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去。”零陆以为在和她说话,不假思索地回复让周围的工作人员愣在原地一脸错愕地盯着她。
整个大厅鸦雀无声……
她迟钝地抬起脑袋环视四周,关了手机,“顾总,我这是,回复消息不小心念出声了,就去哈,就去。”说这句话的同时还眯起眼睛谄媚地笑着。
“:工作时间玩手机,扣工资。”顾知也眼睛盯着资料漫不经心地讲。
“:你奸商。”零陆咬牙切齿。
“:辱骂老板,扣工资。”
零陆无时无刻不在忘记她现在扮演的是秘书的身份,偏又和顾知也提前约定好了不能中途撂挑子不干。
她在心里朝着她自己不悦地“啧”了声,反问,“你怎么回事,不想要工钱了不是,好好干啊。”
“:顾总,扣多少呢?”零陆强堆着笑脸问。
“:扣多少我说了算。”顾知也把手上那份资料递给零陆,一脸挑衅,“零秘书,拿好了。”
零陆在心里默默对着他翻白眼。
“:小杨,今天打扮得真漂亮啊,有时间去我办公室喝杯茶。”
零陆从员工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恰巧看到这位她在资料上见过的邵经理凑到一位女员工跟前说话,那长得像两根香肠一样的嘴巴都要怼到人家脸上了。
什么鬼?零陆听得一脑壳问号,这真的不是性骚扰吗?她一脸痛苦面具地看着那副恶心人的场景。
那名叫小杨的员工身体伏得很低,“经理,我要工作,擅自离开岗位是要扣工资的。”
零陆清了清嗓子。
名叫小杨的员工抬起脑袋向零陆投去感激的眼神,踮着脚步快速和她擦身而过。
邵经理用一种打分式的目光把零陆从头到脚都打量了一通,偶尔点点头,偶尔又微眯着眼睛,猥琐得叫人作呕。
“:你是新来的吗?我没见过你。” 他趾高气扬地问。
“:刚到,在大堂等着见你呢。”零陆甩了甩手。
“:怎么没有人向我禀报?”邵经理用手指不礼貌地指着零陆,“对领导要用尊称,没规矩的家伙。”
“:禀报?”零陆一脸疑惑,这个词语也太有历史感了,听起来灰扑扑的。
“:我是这里的老大,这家酒店的所有事情都由我说了算。”邵经理自命不凡地讲。
“:是吗?大堂还有另一个人,您要不去瞧瞧?”零陆的脸上浮现灿烂的笑容,如他的意,用上了尊称。
邵经理的视线不断越过零陆的肩膀往她身后打量,显然还在等卫生间里头的人出来。
“:小杨,你好了吗?我在门口等你。”零陆面带温煦的笑容对着邵经理大声说道。
邵经理觉得这个女人在故意和他作对,可她脸上的笑容又让他有些不确定。
“:来了来了。”小杨的语气充满欢乐。她出来之后,零陆第一时间亲密地挽住她的胳膊,像是认识了很多年的好友似的。
“:你怎么这么久才出来?拉肚子吗?”零陆一边挽着她一边朝大堂走去。
“:没有,生理期呢。”小杨也流利地回答着。
邵经理发现自己被忽视了,气不打一处来,追上去。“你是哪个部门的?不尊重领导,忽视领导,我要开了你。”
小杨为难地看着零陆。
零陆小幅度摇头,示意她不要管,脚下的步子越走越快。
“:站住, 我让你站住,你聋了是吧。”邵经理伸手去扯零陆的衣服,被前来寻她的顾知也挡在中间。
“:滚开,好。”邵经理张口就骂,他下意识认为这人是零陆的朋友,也是个服务生,脸上的神气越发了得。
“:好狗不挡道。”顾知也的脸布满阴云,清晰又平静的口吻下隐藏着想把这个人一脚踹出去的心思。
邵经理一脸铁青,当他缓缓抬头看到顾知也那张大有风雨欲来之势的脸,体内原本沸腾着的血液瞬间被冻结,嚣张的气焰一下就灭了,嗓子眼发紧。
“:顾总,您,您,您不,不不是在国外吗?”
顾知也用关切的神色无声的询问零陆,对一旁的结巴声充耳不闻。
零陆摇摇头,示意她无事。
这位邵经理心乱如麻,这个女人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和顾总穿同一个色系的衣服,但是手上又没戴戒指,不应该是顾太太。
难道是顾总在外头包养的小秘?假借出差的名义实则偷偷和小情人在外头约会。
香肠嘴的脑子飞速运转着,按照他以往所看到的了解到的,他很草率又十分笃定的在心里给零陆安了个婚外情人的身份。
“:这位是顾总的秘书吧?”邵经理自认为大丈夫能屈能伸,点头哈腰地给零陆赔笑脸,“刚才不知道您的身份,多有得罪。”
“:邵经理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顾总秘书这个身份就能被你,哦不,您”零陆加重这个字的语气,“指着鼻子骂吗?您平时对员工不会也是这个态度吧?”
一群员工躲在一旁捂着嘴偷笑,这个老色鬼今天可算是碰到硬茬了。
邵经理迅速打量了一下顾知也脸上那明显不快的神色,眼神飘忽不定;一脸欲哭无泪地辩解。
“:顾总,天地良心,我一向体恤员工,谁生病请假谁家里有事,我从来不问第二句。”
“:我为了更好的体验他们的工作从而完善服务,我绝大多数时候都会和各个部门的人一起值班。”
“:在午饭时间我为了能让他们吃上一口热乎饭,还会主动牺牲休息时间给他们顶班。”
“:顾总,您随便找哪位员工去问都行。”邵经理看向零陆时神色带着同样的恭敬,心里却充满了鄙夷和优越感。
他自认为在身份上,他怎么着都比这个靠卖肉上位的女人要尊贵。
零陆要不是亲眼看到他对着女员工做出那副色迷迷的样子以及带着侵犯性的肢体语言的话,还真就信了这人的鬼话。
顾知也面对着邵经理的这番散发着臭味的话,没有作任何安抚,也没有再继续追问和展示出任何责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