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乐风跟派出所的民警交谈了几句,双方各自去了现场调查,只不过自己留了个心眼,决定无论是不是意外都去现场看一下。
他愁眉不展地走了进去,耿直在他身旁小声询问:“余队,你是不是也觉得事情太巧合了?”
余乐风瞥了他一眼,郑重其事地说道:“在看到案发现场和死者前不要胡乱猜测,我们对案件的推测是要依据现实得来。我们要以事实为依据,不能凭空想象,也不能妄加猜测。”
耿直受教的点头,安静地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
屋内的民警已经展开了一系列的调查,包括勘查现场、采集证据等。
余乐风目光看到熟悉的身影,朝旁边的人问道:“那个是村长?”
“对,先前带我们来找李招娣的就是他,田正德”小陈急忙说道。
余乐风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这才朝着案发现场走去。
穿过院子就是里面的正屋,推开门就看到李招娣奶奶的尸体吊在房梁上,她身上穿着一身奇怪的藏青色汉服,头发、脸也都做过精心打扮。她的脚距离地面有三十厘米,在她身下还有一个倒地的椅子,现场没发现凌乱的脚印,一眼看去像极了悬梁自杀的现场。
但到底是不是自杀,现在判断还为时尚早。
余乐风环顾四周,并没有发现其他的几人,随即问道:“不是说李招娣一家遇害?其他人呢?”
“余队,都在里面。”
掀开门帘,里屋的床上躺着三具尸体,正是李招娣的父母和弟弟,三人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嘴唇发紫,嘴角有呕吐物。
床品摆放整齐,三人也是面朝上平躺,如果不说,这三人就像睡着了一样安静。
余乐风皱了皱眉头,问道:“小陈,你发现的第一现场有什么异样吗?”
小陈摇头,声音低沉:“没有,现场没有血迹,也没有打斗的痕迹。你看桌上还有剩下的饭菜,应该是昨晚吃过饭后遇害的。”
余乐风陷入了沉思,他感到现场有种说不出的怪异,一切太规整了,无论是上吊的老太太还是死在床上的一家三口,他们的尸身都太整齐了,给人一种不是第一现场的感觉,更像是有人精心布置的。
“余队,齐法医来了。”
余乐风立即走出来,此时齐木槿已经将尸体从房梁上放下来,进行初步尸检。
“死者面部呈现紫色和肿胀,眼球向外微突,舌头伸出口腔,头部有多处明显的外伤痕迹,这些都是由于窒息而导致的。”
齐木槿一边说着,一边检查着死者的咽喉和后颈,他面色凝重道:“死者甲状软骨骨折,颈椎棘突有严重的骨折现象,不过需要做x线摄片列证。”
“死者身体上没有反抗伤,这也与我们在现场调查时观察到的情况相符,但在她的指甲里有一些皮屑组织,应该是凶手在勒住死者脖子的时候,死者试图反抗,所以在死者的指甲里留下了凶手的皮屑,需要我们进一步化验确定。”齐木槿指着死者脖颈说道:“而在她颈部的伤口是闭合性勒痕,勒痕的中间部分没有被血液覆盖,而两端则有明显的出血现象,这表明她是在无意识的情况下被人勒死,这是一起他杀案件。”
余乐风喃喃自语道:“他杀?什么人会杀她?耿直,你去排查一下李家的人际关系。”
“好。”耿直耿直点头,立马转身离去。
随后他的目光落在了死者的身上愣愣出神,齐木槿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言,而是提着勘查箱询问:“另外三具尸体呢?”
见余乐风没反应,小陈赶紧带他去里屋。
他又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这才发现此刻只剩他一个人,好像少了点什么。
对,是朝瑶,她怎么没跟进来?
快步走出去却发现朝瑶蹲在墙边……捅蚂蚁窝。
“……”余乐风无语望天,这人还真是悠闲啊!
“好玩吗?”
“不好玩,腿麻。”朝瑶仿佛早就知道他来到身后,朝后伸出手说道:“扶我一下。”
在余乐风的帮忙下,朝瑶这才踉踉跄跄地站了起来,揉了揉发麻的双腿说道:“你们怎么没人来这搜证?”
“搜什么证?”
朝瑶指着刚刚捅的蚂蚁窝说道:“这里,这些蚂蚁是被东西招来的,也许跟案子有关。”
“东西?是糖果吗?”
余乐风好奇地凑上前看了两眼,蚂蚁喜欢甜味的东西,糖果、饼干等物品都能吸引蚂蚁聚集。
他手脚麻利地将土和蚂蚁一起装进证物袋,做完这些,他催促道:“你赶紧跟我进来看看,尸体有些奇怪。”
“啊!你慢点。”
朝瑶是被拉进屋内的,余乐风已经迫不及待地指着老太太的尸体,“你看看有什么问题。”
“轻点!”朝瑶抱怨一声,当目触尸体时怔愣了片刻,“这是……?”
“你是不是也觉得奇怪,老太太谁穿这种衣服,衣服熨烫得整整齐齐,一看就是被珍藏的。”余乐风摸着下巴自言自语道:“这凶手跟老太太认识吧!不然怎么还给她换衣服,两人是因为认识发生的矛盾吗?还有那汉服,凶手是跟汉服行业有关吗?还是个人喜欢汉服?”
说到这里,朝瑶看着他欲言又止,“那个,你先听我说。”
余乐风顿时双眼放光,“你是不是知道是什么原因?还是算出凶手与汉服的关系?”
“那倒不是,死者身上穿的不是汉服,是……下葬衣服。”
??
余乐风大为震惊,还有这种下葬的衣服?
虽然现代葬礼很多都是穿中山装等款式的寿衣,但也有很多其他的款式,汉服也是其中一种,沉稳大气的藏青色是不少老年人的首选,它的材质和设计都有着特殊的寓意,象征着生命的终结与轮回。
“凶手杀了人后还给死者穿寿衣?”余乐风皱起了眉头,“这也太奇怪了吧?”
朝瑶淡笑着摇头,“谁规定一定是凶手给她穿的,难道不能是死者自己穿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