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你的面前卸下爪牙】
【与其说是表露自己的诚意】
更像是提前就被告知。
这是场重新认识彼此的序章。
卡芙卡注视着你。
“虽然艾利欧告诉我,现在并不是最合适的重逢。”
“但我还是选择提前制造了这场相聚,喜欢么?”
你坐在椅子上,怀中负剑、不苟言笑的男子就在身后守着门框。
搞得好像白炽是正待砍头的人犯。
“对于强行让人赴会这点,我喜欢不起来。”
白炽直截了当。
“咱们还是开门见山吧,鼎鼎大名的星核猎手找我何事?”
他着急弄清楚卡芙卡的目的,最好能在今夜回家。
自己还得给白露热浮羊奶呢!
卡芙卡凝望着你。
“以下是艾利欧的原话。”
戛然而止的唱片机重新运转:
【琥珀王终将落下终末纪年的一锤,星空将迎来燃烧的终局】
【猎星者的目的,是在无数命运的终结下将将道路引向最好的那个】
【受缚的奴隶向你伸手,请加入启程的队伍】
……
【你恍然】
【当前时间线,距我们的银河棒球侠出世明明还有至少一年】
【可星核猎手早已盯上了未至此地的星穹列车】
【从所行之事来说,你当然希望加入这个神秘的组织】
【毕竟星际和平公司虽然满世界的搜捕星核猎手】
【可从后日的结果上来说,这帮人的行为逻辑与其说是纯粹的邪恶,倒不如说是务实的拯救】
【灰色的理念践行者,才是星空延续的中流砥柱,一如自己对待魔阴身的态度】
【当然,你也不可能加入】
【不说加入星核猎手后,就得遇到更多麻烦】
【甚至会成为星际和平公司这种庞然大物的围猎对象】
【光光是能否继续待在罗浮都是问题】
【他有自己的棋局要经营,倘若贸然入了另一盘棋】
【就要放弃数百年来的布局】
【毫无疑问这是不划算的】
【于是聪明英武的你选择了三个他们不可能接受的条件】
“看不出来你们的老大还挺重视我的,原来这就是找我的目的。”
“不过我要有三个条件!”
卡芙卡,“请说。”
“首先,若是星核猎手与仙舟联盟的利益有了冲突,我不能跟你们一起做出损害仙舟的事情。”
“毕竟这里是我生活的地方,有我在意的人,有我从事的目标。”
“其次,知情权,我可不希望被你像阿刃这种愣头青一样,对自己所从事的任务一无所知,提着剑就在屠杀中遍地开花,我不需要让你告诉我一切,但我要大致明白你们行动的路径,这会让我有充足的准备应对挑战!”
“最后,自由权,我不想干的任务绝对不干,我不想去的星球绝对不去!”
桌对面的女人莞尔一笑,就像是等到兔子落网的狐狸。
“好的白炽先生,我们的会面很愉快。”
“从现在开始,你就是星核猎手的一员了。”
你原本已经起身打算回去热奶了。
结果卡芙卡来了这么一个答案。
“啊?”
“不是,你们难道不怕我就是那种什么事都不干的员工吗?”
“主动追猎星核与否是在你的选择范围内,而不是我的。”
卡芙卡说,“毕竟艾利欧只要求你加入猎手,做什么事和我们无关。”
“现在,我们是这场猎星游戏的同事了。”
她脱下手套,向目露诧异的龙裔伸手。
你起先的疑虑,最终化作了明悟后的恍然。
“所以,这也是艾利欧所预见的结果?”
“很聪明嘛,但实际在你推开这扇门的第一眼,命运的蛛丝就已经将我们绑在了一起。”
卡芙卡说,所谓拒绝与否都并无意义。
“我会送给每个新成员一件合适的礼物。”
“譬如阿刃的礼服,银狼的游戏手柄,还有萨姆……”
“对你而言,应该没有什么是比这件东西更为珍贵的礼物了。
她取出一件你从未见过的黑色大衣,将那深邃入渊的银边墨色披在了你的肩上。
像是掩覆伤口的战友,更像是为王加冕:“听我说……”
“我在巴比伦的高天,去燃烧太阳。”
“你蜕去樊笼的茧衣,将直面恐惧。”
你脱口而出。
以至于在这瞬间,你甚至没能觉得这有什么不妥。
直到这之后。
少年起身,清秀的眉宇里透着忿恚。
“喂,咱们才第一次见面就对我下言灵术。”
“有这么对待同伴的吗?”
“对白炽先生而言是第一次,但对我而言不是。”
她说,”你就不想知道这份秘密?“
“不想!”
你先是果断选择和这个把你行动预判了一百年的坏女人更保持距离。
但后面又发现她貌似还真没恶意,又临了改口。
“至少在送你们出仙舟前,我不想和你有瓜葛!”
“这大衣不错,可惜不适合我,还你了!”
你离开房间的拐角。
几秒后又默默退回。
试图从卡芙卡的身上查看出什么猫腻。
然而连你会退回来的剧本都被艾利欧交给她了。
四目相对间。
你与卡芙卡的第一次见面败得彻彻底底。
【委实说这种被人拿捏的感觉并不舒服】
【她貌似拿着今天每一寸的剧本】
【以预判为预判用自己无法拒绝的理由加入星核猎手】
【可莫名其妙的,你没法拒绝】
【你只能逃避在她眼中你的身份,这是你逆流而上的身体在告诉你的本能】
【不要揭开那一页,那是痛苦的一页,那是失败的一页】
【就像是还未长好的伤疤,若是只因心痒就贸然揭开】
【便会换来鲜血横流……】
你一路来到了幻戏厅。
头顶的天花板投射粒子光效,是联盟虚拟幻戏的卡牌对战游戏。
玉兆的屏幕里倒映着诸如古仙舟的仙魔修行、沙盒经营的星际航行等游戏内容。
然而在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头。
你注意到了有个意料之外的玩家。
她坐在橙色的老式游戏机前,拉动着控制左右的摇杆。
头戴宽大的b字形虚拟目镜,银灰色的发丝被发带干练的扎在脑后,露出小兔状的棱晶状束带结。
这个穿着涤纶制皮夹克的女孩本应异常扎眼。
可就像是有一层无形的黑雾屏蔽了她的存在,人群在游戏胜利与失败的不同情绪下穿梭来往,却未曾注意到这家游戏厅的新主人。
那台橙色的游戏机应该某个科技孱弱的次级文明在早年间的产物。
罗浮甚至没有这类笨重的古早游戏机。
她就像是个幽灵。
既在同无数人游戏在虚拟的乐园中寻找存在的证明。
但又选择将自己藏在感知之外。
量子编辑,不,甚至是量子编辑中都无比罕见的以太编辑手段,改写事实的指尖。
你注意到了银狼的存在。
银狼也注意到了你。
“既然是卡芙卡的选择,那就说明你是可以信赖的家伙。”
“陪我玩会儿游戏?”
她专注的注视屏幕。
另一种方式捕捉到了你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