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支大唐边军沉默地行进着，他们的身影在风沙中显得坚定而又悲壮。
    很多将士身上都带着伤，裹挟纱布，武器兵甲也多有损坏。
    可见，其刚经历过惨烈的大战不久。
    为首的将军面色凝重，目光中透着深深的忧虑。
    这不是第一批战败被迫后撤的士兵，也不会是最后一批。这几日边境被漠北人各个击破的消息传入所有人耳中。
    而漠北人的作为，自然也敲打着每个人心。
    为首唐军将领还记得几日前撤退看到的场景。当他们踏入那曾经熟悉的村庄时，一股浓烈的血腥与死寂扑面而来。
    眼前的景象让所有将士都惊呆了，他们仿佛置身于地狱之中。村庄里房屋倒塌，烈火焚烧后的痕迹随处可见。
    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村民们的尸体，有的身首异处，有的被残忍地刺穿，鲜血染红了土地，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老人们那惊恐的面容仿佛还残留着临死前的绝望，妇女们紧紧搂着孩子，却再也无法保护他们。孩童们那纯真的眼眸永远地失去了光彩，仿佛在质问着这世间的残酷。
    当时，刚经历战败，将士们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心中的悲痛如潮水般汹涌。
    在边境，很多士兵与附近村民相识，曾在这里感受到过家的温暖和人间的烟火气。如今，这一切都已化为泡影，只留下无尽的哀伤。
    “畜生！”犹记得一名年轻的士兵忍不住怒吼道，他的双眼通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冲动的士兵也不顾自己身上的伤扭头就想向漠北人来的方向杀去。他们已经做好了，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的想法。
    只是，带队将领紧紧地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地陷入掌心，强忍着心中的悲愤，继续带领军队向前。
    他知道，如今杀回去固然痛快，可自己手下这些将士却是要死绝。平日里朝夕相处的乡亲已然遇害，自己手下的这些将士不能再出意外了。
    队伍继续向前，进入最近的城池，情况同样惨烈。
    城门被撞破，城内一片狼藉。街道上满是尸体和血迹，商铺被洗劫一空，昔日繁华的城市如今只剩下残垣断壁。
    在城中的广场上，堆积着如山的尸体，有士兵的，也有百姓的。
    他们的尸体交织在一起，述说着那场惨烈的战斗。
    看着这些曾经与自己并肩作战的将士们，军中士兵心中的悲痛再也无法抑制。
    他们抚摸着一具具熟悉的尸体，泪水夺眶而出。
    “兄弟们，我等发誓，一定要让这些漠北人血债血偿！”士兵的声音在空旷的广场上回荡，带着无尽的悲愤与决心，他们心中的怒火燃烧到了极点。
    “弟兄们，我们现在就去攻打漠北，为死去的兄弟和百姓报仇！”有人站出来说道。
    领队将领缓缓起身，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不可冲动，我们必须从长计议。漠北人凶残成性，我们不能贸然行动，否则只会让更多的弟兄白白牺牲。
    何况，凉王殿下的大军，其他诸路援军都在路上。小不忍则乱大谋。”将军还是有全军观的。
    “可是，如果我们不尽快行动，他们还会继续残害我们的百姓！这怎么忍？”
    “不能忍，拼了！”
    “拼命！”士兵们接连看见这样的修罗场，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
    “本将知道，但是我等必须忍耐，整个边境需要我等收集的情报，也只有我等了解漠北人的动向和兵力分布。
    这些都需要告诉凉王殿下，让援军了解漠北人。死容易，或者为乡亲们报仇更难。”
    将士们虽然心中急切，却也把将军的话听了进去。开始在城中清理战场，收敛尸体，同时派出侦查小队，密切监视着漠北人的一举一动。
    蛰伏随时准备从漠北人身上咬下一块肉来。边境的局势更加紧张了。
    逃难的百姓也在增加。这时候，一支军团迎着漠北人南下的路北上，也就显得格外突兀。
    “殿下，这是前方军报！”凌云军团的战旗迎风飘扬，数万大军滚滚北上，给予沿途百姓安全感。
    “漠北人居然如此嚣张？”凌云看着战报，语气有些发怒。
    “殿下，此番漠北人打了边军一个措手不及，若不是我军行动够快，只怕，也会被偷袭！
    阿史那思摩的大军距离我军不到百里，明日便会接战！”
    “又是阿史那思摩吗？这颉利可汗倒是对他信任。我军的目标是颉利可汗，拿他练练手也好。”凌云并未将漠北偏师放在眼里。
    在他看来，阿史那思摩最大的作用就是牵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