改开的试点,是先锋,不管是政策还是领导都是最好的,所以你才会觉得一切都这么美好,但是也仅限于一定高度以上,你再看看底层,多的是尔虞我诈坑蒙拐骗。”
“这里出去的衣服都到了北方,你知道他们都是怎么卖的吗?整整一个大麻袋,二百多斤啊,只有上面一层是衣服,下面都是破布条子,要是验货时候不仔细,亏的你袜子破洞都舍不得买新的。”
“卖出去的茶叶,只有最上层是品相最好的,下层是茶叶沫子的都是有良心的,有的直接就给你放树叶,何曾见人管过?”
董思萌讥讽的笑了一下。
“不管是什么地方,不管是什么年代,做生意,自己要谨记诚信经营,但是绝对不能奢求别人也同样对你,没有八百个心眼子,就等着交学费吧,如果交足了学费,长够了教训还没死,那时候才能赚到钱。”
董萌沉默了,虽然她对外界的底层生活不怎么了解,但是电子厂的这些工人,她还是多少有些印象的,偶尔也会听人念叨一些家长里短,里面的事情有时候听起来比故事还要离谱。
“老公,有你真好。”
“呵呵,我还记得你当初的傻样,一个人从家里拎个小包就偷跑出去了,连件儿厚衣服都没带就敢往东北那面而跑,要不是在火车上认识了我,怕不是要冻死在那白山黑水。”
“哎呀,不许说,那会儿人家不是还小嘛。”
“小吗?我记得那会儿也挺大的啊。”
“哪里大了,我那时候才。。。好啊,你个臭流氓,说着说着就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