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医院门口,朝瑶百感交集地回头望去,一阵凉风吹过,混杂着消毒水味道的空气扑面而来,让她的心莫名地紧了紧。
她怎么都感觉不对劲,但又说不出个所以然,心里别扭得紧。
无名是个倔脾气,如果他不想说,那再怎么逼迫他都没有用,连她师父都劝不动他,何况是自己一个师侄呢!她也是无可奈何。
这时,余乐风的电话打来,她深吸一口气,接起电话说道:“喂!”
“在哪呢?”
“医院。”
“在那别动,我们五分钟后到。”
朝瑶不禁挑眉,我们?
五分钟后,一辆suv缓缓地停在朝瑶面前。
副驾驶座上的玻璃窗摇下来,露出了车上人的脸,原来是余乐风和齐木槿二人。
“上车!”
朝瑶双手抱胸,站在原地纹丝未动,“你总要跟我说去哪里?做什么吧?”
“有凶手的线索。”
朝瑶闻言二话不说的上车,一脸焦急地问道:“是不是面具男。”
自从上次确定面具男和柯道长是两个人后,她再没将两个人叫混了,柯道长是敌是友暂时还不清楚,只能说目前他对自己没有表现出来恶意。
但是面具男却是真真切切想要自己命的人,而且凭借他做事心狠手辣的风格,这次的案子怎么看都有他的手笔。
“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齐木槿眉头紧锁,目光灼灼地盯着她的眼睛,似乎要在她的脸上找出答案。
朝瑶沉默以对,抬头的瞬间却对上后视镜中余乐风犀利中带着审视的目光。
半晌后他收回目光,冷静地说道:“遮掩尸体的障眼法是面具男搞的鬼吧!”
在见识过百鬼夜行后,余乐风对面具男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普通人哪有这种诡异的能力。
见朝瑶一脸认真地听着余乐风说着,但始终一言不发。
余乐风语重心长地说:“这次我们要去的可能是在真凶地藏身地,面具男有多么难缠你不是不知道,如果超过百分之五十的概率是他,那我们毫无准备地过去就是羊入虎口,能不能全身而退都是未知数。”
他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希望朝瑶明白他们即将面对的是什么。
不知道是哪句话触动了她,她神色凝重地摇了摇头说道:“障眼法是道门的法术,但我不去确定人是不是他杀的。”
齐木槿若有所思地看着二人,“这个面具男到底做了什么?竟然能让你们如此敬畏?”
“一些超乎寻常的事情,说也说不明白,到了地方后,咱们小心行事就是。”
余乐风目视前方,手却死死的抓着方向盘,如果真的是面具男,他反而还开心了,上次没能一枪毙了他,这次他绝不会失手。
三人心思各异的前进,经历了长达半个小时的路程,终于到达了源泉镇的石碑处。
“到了,资料显示红土在东部,咱们横穿过村子就能找到。”
在齐木槿引领下,车辆缓缓朝着东部驶去。
进入源泉镇后,他们发现道路两侧摆满了鲜花、水果和各种手工制品,俨然一幅旅游景点的模样。
在余乐风打听后才知道,红土是一种特殊的土质,源泉镇的东边是花海网红打卡点,因此很多人会慕名而来。
难怪村民看到有外来车辆进村早已见怪不怪,可这也表明村子里的流动人数多,他们能不能找到见过死者的目击证人会加大难度。
他们驾驶着suv穿越村庄,直奔着红土而去。
很快,他们远远地就能看到一片花海,只是前方道路狭窄,车辆是过不去了,他们只能先将车子放在宽敞的路边,然后步行前往。
一路上就听到不少年轻人叽叽喳喳地讨论着,来到花海前,他们看到地上那红如鲜血的红土,土壤上的花朵绽放,比其他地方的花卉更加娇美,颜色也绚丽鲜艳,形态各异。
忽然耳边传来工作人员拿着喇叭大喊:“喂!花海里面不能进去,要进去可以走这边。”
几个年轻人顿时停下踩踏的脚,羞愧地道歉,急匆匆地跑到另外一边石子路上走进去。
花海前有十几个村民在贩卖花束,余乐风和齐木槿对视一眼,他们各自来到一个村民面前说道:“大叔,你这花怎么卖的?”
“三十一束。”
“大叔,你这有带土的盆栽吗?我想带回自己养。”
“没有,咱们这里可是红土,怎么会让你们带走呢!”
余乐风满脸遗憾地说:“土不让带,花海也不让进,我特地来看红土的,就想带点回去养花。”
“别想了,红土我们宝贝得很,有钱都买不到。小伙子,你就别想了。”
听了这话,余乐风心里有了思量,既然村里人将红土看的那么严,那死者的脚指甲上是怎么留下红土的?
齐木槿那边也是一无所获,朝瑶看到二人的举动,渐渐明白他们要打听什么,也学着他们的样子来到花农面前询问。
“大叔,给我来束花吧!”
“小姑娘长得真俊,喜欢哪把自己挑。”
朝瑶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最终挑了一束大红色的抱在怀中,“我就要这个了。”
“好嘞!小姑娘有眼光,跟你很相称。”
朝瑶付了钱后就坐在花农旁边的凳子上,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大叔,这里可真好啊!我看过不少地方的花海,都没有咱这的花漂亮。”
“那是,咱们的土就是别的地方没有的,那叫独一无二。”
“可不是嘛!”朝瑶又恭维了几句,忽然话锋一转道:“大叔,我看那边的花海有些话都折断了,是平时采摘的人太多吗?”
花农顺势望去,脸色骤然一变,“你说那个啊!不是,是一个杀千刀的闯进去将花都踩坏了。”
“那人怎么能这样?不知道花海不能随意踩踏嘛?”朝瑶义愤填膺的为他们打抱不平。
她的反应立即引起花农的好感,骂骂咧咧的说:“可不是嘛!我们辛辛苦苦培养的花就被那小子祸害了。”
“人抓到了吗?”
“当然,跑不了。”
“那怎么处理?送公安局吗?”
“送公安有什么用,我们把他关起来了,只要他赔钱,这是就算了。”
朝瑶震惊,“可是这算是非法拘禁吗?”
“哈哈!小姑娘你想多了,这可不是非法拘禁,是他自己主动要求关起来的。”
“这么奇怪!”朝瑶装似好奇的询问:“那他关在哪了?”
“就在后面的房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