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看见众人脸上露出怪异的眼神，杀手又重复了一遍，“沈良，你别以为这次我杀不了你你就能好了，你这种刽子手早晚要受到天罚。”
    “呵呵！”余乐风当即笑出声来，“你简直可笑。”
    “你个杂种还敢笑，我早晚杀了你。”
    余乐风冷冷地看着他，“你是个好演员，但是不是好杀手。不，你更像是来胡闹的。”
    “我叫余乐风，是刑侦大队的队长。”他指着自己的字正腔圆地重申了一遍，随后重重的说：“我不是沈局。”
    杀手不敢置信地瞪大了死鱼眼，声音卡在喉咙里说不出话，下一秒呕出了一口鲜血，气急攻心下愣是没了所有的精气神。
    “所以你不是胡闹，你的出现只是扰乱我们的视线，说到底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沈良厉声质问。
    然而那逗比杀手还是没回过神来，视线在屋内所有人的身上转了一圈，“你们到底谁是沈良？”
    众人：“……”
    现在他还没弄清自己的仇人是谁？
    沈局头痛的扶额，就这人的智商，怎么看都很难评。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你大爷。”
    沈局渐渐失去审问的耐心，手指在桌上敲打的声响一次比一次地猛烈，“朝瑶，你来问。”
    余乐风嘴角微微抽搐，沈局这是忘了自己说的，不得邀请任何外边人员参与警队的案件调查，现在这么理所当然地用朝瑶，还让她一个社会人士来审问凶犯，这是不是打脸打得有点狠啊！
    朝瑶并不好奇沈局会这么说，因为从一开始就是他拉自己入局的。
    “你的名字里有水，今年二十八岁，父母健在但是体弱多病，你父亲患有严重的肾病，现在需要换肾。”
    朝瑶只是在桌上摆了几枚铜钱就已经将对方的底子摸得一清二楚。
    “有人找你来杀沈局，以此为条件给你父亲换肾，而你就是被他送进来的。”朝瑶瞥了他一眼，继续说道：“虽然我们不知道你的姓名，但是知道你家住在下子口，只要拿着你的照片去问，相信很快就能知道你的真正身份。”
    她每说一个字，凶手的身体就颤抖一分，朝瑶的话在他听来可以用惊悚来表述。
    “你，你到底是谁，你为什么会知道？”
    朝瑶不冷不热地说道：“我是谁你不用知道，但是你要知道你做的事情已经暴露了，就看你闯入拘留所蓄意谋杀的罪名你是否承担得起。”
    杀手疯狂地摇头，口中的血沫子横飞，“你们有本事就将我定罪，不然我死也不会放过你们。”
    “死倒是不至于，但是你父亲能不能等到你出来就不知道了。”朝瑶平静地说道：“你真的以为那人会帮你父亲安排换肾？先不说肾源的问题，就说你父亲现在还没住院吧！那人如果诚心想帮你父亲，就不会让他在身体微弱的情况下准备手术，没有任何一台手术能保证零风险。”
    杀手瞬间呆愣在原地，他用力地去想，但是想不到反驳她的话，如果那人表面答应自己，但等自己成事后又反悔呢？自己那时早已被关进警局，再想找那人难道要依靠自己年弱的母亲？
    见他没有说话，朝瑶又拿出一张白纸在他面前画了起来，“警方的时间有限，你父亲的时间更加宝贵，你如果要交代最好尽快，我们不是一定要听你的口供。”
    话音刚落，她抬头将画好的纸推到他面前，“我算得出来。”
    雪白的纸上写了两个字，赵淼。
    凶手骇然失色地盯着这两个字，拿着纸的手都不由得颤颤发抖，这恰恰就是他的名字。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但屋内的空气却像凝固了一般。
    朝瑶看了看手表上的指针，当指到12的时候，她懒懒地伸了个懒腰，侧头对沈局说道：“他不愿意说，我们走吧！给他找个医生治疗一下，不然我怕没等到真凶杀人灭口他就嗝屁了。”
    杀手的脸色有些难评，大抵介于愤怒和惶恐之间。
    沈局配合得站起身，朝着余乐风吩咐道：“带着他的照片去下子口问问。”
    “是。”
    眼看他们毫不迟疑地离开，赵淼慌了神，理智的天枰在反复徘徊，“我说。”
    他抬起赤红的双目，苦苦哀求道：“我说，你们能不能帮我父亲换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