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文杏和李一伤向上狂奔了没多远的距离,眼前便出现了大佛寺的十八罗汉。
李一伤留下一句,“想办法往上冲。”便与十八罗汉战在了一起。
陈文杏回头看到普善与慈怀也已经快到近前了,来不及思考,当即足尖点地,跳上一旁的石头向着山峰顶端而去。
普善看到陈文杏向山上冲去,当即一招佛家大手印打了出去,金光闪闪的大手印从天而降打向陈文杏。
陈文杏刚想出手,就听到李一伤的声音,“你只管向前,一切有我。”
轰隆一声。
李一伤跃起一拳将大手印打散,同时又用出一招缩地成寸,挡住了想要去追陈文杏的十八罗汉。
一人立于石阶之上,面对着十八罗汉,慈怀和普善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
“阿弥陀佛。”慈怀默念了一声佛号。
李一伤笑着道:“道爷还以为你是哑巴呢,没想到你会说话。”
他来大佛寺这么长时间没听到慈怀开口说一句话,以至于他以为慈怀是个哑巴。
慈怀双手合十,说道:“诸位师叔们你们去追那个陈文杏,让我来擒拿他。”
李一伤笑的更加愉快,道:“就凭你?”
说罢,缓缓地坐在石阶上,“对不起慈怀,都怪我,给了你能够赢我的错觉。”
话音落,李一伤的周身紫色灵气环绕,眨眼之间,紫色灵气化出三个人形,站在李一伤的身后。
“一气化三清!”普善忍不住惊叹道。
慈怀的脸色在瞬间变的白一块红一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本身精致的五官也开始出现扭曲。
李一伤缓缓地说道:“怎么?允许你们欺骗我,就不允许我隐藏实力?”
“大家一起上。”普善大喊道。
话音落,十八罗汉和普善同时出手,李一伤身后的三个紫人当即便迎了上去。
差距,实力之间巨大的差距。
慈怀用无比愤恨的眼神看向坐在石阶上满面轻松的李一伤。
陈文杏以最快的速度向山顶冲去,很快便来到了山顶。
他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寺庙,准确的来说是一间满是残垣断壁的寺庙。
牌匾上大佛寺的三个字模糊到根本看不清。
陈文杏走过只有一扇门的大门,走进了这间寺庙。
寺庙当中生长着一棵巨大无比的梧桐树,而在这棵梧桐树下有一个老和尚正在扫地上的积雪。
陈文杏走到老和尚身旁,双手合十说道:“阿弥陀佛,大师好,小僧陈文杏来找普难大师。”
老和尚并没有惊讶陈文杏为什么会上到这里,“普难师兄正在禅房打坐,你稍等片刻。”
陈文杏哦了一声,便又说道:“想必您就是普恶大师吧?”
老和尚点了点头,问道:“你应该是最近新收的弟子吧?”
陈文杏回道:“不是,小僧只是观柳城山德镇无名寺的一个小和尚。”
普恶微笑着点头,随后又问道:“你对尘世还有牵挂?”
陈文杏说道:“没有。”
普恶没有再说话,低头继续扫着积雪。
陈文杏却忍不住问道:“普恶大师,您为什么说小僧对尘世还有牵挂?”
普恶说道:“你这个年龄还没有受戒,想来是心中还留有还俗的想法。”
陈文杏脸上露出悲痛,道:“不瞒大师,小僧的师父本来说在小僧十六岁时给小僧受戒,却没有想到在小僧十六岁前他老人家却被人给杀害了。”
普恶站直身体,默念了一声佛号,道:“老衲有罪。”
陈文杏说道:“大师怎么会有罪。小僧想请教大师一个问题。”
普恶说道:“老衲修行尚浅不一定能够回答。”
陈文杏说道:“无妨,小僧想问人的命运是否不能改变?”
他一直在思考公孙四易死前的那番话,如果人的命运不能改变,那么就说明戒忘与翠姨等人注定是那样的结果。
可如果人的命运可以改变,那么他就永远不能原谅自己。他为什么不再拼命一点,努力一点,去将她们死亡的命运给改变。
普恶嘴角露出笑容,道:“你希望人的命运是可以改变,还是无法改变?”
陈文杏回答不出来,正因为他自己回答不出来才会问出刚才那句话。
“这个问题老衲问了自己一生也没有问出答案,又或者这个问题本就没有答案。”普恶缓缓地说道,说罢便又继续扫着积雪。
三刻钟后。
寺庙外传来李一伤的声音,“陈文杏,你在哪里?”
陈文杏赶紧走出寺庙,将普难还在打坐的事情告诉了李一伤。
李一伤没有想要继续等下去的意思,走进寺庙,来到普难的禅房门口,大声说道:“李一伤前来拜见普难大师。”
话音刚落,普善和慈怀也来到了禅房门口。
“请进。”屋内传来普难的声音。
李一伤看着普善和慈怀,又做出请的手势,道:“二位先请。”
普善和慈怀走进了禅房。
李一伤转头对陈文杏说道:“你在外面等着,我进去,如果有什么事情还能有个接应。”
陈文杏轻轻地点了点头,李一伤迈步走进了禅房。
普恶扫完了积雪,好像外界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不能影响到他。
陈文杏则又来到普恶身旁,还没开口说话,普恶却先开口问道:“小沙弥,你可愿意入我佛门?”
“难道小僧一直未在佛门之中?”陈文杏问道。
普恶道:“老衲的意思是,你是否愿意入我大佛寺?”
陈文杏想了想,说道:“大师,这个我一时之间无法回答您。”
普恶轻声道:“一切随缘。”
说罢,走进寺庙的大殿里面,坐在佛像面前开始打坐。
陈文杏见状也坐在了普恶的身旁开始打坐起来。
禅房内,李一伤终于将梧桐客栈里面,胡宗中,单晓芝,乱语,普善他们之间的事情说完,并将对慈怀的怀疑也一并说了出来。
普难看向普善,问道:“李道友,说的是否属实?”
普善额头早已沁出汗水,低声道:“属实。”说完之后整个人犹如泄气的气球,瞬间变得没有任何力气。
普难又看向慈怀,“你师叔做的事情,你可有参与?”
慈怀回道:“回师父,没有。”
普难看向李一伤问道:“李道友,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置?”
李一伤嘴角上扬,道:“普难和尚,你不要把问题抛给道爷我,道爷我不知道。怎么处置是你们大佛寺的事情。”
普难又看向慈怀,问道:“你作为首座,寺内发生这样的事情,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置?”
慈怀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师父,徒儿,徒儿,徒儿……”支支吾吾半天也没有说出个什么来。
“师弟,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置?”普难看向一旁的普善问道。
普善大笑了起来,笑声很是癫狂,道:“很简单,死。”话音未落便抬起手掌打向自己的心脏,死字出口的时候,人也慢慢地倒在了地上。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普难轻声诵念道,声音中有悲伤,也有惋惜。
李一伤看了一眼普善的尸体,问道:“普难和尚,你这个徒弟又该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