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脑的视频里,很真切的出现了一个戴着手套的人。
那个人俯身,推测出来是在动笔记本电脑里的东西。
看起来很小心,手上都戴着手套以免留下指纹,甚至还怕别人认出她来,戴着口罩。
不过这个人遮挡再怎么严严实实,也不可能把眼睛遮起来。
并且针孔摄像头就安装在笔记本电脑的按键中间,将这个人的眼睛拍的实在是清楚不过了,那双眼睛一看就是乔佳的。
乔佳看到视频后的那一瞬间,整个人都懵了,下意识踉跄着倒退了几步,感觉像是大白天撞了鬼一样。
她嘴巴哆嗦着,只剩下了一句强词夺理的话。
“不是我,不是我,陆先生,真的不是我……”
陆劲川眉头拧了起来,他一向不关注这个女人,听说是国外名校毕业的,后来才查出来是国外野鸡大学毕业的。
不过是乔经理的侄女儿,他也没什么样。
况且设计部也就是他为了留住沈诺弄出来的一个幌子,对于他来说沈诺是最主要的,其他的人无所谓。
可就是因为这个无所谓,差点儿让他的陆氏蒙受巨大的损失,甚至差点儿让沈诺坐牢。
现在乔佳的一句不知道,彻底激怒了陆劲川。
陆劲川猛地站了起来,抓起了桌子上的文件狠狠砸在了乔佳的头上,乔佳浑身瑟瑟发抖,一个劲儿看乔经理。
乔经理也吓懵了,从来没有见过陆劲川发这么大的火儿。
不过他还是忍住恐惧,小心翼翼陪着笑:“陆先生……”
“你闭嘴!”
陆劲川厌恶的看着乔经理,这就是一条卖主求荣的狗。
当初出卖了沈啸文,以后也能出卖他。
他早就想收拾他了,不过是没有一个合适的机会。
现在他只想让这条狗滚得越远越好。
陆劲川点着乔经理的鼻子:“向北!将他人事部经理的职位给我拿掉!”
陆劲川的这个决定,一下子将乔经理和乔佳两个人都吓懵了。
乔经理都快要哭了:“陆先生,乔佳不懂事,被冷家那边的人骗了,该履行什么法律责任,我也不拦着。”
乔经理是一只老狐狸,一看侄女儿的事情败露保不住了,他也就将这个工具放弃了。
他最近很清楚侄女儿的心思,就是想要钓个金龟婿,可陆劲川爱的人是苏小姐,现在又在别墅里养了个沈小姐。
自己的侄女儿这辈子都排不上号,他这些年跟着陆劲川也算是大功臣了,没想到陆劲川拿到沈氏的鼎盛集团后,他辛辛苦苦这么多年,还昧着良心逼得沈啸文自杀。
虽然沈啸文的死和他没有直接关系,但是间接关系还是有的。
结果几年下来,他还是个管人事的经理,陆氏的核心位置依然没有他的份儿,甚至连向北这个助理在公司里的权力都比他大。
说不怨恨是不可能的,这个时候事情出现了转机。
侄女儿偶然机会认识了冷先生,冷先生甚至还贴心的送侄女儿回家,他就有了想法。
刚才招标会那边的消息传来,他和乔佳都懵了,没想到沈诺居然留了这么一手。
那个女人看起来呆呆的,感觉坐牢坐傻了,没想到居然手段这么狠。
现在才知道沈诺没有最狠,只有更狠。
他们打死也想不到,沈诺居然在电脑上装了摄像头,他们总感觉是人家提前挖好了坑,等着他们两个人往里面跳。
此时沈诺还是不动声色的抱着牛奶杯子,杯子里的牛奶已经喝光了,正拿出包包里的纸巾擦掉唇角的奶渍,甚至还拿出来口红补妆。
办公室里的剑拔弩张,与她来说就像是看戏。
乔经理吸了口气,将侄女儿推了出去,随后看着陆劲川卑微的陪着笑道:“陆先生,这件事情我也有责任,是我把乔佳招聘进来的,对不起,陆先生。”
“乔佳犯了错,就让乔佳坐牢好了,也算给她点教训。”
乔佳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叔叔,顿时情绪失控。
点着乔经理骂了出来:“叔叔,你当初可不是这么说的。”
“你说冷先生欣赏我,你还把我送到冷先生的床上去,冷先生请我吃饭让我偷这一次盛世集团的设计稿,你都是知道的。现在怎么全往我一个人身上推啊!”
乔经理冷冷道:“小丫头胡言乱语什么,我可没让你偷公司里的机密,冷先生还不是你自己主动勾引的,现在的小姑娘都这么不检点!”
“乔春山!你是不是疯了?你诬陷我,你……”
乔佳朝着乔经理冲了过去,被向北挡住。
陆劲川的脸色冷得厉害:“向北,报警!”
“将证据交给警方,这一次乔小姐泄密给盛世带来极大的经济损失,让公司的律师团提起诉讼。”
“陆先生!陆先生!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陆先生再给我一次机会!”
“我以后不敢了!”乔佳彻底慌了,哭得涕泪纵横。
陆劲川多看她一眼都觉得恶心,冷冷道:“还有乔春山贪污公司财务,作风不正与公司多名女性有不正当关系,外面私自买公寓楼金屋藏娇,这些证据也收集起来一起交给律师团。”
陆劲川淡淡扫了一眼脸色煞白的乔春山:“多拷贝一份儿,送给乔夫人!”
乔春山顿时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向了陆劲川,感觉像是要吃了他一样。
这个王八蛋从来都没有信任过他一回,原来他背地里早就将他查的清清楚楚。
“陆劲川!你过河拆桥!!”
已经撕破了脸,乔春山的情绪很激动。
突然冲一边补妆的沈诺吼了出来:“沈小姐,当年你爸爸的公司就是被这个小子架空的!”
“你得替你爸爸报仇,杀了这个禽兽不如的!就在这个办公室里!就在这里!!”
乔春山沙哑着声音嘶吼了出来。
“当年你爸爸跳楼的时候,他就在这里站着!指不定就是他推下去的!推下去的!!”
沈诺脸色终于变了,手掌心里紧紧攥着口红,小羊皮口红硌得她掌心生疼。
她突然想起来那个雨夜,她在家里找不到爸爸,就去隔壁找陆劲川质问。
那个情景已经刻进了沈诺的噩梦中,每一个细节,都被她在这三年内反复来回的琢磨。
她突然想起来什么,她找他的时候,他西裤的裤脚好像沾了水是湿的,他没有穿家居服而是穿着西装。
所以他也是刚从外面回到新港别墅,如果乔春山说的是真的,那么在她找到新港别墅,求他放过沈家的时候,她的父亲已经变成了一堆烂肉,躺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而她还在不停的求他,求他放过沈家,放过她的父亲。
呵!多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