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看着已经泪流满面的苗婆婆,悲伤痛苦的老人,心中不忍。
可是当着她的面,给她的孙女找到凶手,在将人绳之以法,至少也能让这位老人瞑目。
李小牛此时已经被吓傻了。
就连流月都被吓到了。
主子从未如此动这么大的气,甚至直接上手。
南枝随手将人丢在苗婆婆的面前,对着老婆婆轻声的说道。
“婆婆,此时你亲自手刃了他都可以,剩下的本官替你摆平。”
这是南枝的再一次徇私,她实在不忍。
没人知道这个老婆婆是如何含辛茹苦的养大这个孙女的。
更没有人清楚这个老人,在身子破败如此不堪的情况下,强撑着一口气,就是为了再见一次孙女。
苗元元这次为什么会去的这么久,就是想挖多一点草药,想给她奶奶买一点好的药。
可惜了!
有时候太过真诚的人,往往不明白,在她身边的到底是人是鬼。
好比这个李小牛。
好半晌苗婆婆才止住哭泣,恭敬的对着南枝磕了个头。
南枝想要扶起她,她都不愿意。
“多谢大人,不必了,大人刚才说的,老婆子心中甚是感激,原来我夫君做的事情,还是有人记在心里的。”
“老婆子已经满足了,至于手刃这个人,就不必了,老婆子相信大人,会替民妇做主,民妇怕是等不来多久,民妇能不能求大人一件事。”
“判早点,民妇希望……”
“民妇希望到了地下的时候,能告知孙女这个好消息,到时候就算是我们一家团聚了,老婆子好歹有个交代!”
“是我对不起我的夫君,对不起我的儿子,没有守好苗苗。”
南枝听着苗婆婆的话,鼻子一酸,眼眶瞬间红了。
她伸手扶起老人,对着她郑重道,“婆婆放心,今日婆婆就留在府衙,明日午时,就是他的死期。”
这点权限她还是有的。
李小牛这下彻底的慌了,整个人害怕了,他立刻上前抱住南枝的大腿求饶。
“大人饶命啊!”
“小的知错了!”
“小的再也不敢了!”
“我改,我真的改,我会把苗兄的奶奶当作自己的奶奶一样的对待,求大人给小的一个机会。”
“大人,小的真的知错了!”
南枝丝毫没有理会李小牛的哀求,一脚踢开了这人,对于这种人,死不足惜。
“让他画押,用最快速的时间,去上面审核。”
“明日午时问斩,袁大人没有意见吧!”
南枝眼神冷冷的看着袁吴情,袁吴情原本还想说的话,此时却不敢说出口。
袁吴情对着身边的记录案情的主簿吩咐了一句,“还不快去按照南少卿说的办,赶紧的!”
南枝这时才满意了!
扶着老婆婆回到以前自己居住的地方。
找了个丫鬟好好的伺候着苗婆婆。
“婆婆,你先在这里休息一日,我前衙还有事,晚点我再来看您。”
南枝说完对着丫鬟吩咐道,“找人端两盆炭火过来,莫让老人家冻着了,好好伺候着,否则唯你是问。”
南枝对着那个丫鬟,严肃的吩咐着。
流月默默的跟在身后。
回大堂的路上,流月问了句。
“主子这次怎会如此之快,是因为苗婆婆等不到三个月后吗?”
南枝沉重的点了点头,“流月,你不说我都知道,我这么做的事情,似有不妥之处。”
“可是,我实在不知道如何才能帮她,不过一个小小的请求,我为何不能满足?”
“您就不怕御史参你一本!”流月打趣道。
南枝丝毫无所谓,“参呗!又不是没有被参过,反正又不痛不痒的。”
“对了,你看着谁参我,酒就不卖他了!”
不用想也知道谁会参自己。
南枝再次回到大堂的时候,里面已经解决好了。
南枝看着赵小京居然不在了。
“去带秦若娘!”
这时候袁吴情才有机会问南枝。
“南少卿这么着急,恐怕上面的会有些说法!搞不好御史会参你一本。”
南枝看了袁吴情一眼,安抚道,“别怕有事本殿下担着。”
“那个苗婆婆等不了三个月,也就是这两天的事了。”
袁吴情此时眉峰皱起,脸上带着些沉重。
“原来如此,还是殿下想的周到!”
苗婆婆的夫君确实是在战场上杀敌牺牲的,他刚才调查了此人的户籍。
这人是夫君是以前玉林王的下属。
如此,殿下的决定,他也赞同。
倘若这有人敢参七殿下,到时候他就把玉林王的大旗给扯出来。
要知道玉林王,可是非同一般的人,而且这人对自己的下属极其护短。
身份地位,哪怕是皇帝,都得慎重。
很快,方可可就被带了上来。
“方可可是吧!”
“你的事情,我已经知晓,你如今想要做什么?”
哪怕是把你儿子的凶手找出来,她都可以。
“大人,方可可状告翰林院侍读陆名元贬妻为妾,纵容妻子残害民妇的孩儿!”
“求大人做主!”
南枝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这个女人还不算太笨。
“来人,去将那位陆名元和他的妻子,都给本官带来。”
“方可可,你现在可以说说,你为何状告你的夫君。”
“还不细细讲来!”
南枝刚说完,就被袁吴情用手碰了一下她的衣袖。
“南少卿,妻告夫是要打五十大板的!”
“况且还是贬妻为妾的小妾,那相当于是个奴,打的可就不止五十大板了。”
南枝一听,冷笑一声。
“这个规矩谁制定的?”
真特么的不是个东西,这不就是想把人打死了,若是还有口气,说明那个男人幸运。
这特喵的要是打死了,被告人死亡,还告个毛啊?
袁吴情伸手指了指天,南枝脸上一黑。
原来是他便宜爹干的。
真有才!
“那他们玩意把人打死了,这件事还审理吗?”
“当事人都死了。”
额!
这下轮到袁吴情无语了。
“自然是要审理的,但是就得看她能不能坚持到挨完板子以后,见不见得到官再说。”
南枝面露鄙夷。
这说了不跟没说吗?还不是她想的那样。
算了,既然她爹定的,还是得尊重一下。
南枝走下台子,对着方可可吩咐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