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识的观测之瞳助你解析了过往】
【而你也终于发现了埋藏于世界的秘密】
【吱……吱……吱……】
似有初夏鸣蝉的弦音传彻。
一份古老的、尘封于此界星体深处的虫泡开启了入口,它将你浸润……
骤然卷起的黄沙帷幕遮蔽了放弃视觉的龙裔。
再度平息,寂静星空下,已是空无一物。
黑暗中,你触摸到了一层独立屏障。
一道粘稠的……仿佛流淌着无尽虫液的屏障!
可当短暂的窒息感结束。
你来到了一片全新的世界。
倒映着颠倒星空的晨曦将明未明。
滨海雨林繁茂美丽、迟钝温厚的虫兽抖下露珠。
脚掌下湿润的海沙令你心惊。
空间泡?
对于这种手段白炽本并不陌生。
严格意义上来说仙舟联盟的所有洞天。
都是由帝弓司命所赐福的虚数能量开辟的世界泡。
对于星神而言,创造世界比毁灭世界的难度大不了多少。
但这的确是守护一件东西至关重要的唯一方式。
对于蠹星系这颗被命运诅咒的悲惨世界。
伊莱狄希纳时代的连年摧残,甚至令其连完整的星际文明都未能诞生。
最初的虫王埋下祂最为珍贵的礼物时。
不会相信这颗星球的任何一个角落得以承载虫子的希望。
所以祂托起残缺的爪,吐出了最后的虫泡。
这虫泡并非为孕造杀戮的机器。
而是承载着祂美好的、逝去的过往。
一场为他最后的血裔同族所编织的、永恒不明的黑夜的虫泡。
你嗅着风中海潮与繁花的气息,自一缕飞蝶飘过。
你伸出手,它却自掌心穿过……兀自的飞向身后。
飞向那同在明亮的繁星之下,赤着脚丫脚踩海沙的孩童。
斑菊蝶仿若停在了一朵盛开的白瑾之上。
他就那样注视着你。
那双眼那样澄澈宁静,又藏着无从诉说的悲伤。
正如任何孤岛上头的折翼幼鸟,永远只能了望海平面后的世界。
他就那样抱着永远不会枯萎、永远也不曾结下种子的斑蝶菊,在群蝶的簇拥里头。
正如对一个小心窥探生人的孩子。
悄悄观察、不带警意的注视着你。
虽非红瞳,但二代虫王的形象应该就是这样
或许在他眼里。
你只是是这片永远黑夜将明、永远晨曦待升、却永远定格于此、永远禁足于花圃的故园外偶然途径的客人。
见到客人是要招待的。
这是为人的礼仪。
虽然在千万年的时空里。
那个总在沉默中讲他拉在身后,伸手为他顶天的高个子离开了。
但他没有忘记该如何扮演为一个合格的人类。
他不想吓到这些小小的人儿。
可爱的人儿。
因为吓坏他们时…他们是要对它们施以杀戮的。
蝴蝶飞舞的花田那么小,却没有任何一个人再敢上前一步。
你们都知道。
踩过这片花田即是名为等待与寻觅的刑期结束之时。
亦是彻底告别的时刻。
彼岸云纹玉角的面孔在他眼中那么陌生。
可他的味道又那么亲近,那么熟悉……
猝不及防的重逢令他滑落的泪珠、跌落摔碎为虚无的忆尘、好似要诉尽千万重的疑问。
哥哥啊哥哥。
我数过了多少次古树坍塌的年轮。
你为何不曾归乡?
不会结束的长夜
那么黑暗。
不会升起的黎明
那么漫长。
我甚至以为你死了。
可他揉净了恼人的泪水,释然着将花束织成花环。
踮起脚尖为其加冕。
“我给你准备了新的王冠,很漂亮吧?”
“嗯,很漂亮。”
“哥哥的翅膀……不见了。”
“……不是所有虫子都必须要飞向高天。”
“哥哥我做了一个梦,好长的梦。”
“我知道梦的内容,古老的蛇,美丽的蛇……
但答应,这次要我离那个家伙远点儿,知道吗?”
“啊咧,哥哥是怎么知道的?”
“上次告别,你和我说过了。”
“上次告别是哥哥的告别,我忘记了很重要的事情嘛……”
他苦思冥想,不得答案。
你沉默,并发出止于口中的轻叹。
知道这是命途的撕裂。
而这也是祂于700个琥珀纪的命途终点所向你交代的。
最后的礼物……
一颗卵,一颗承载着你们共同的过往的虫茧。
黄沙之上的寻觅者睁开了眼。
尘封于结界外的王巢浮现眼前。
你抵至蠹星平原干涸的深渊,置身早已坍缩的史前洞穴前。
昔日古树雨林,早已随绝迹、惊恐相拥印入岩层的蛰族,亦化作岩层堆积的浮雕墓碑。
浩瀚的汪洋已成干涸贫瘠的黄土。
所谓鲜花的王冠。
不过亦是旧日赋予的幻象。
你摸过颅顶,只有簌簌积落的尘埃……
但你知道你们来过、你们走过。
纵然黄沙下的秘境终因过往所掩埋,但存在的意义依旧延续。
存在,即是繁育命途的最初意义。
你怀抱透明的茧衣。
里头是悄然伸动的孩童,祂的耳与脊,生就未成的鳞翅……
“我就知道你瞒着我没什么好事!”
智识的尊使斜倚在荒凉的岩壁之后。
黑塔叉起腰:“你从这个世界泡里拿到的东西。”
“是塔伊兹育罗斯的虫泡吧?”
“现在的它不具承接繁育命途的躯体、又失去了精心构造的世界屏障、甚至一块稍稍尖锐些的石头就能戳破它复生临时的妄想。”
“孽神与世界的命运就在你的手中。”
“而你打算站在哪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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