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龙骑着墨白来到了梧桐客栈的门口。
他看起来比之前成熟了不少,已不再是那个路边小小酒肆内的小二了。
侍神依旧背在身后。
他走进梧桐客栈,正准备随着客栈的小二前往房间,就看到几个大汉面色凝重地从自己面前快步走过,每一个的腰间都挎着刀。
“这是?”玄龙问道。
小二笑了笑说道:“客官没事,就是有两个不开眼的在店里闹事。”
玄龙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作为曾经的小二闹事的客人他还是见的比较多的。
就没当回事。
可就在他准备转身的一瞬间,看到了坐在客栈大堂角落的一个人,一个身着粗布绵袍的中年男人,男人的手边放着一把剑,剑鞘和剑柄看起来十分的破旧。
玄龙对小二说了几句话,便径直向中年男人走去。
“兄台好。”玄龙说道,不等男中年人说话就坐在了他的对面。
中年男人低着头,并未理会玄龙,依旧吃着自己的菜,他的手边有酒,可是一口未喝。
玄龙用鼻子闻了闻,说道:“这可是上好的竹叶青,不喝可惜了。”
“你喝。”中年男人说道,声音很苍老,听起来比他实际年龄还要大上几十岁的苍老。
“那我不客气了。”玄龙说道,拿起酒杯便喝了起来。
片刻之后。
刚才挎着刀的那几个大汉,再次从玄龙的面前走过,他们的神情不再凝重,而是变成了痛苦。
任谁被人一脚踢断肋骨都会痛苦。
那壶上好的竹叶青也被玄龙喝光,“兄台,你我既然能在这里相见便是缘分。”
中年男人抬头看着玄龙,他的双目炯炯有神,刀削一般的脸颊带着些许胡茬,看起来格外硬抗。
玄龙继续说道:“兄台,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姓名。”
中年男人并没有对玄龙说自己的姓名,“你背后的是侍神?”
玄龙道:“是的。”
说罢,便将侍神放在桌子上。
“兄台,认识这把剑?”玄龙问道。
中年男人看着侍神说道:“没见过,听说过。”
玄龙哦了一声,继续说道:“我看得出来,你也用剑并且是个高手。”
中年男人看着自己破旧无比的剑鞘,轻哦了一声。
玄龙刚想说话,不知从何处走出来一个人站在了中年男人的身旁,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中年男人说道:“说。”
来人看了一眼玄龙。
玄龙自然知道什么意思,便将身体转向别处。
来人走后,中年男人站起身,拿起剑,“你若玩够了就早点回家去。”
说罢,便转身离去。
玄龙笑了笑,看着男人的背影,喃喃道:“如果,你知道我是个孤儿,你就不会这样说了。”
安神庭院内。
陈文杏看着李一伤问道:“李施主,你不觉着这个方式太过招摇了?”
李一伤笑了笑,说道:“招摇?我要的就是招摇,这一次我不闹他个天翻地覆,我就不叫李一伤。”
陈文杏无奈地摇了摇头,默念道:“阿弥陀佛。”
李一伤说道:“这次来的一定是个高手,解决掉他,他们的老板就应该会现身了。”
说罢,看向陈文杏说道:“和尚,要不这次来的人,你来对付?刀不出鞘会锈的。”
陈文杏没有说话和李一伤同时看向庭院的门口,因为他们都感觉到了一股气,杀气。
中年男人不出意外地走进了庭院,站在庭院中央,看着屋内的两人。
李一伤认真打量着这个人。
陈文杏则先一步走了出去,看了一眼中年男人手中的剑,说道:“阿弥陀佛,施主,小僧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阁下。”
中年男人说道:“问。”
陈文杏问道:“胡宗中胡施主,是否是施主所杀?”
中年男人说道:“是。”
说罢,中年男人看着陈文杏的双眼,再次说道:“你们走吧!”
陈文杏说道:“既然是你杀了胡施主,就应该知道我们为什么要找梧桐客栈的老板。”
中年男人说道:“所以,我劝你们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出现。”
陈文杏问道:“施主,你明明知道他们做的是什么事情,你为什么还要帮助他们?”
中年男人低头看着手中的长剑,缓缓地说道:“小和尚,你很天真,天真的让人讨厌。”
陈文杏说道:“小僧十分不解,施主的心中难道没有一丝善良,真就如此的铁石心肠?眼看着那么多无辜的少女被人迫害?”
中年男人握剑的右手忍不住抖了抖,他用的是左手剑,“善良,正义,公平多么美妙的词语,可它们又仅仅只是词语而已。”
陈文杏说道:“小僧看得出来施主的剑法很高明。即便施主不用自己手中的三尺长剑去惩恶扬善,但施主你也不能助纣为虐啊!”
中年男人看着陈文杏,认真地说道:“小和尚,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走,还是不走?”
陈文杏的脸上露出失望。
人应该有良知,每个人的心中或多或少都存在着良善,陈文杏一直是这样相信的。可是,他从眼前的中年男人身上并没有看到,所以他失望。
“不……”
“走,走,走,马上就走,立刻,马上,这就走。”玄龙从庭院外面冲了进来,一边走一边大声地说道,“兄台,你千万不要生气。”
陈文杏看着玄龙眼中有喜悦,有激动,可是他控制住了,因为他知道此刻并不是叙旧的时候。
玄龙也没想和陈文杏叙旧,拉着陈文杏就准备往外走。
可是,拉了两下却发现陈文杏纹丝不动。当即在陈文杏耳边小声地说道:“你要干什么?找死吗?你难道看不出来他很厉害?”
陈文杏回道:“我知道。”
玄龙说道:“你知道那还不走?”
说罢,便大声说道:“兄台,你稍等,我这就带他走,走的远远的,绝不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放开我,玄龙。”陈文杏轻声说道,声音很轻可语气中的威严显露无疑。
从他口中说出的话便是命令,任何人都不能,也不敢去违抗的命令。
玄龙缓缓地松开陈文杏,道:“我刚刚找到你,并不想你就这样死了。不过也好,你要是真的死了我也就自由了,就能继续回到我的小酒馆过我幸福的生活了。”
他话虽然这样说,人却已挡在了陈文杏的身前,手紧紧地握着侍神,双眼紧紧地盯着面前的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