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知也的手机震动起来。
“：顾总，开会啊，人呢？”季轩问。
零陆和顾知也四目相对，在这个狭小的空间内，两人的身体贴在一起，呼吸交缠，两人都能清晰地看见自己倒映在对方眸中的模样。
空气中的气温逐渐升温。
“：推迟十分钟。”顾知也偏头时，两人的鼻尖堪堪擦过。
“：这可不像你一贯的作风，你又和嫂子在一起吧。”季轩笃定地讲。
零陆垂下眼睑，面容显示出淡淡的不悦。
顾知也挂断电话。
“：你迟到了，顾总。”零陆把另一只胳膊伸长搂住顾知也的脖子。
她的上衣随着她这个动作缩上去不少，腰部的皮肤暴露在空气中，随即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覆盖住，手背的青筋在皮肤之下微微隆起，异常明显。
零陆虽然是笑着，眸子中却并无多少欣喜，反倒有些忧伤。
顾知也把她搂进怀里。
接下来的几分钟，他只是这样紧紧地搂着她。
零陆觉得非常奇怪，她和顾知也在一起之后，但凡他做出点什么打破他以往生活习惯的举动，他周边的人第一反应就会认为是她干了什么或者说了什么。
顾知也没有脑子吗？没有单独的思考能力和选择能力吗？
顾知也和季轩在会议室前遇见。
季轩调侃着，“怎么，嫂子舍不得放你走？”
顾知也眉眼间充斥着冷淡的不悦，“我舍不得放她走。”
季轩即刻闭口不语。
零陆来到警察局的时候岑小昭和岑妈正好从里头出来。
“：怎么样？”她问。
“：骗子团伙的。”岑小昭答。“真是走狗屎运，我妈正准备吃完午饭去银行来着。”
岑妈严肃地瞪着岑小昭，眼神中含有怪罪之意。
“：你瞪我干什么，我又没说什么。”岑小昭觉得莫名其妙。
“：你能说什么，我是你妈，房子是我的，和你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岑妈对岑小昭再度提起她的丢脸事而感到愤怒，她大声朝岑小昭吼着。
零陆：……
“：陆陆，今天多亏了顾总，谢谢你啊，阿姨还有些事情，先回去了。”岑妈对着零陆讲话一转态度，极为客气。
“：阿姨再见。”零陆朝着岑妈疏离地点了下头。
“：有空多来阿姨家玩。”岑妈热情洋溢地拉住零陆的手。
“：好的。”零陆越过岑妈看向岑小昭，只见她的眼眶一下就红了。
岑妈见零陆没有多少与她交谈的意愿后也没有强行自讨没趣。
两人就这样站着，微风吹动了两人的头发。
“：还没吃饭？”零陆走上前问。
“：没有。”
“：想吃什么？”
“：想去吃学校门口那家麻辣烫。”
“：走吧。”
岑小昭主动挽住零陆的胳膊。
两人到店里将近三点，由于不是正常饭点，店里只有她们两个客人。
沉默并不让两人有任何难堪的感觉。
就当零陆以为岑小昭会这样再度沉默下去的时候，她说话了。
“：嫉妒死我了，在我的印象里，从小到大，我妈都没这么热情这么亲热地拉过我的手。”
岑小昭气咻咻地讲。
“：你知道的，她不是对我亲热。”零陆的眸中闪过淡薄的笑意。
“：知道，知道。”岑小昭叹了口气，“怎么不知道呢，但是下意识的感受我没法控制，它就这么很突然的从我心里钻出来了。”
零陆起身拿了两瓶豆奶，刚撬开其中一瓶的瓶盖，岑小昭便毫不客气地伸手拿走。
“：你说我明明帮了她，没让她一辈子的心血就这么被人骗个精光，怎么反过来还成了我的不是了呢？”
岑小昭苦笑着讲。
零陆安静地倾听着。
“：你不是和我说新能源在涨吗？顾总怎么说跌了？你是不是搞错了？”岑小昭转换了话题。
零陆一向不在她和她母亲的话题上发表过多看法，再大吐苦水也没意思。个人的课题还是要个人去完成。
“：他胡说八道的。”
“：不会吧，他可是顾总，他干嘛要在这种事情上胡说八道。”岑小昭惊诧道。
“：他对他的威望和名声足够自信，他知道他哪怕是随口说句屎是香的也绝对会有许多人争着抢着去吃上几口。”零陆说得十分淡然。
“：没意思，还是读书的时候好，天天和妖魔鬼怪打交道我感觉我都要神经衰弱了。”
岑小昭随口抱怨。
“：也是现在过得不好，要是现在过得很好，各方面都没有忧虑大概就不会怀念以前了。”
“：我真的好羡慕你，老天能不能赐我一个不用顾总那么帅气和有钱但是对另一半好的男人。”
“：我下班之后回到房子里，孤单死了，真想有张嘴亲亲就好。”
“：你快来大姨妈了吧。”零陆笑了声。
“：差不多了。”岑小昭的语调间有些隐约的烦躁。
“：等大姨妈走了你又会和我讲男人别来沾边这种话了。”
“：哈哈哈哈哈，没错，我就是这么善变。但有时候真的会有一种莫名的孤独感。”岑小昭说道。
“：上了年纪，自己一个人在房子里，累的时候就会幻想这时候边上有个人可以陪着多好。”
“：当然，这也只存在于幻想中，要是真的有另一个人的话，很有可能我下了班还要像个陀螺一样转个不停。”
“：上个班顶多是累，要是又结了婚又上班我很大可能会累死。”
“：每次想到这些，我就更羡慕你了。”岑小昭像是有无限感慨似的。
“：你可别替我把话说太满。吃完打算回哪？”
“：回你的公寓吧。”
“：警察那边怎么说的？”
“：就是说最近有很多这样的人冒充有钱人骗人，给我妈做了一番思想教育。我们出来的时候元老板还在里头，说是要等她家人过来。”
“：有事给我打电话，我走了，还要赶去买东西。”零陆起身说。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岑小昭贫嘴道。
“：嗯，不能。”
“：就打，迟早把你手机打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