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婆婆教训的是!那儿媳就先下去了,等病好了再来给婆婆请安”
宋倾城从善如流卸了伺候人的差事。
转身要走时,“这些时日就辛苦二嫂了,不过二嫂向来孝顺,定然觉得伺候婆母是不辛苦的!”
沈檀香内心滴血,却又无话可说,只能任由宋倾城离开。
*
日子如流水,转眼宋倾城与裴淮之成亲已经过去半个月的时间,自那日回门之后,裴淮之便没有来过景和堂,宋倾城自是老老实实的待在院子里,毕竟她的风寒在奶奶谢氏那里过了明路的。
要是她到处跑,岂不是让谢氏抓了把柄。
树欲静而风不止。
宋倾城老实的在自家院子里待着,春花走到她的身边跟她说谢晚凝来了。
“不见!”
宋倾城直接拒绝,她懒得应付。
“三嫂为何不见,是不是晚凝哪里做的不好,惹着撒三嫂不开心了”,谢晚凝扭着细腰,穿着淡粉色的衣衫,衬的人十分的娇俏可爱。
显然是已经刻意打扮的。
只不过是打错了算盘,裴淮之又不在春和堂。
“表妹哪里话,只不过是我风寒一直未好,担心过给你。”
“那嫂嫂可要多保重身体”谢晚凝看上去客气的很,看着这张人畜无害的脸,要不是宋倾城知道她的真面目,怕又会被她骗的团团转。
前世不就是这样吗,就因为三言两语的客套话,她便拿着她当亲姐妹一样的看待。
知人知面不知心,前世她被谢晚凝欺负的体无完肤,什么都没了。
“表妹可想喝茶!”
伸手不打笑脸人,既然谢晚凝贴上来,她也没有赶人的道理。
“那可要好好尝尝嫂嫂的茶了,晚凝记得,嫂嫂院子里的雨前龙井是最好的”
宋倾城淡笑不语。
亲自给谢晚凝倒了一杯茶水,“尝尝”,她将茶水递到谢晚凝的手边。
“谢谢表嫂”。
说完便要伸手去接,不知道是谁的手腕没有用力。
乘着沸腾水的茶杯突然间便要从两人一递一接的间隙中滑落,水杯倾斜,,滚烫茶水必然将谢晚凝的手给烫着正着。
宋倾城一眼明了谢晚凝的意图,
美目微微一挑:“呵!苦肉计!”
众人惊呼,想要扑上来阻止!
千钧一发,看不清宋倾城的手腕如何一动,茶杯一转,茶杯便是又稳稳的转回了手掌。
“表妹还是当心的好,这么细嫩的肌肤,要是烫伤了,表嫂难免要心疼的”
宋倾城牢牢的将茶杯稳稳的放在谢晚凝的手上,不轻不重的捏了捏她的手掌。
实时警告!
谢晚凝没想到宋倾城会这么警惕,看来成亲那日,定然是让宋倾城起了疑心。
“啊,表嫂莫怪,都是婉凝的错”
谢晚凝看上去要哭了。
“表小姐,你这是委屈巴巴的样子是什么意思,好像我们春和堂欺负了你一样”
张嬷嬷早就看这谢婉凝不顺眼,谁家正经的姑娘会半夜叫自己的刚成亲的表兄去自己院子。
奈何毕竟是谢氏的侄女,也算半个主子,她也不好说什么。
这会子又在装可怜给谁看啊,这么不要脸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
“嬷嬷!”
宋倾城制止。
这谢晚凝明摆着是来跟她演戏的,生气把自己的气坏了得不偿失。
此时,珠帘响动,原来裴淮之来了。
宋倾城朝外看去,这时间裴淮之应该在衙门才对,这会子怎么有空。
这事怕是不好解释了,不过她并不想解释。
谢晚凝怯生生的叫了一声:‘表哥!’
裴淮之长腿一迈便进了内室,看着几人脸色都不是很好,唯有中间坐着的女子神色无异,一双清冷冷的眼睛望向她。
“表哥,您坐,这不关表嫂的事情,是婉凝自己没有拿好,好在也没伤到,就是受了点惊吓。”谢晚凝拧着帕子,低着头,贝齿轻轻咬着下唇,看上去好不可怜。
冬梅看不下去,“表小姐,你怎么能这样呢,明明真的就是你不小心而已,你这话说的,好像是我们的不是了”
“姐姐,别恼,确实是我的错,表哥您千万别责怪她们!”
谢婉凝还是一副可怜样的说着,倒显得冬梅的一番话越描越黑。
气的冬梅他们像是吞了一只苍蝇,不上不下,甚是恶心。
宋倾城神情自若,看着谢婉凝演戏。
“主子你倒是说句话啊”
冬梅她们恼的不得了,这都让人欺负到头上了。
室内迟迟没有发出声响。
直到许久,宋倾城端起桌子上那上好的雨前龙景,细细嗅了茶叶的清香,“可惜这么好的茶了”,她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还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样。
话一落,裴淮之眉心轻敛,“你可有事?”
谢婉凝心中大喜,心中生起一阵骄傲,“比起宋倾城,表哥还是在乎我多一点。”
“表哥,我没事,多谢表哥关心”
谢婉凝的窃喜,差一点都要维持不了面上委屈的形象。
闻言,宋倾城撇了撇嘴,内心已经十分的平静。
她就没有奢望过裴淮之会关心她,失望多了遍也谈不上失望了。
裴淮之在官场之中,还是陛下最是信赖的朝官,最是善于察言观色,对于裴淮之什么手腕诡计没见过,谢婉凝这点手段放在裴淮之的眼中简直就像是小孩子过家家。
只不过是不想拆穿!
“我问的是你!”
裴淮之的视线看向宋倾城。
此话一出,谢婉凝像个笑话一般,呆愣在当地。
宋倾城则是一愣,圆圆的眼中盛满了疑惑,干巴巴的“我什么是!”
裴淮之有一种力气没处使的错觉,她就这么不在乎,
“可是伤着!”
宋倾城这才明白,要是说裴淮之不关心她她不惊讶,关心她倒是有些惊讶了。
谢婉凝恼了个没脸,此时在这感觉自己就是个大笑话,掩帕子飞快的跑出了景和堂,速度之快一点都不像刚刚柔弱的样子。
“表妹,好像很伤心,三爷要不要去哄哄!”
宋倾城说的认真。
闻言,裴淮之心中感觉越发的堵得慌、这女子是没死心还是真的。
“我说你可有伤着!”
语气中带了上位者威压,不是往日淡漠温和模样,整个人慵懒的靠在圈椅的背塔上,周身萦绕着冰冷的漫不经心松弛感,却让人忍不住的想要俯首称臣。
春和堂的众人都感觉出了裴淮之隐忍的气势,个个噤若寒蝉,不敢动作,生怕触了裴淮之的霉头!
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