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齐木槿来说,病情曝光和判他死刑没什么区别,难道还会继续让他在警队里工作?而失去工作的他又有什么可以支撑他继续活下去的动力,他想不出来,也不想去想,那都是让人恐惧的。
余乐风很是严肃的问道:“你是不是真的杀了人呢?”
“没有。”
“你肯定吗?”
“肯定。”齐木槿又喝了口水,随后徐徐说道:“最开始我是怀疑的,但后来化验科那边立即查出有咱们的dna和随身物品后,我就可以肯定我绝对没失手杀人,是这个案子有问题。”
“怎么说?”
余乐风顿时眨了眨眼,他记得之前也听过齐木槿说奇怪的话语,但是没有深究下去,当时两人都是嫌疑人身份被带走,心绪早已被打乱,等证明他们是无辜后又将这件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你还记得之前在公园发现的那具尸体吗?之后警方花了多长时间查出那具尸体里面的东西,然后确定那里面的东西与咱俩有着直接的关系?”
余乐风嘴角绷的紧紧地,肃然说道:“一个多小时。”
齐木槿自嘲地笑了笑,讥讽地说:“呵呵,设备先进到这个地步了么?只是一个小时就能验出来,怕是只有神仙才能做到吧……”
“难道化验科有内鬼……?”他顿时联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
“有没有我不知道,但是当时的化验结果肯定有问题,我建议复查一遍。”
余乐风拍了下手掌道:“好,既然你说没有,那就是没有,我会联系另一组化验科重新检验现场物品上的血检。”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听得小陈目瞪口呆,他怔愣的站在原地,很想跟两人说一声,齐木槿的精神病不是假的,余队是不是也要多考虑一下他话的真实性?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余乐风来到他面前说道:“你赶紧去一趟化验科,这次你亲自盯着,看见里面有举止奇怪的人立即带回警局详细调查。”
“余队,那这边?”
“这边有我呢,你这件事更重要,快去。”
小陈可以说是被他赶出去的,催促的火急火燎,让人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应对。
当病房内只有余乐风二人后,两人反倒陷入安静中,再没有激烈讨论的声音。
“我饿了,能给我弄点清淡的食物吗?”
“行,我下去给你买,但是你一个人能行吗?”
“没事,我要是感觉不舒服会摁铃的。”
“好,那你躺着多休息一下吧!”
说完,病房门再次被打开,余乐风走下楼去给他买食物。
病床上,齐木槿躺在床上闭目养神,这时一团团黑雾从门外飘进来,逐步朝病床聚拢。
————
警局内,朝瑶还在接受警方的问话。
“你为什么会到工业园内?”
“就是随便溜达着过去的。”
“随便溜达?”警员顿时嗤笑一声,“你随便溜达出十几公里,随便就来到一个货仓内,然后就那么巧的看到死者?”
“没错,一切都是巧合。”
“你觉得我们会相信吗?”
“相不相信随便你们,如果你有证据,直接亮出证据就行。”
警察一时语塞,讪讪的收回目光低头看着已经做好的笔录,从开始问话到现在,他们并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
审讯室外,耿直小声说道:“要不要换个人去问话?”
他的话音刚落,身后忽然出现一个人,他好奇的探出头来,“换谁去问话?”
“沈局!”耿直小小的慌乱一把,手足无措的看向他,身体却下意识的挡在监控的视频前。
沈良本来是来找余乐风,但他们遮遮掩掩的样子,立即将注意力转移到他们身上。
“让一下,后面藏什么了?”
“没什么,就是带嫌疑人回来问个话。”
“是吗?”沈良一把将人推开,他身后的屏幕立即展现在眼前。
他震惊的指着屏幕上的小人儿,失声咆哮,“她怎么又来了?”
怎么越想跟她撇清关系,她出现的反而越频繁了,现在又明晃晃的坐在审讯室里,这是在挑战警方吗?
“沈局,朝瑶是来提供线索的。”
“什么线索需要她来提供,你们老实交代,是不是余乐风那小子让你将人找来的,你们是不是借着做笔录的由头让她参与案件调查?”
“怎么会呢!局里都下文件了,我们怎么能违规呢!真的是案件和她有关系。”
“好,那你说说有什么关系?”
“她的三师叔离奇死亡,之后她出现在死亡现场。”
沈良顿时闭上了嘴巴,眼睛里带着让人看不懂的光芒。
“死因是什么?”
“还没查出来。”
沈良不知道想到什么,渐渐地不询问了,“你们好好给她做笔录。”
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沈局怎么了?”
“不知道,赶紧换人做笔录吧!”
“你去吧!我要在这跟余队汇报,”
耿直换了一个做笔录的人,也就是趁着身边没人,他飞快的发了条短信出去,做完这一切,他又装模作样的盯着监控镜头。
审讯室内,朝瑶疲惫的揉着眉心说道:“我有些累了,能休息一下吗?”
“可以,五分钟时间。”
“嗯,足够了。”
等所有人离开,朝瑶的神色顿时一变,她右手飞快的掐算着,脸色顷刻间便黑如锅底,仿佛能滴下墨水来。
那家伙来了。
此时此刻,齐木槿的病房内已经聚集出一个庞大的黑色人形,这个人形身高足足有两米,完全不像一个正常人类,浑身黝黑发亮,身上反射着金属的光泽,似乎是被某种名贵的金属液态金属。
这个庞大的黑色人影几乎占据了病床的所有空间,将齐木槿笼罩其中,让人不禁感到一股强烈的压迫感和恐惧感。
没有任何前奏,只看到蓬勃的黑色烟雾从天而降,飞快的朝着齐木槿冲来,划破空气传来“嗖嗖”的声音。
正在熟睡中的齐木槿突然惊醒过来,映入眼帘的是一名身穿黑衣、戴着无脸面具的男子。
那名男子一手紧紧地掐住了齐木槿的脖子,另一只手则伸向了他的胸口。
齐木槿惊恐万分,他想要尖叫,却发现自己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般,发不出任何声音,全身的血液瞬间凝固,他感到自己的生命正在一点一点地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