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陈文杏在这里一定会发现这只蓝冠鸦他曾经见过,在平铁城的香满楼他曾见过。从此刻的情形来看,蓝冠鸦就是滕子阁所饲养的宠物。也就是说在边松镇是他第一次认识藤子阁,但藤子阁却不是第一次认识他。
滕子阁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道:“邬公子,我刚说的事情永远有效。恰好我还有些事情要去做,请恕我只得先送你离去。”
邬观山也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一些事情,滕子阁不想他卷入其中,而他自己则不想身陷于此,随即便同意了滕子阁,让其送他离去。
望月楼本就建造于安静之地,目的就是不想被尘世的喧嚣所打扰,但此刻望月阁外显得过分寂静,亦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压抑寂静。
邬观山与滕子阁刚刚走出望月楼的大门,就看到有一个人与滕子阁长相极为相似但年纪稍轻一点的男子。
男子见滕子阁走了出来,说道:“大哥重伤回来为何不回家来,却要到肮脏的妓院里养伤?”
选址幽静,建筑风雅,装修豪华的妓院,也还是妓院,里面发生的事情与寻常妓院别无二致。亦如长相,身材,家世极佳的人,也仍然是人,身为人秉性中暗含的东西与其他人也别无二致。
滕子阁对着邬观山笑了笑,转而说道:“子物,你是来寻我回家的吧!你先等一下等我送别这位朋友就与你回家。”
邬观山即便再傻也知道这个男子是滕子阁的弟弟滕子物,随即就拜别滕子阁打算离去。
可就在他刚刚踏出望月楼时,有三道黑影却从旁边冲了出来。
有两道黑影手中握着长剑从左右夹击邬观山,而第三道黑影却拦向左边那道黑影,留下右边的黑影交给邬观山对付。
在感受到危险的瞬间,邬观山便将侍神握在了手中,当即准备出招抵挡,却被滕子阁一声大吼给制止住了,“滕前,滕深,快都住手。”
两道黑影住手后退,却退到了滕子物的身旁。
而第三道黑影则是绿伍,大家都不太放心邬观山一个人出来,所以让绿伍跟在后面若在危急时刻也好出手相助。
“你们两个做的很好。”滕子物阴冷地说道,说罢便看向滕子阁道:“真不愧是曾经伺候过我大哥的仆人。”
“求家主,放过小人的家人。”二人中的一人说道,话音未落便将长剑反握刺入自己的胸膛,另一人见状也仅说了句“求家主宽恕。”后用手中长剑割断了自己的喉咙。
就在两人彻底死去的时候,从黑暗中又走出近百个黑衣劲装的男子,来到了滕子物的身后。
滕子阁的眼中闪过一种复杂的情绪,想对滕子物说些什么,可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任何话,而是对邬观山说道:“邬公子,看来你只得再次回到望月楼了。”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邬观山说道,说着话便和绿伍再次回到滕子阁的身旁。
滕子阁迈步向滕子物走近,语态平和地问道:“子物,你到底想做什么?”仿佛他并没有气愤滕子物此刻做的一切一样。
“请称呼我为家主。”滕子物朗声说道,说罢便又说道:“你负伤后若选择回家养伤,而不是来妓院。你就能知道父亲于七日前病逝,我也不会这么轻易地就坐上家主之位。”
滕子阁说道:“我知道你心中有气,可不管怎么样,我同你回家去说。”他抱着一种态度,家事就应该在家里去说,而不应当着外人的面。
滕子物却不想顺滕子阁的意,大声说道:“你现在怕丢了颜面?父亲去世身为儿子竟然都不回家,你这样做难道就很有颜面吗?”
“子物,你应该明白我不是……”
“称呼我为家主。”滕子物开口打断了滕子阁的话。
滕子阁顿了顿,道:“家主,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不管你是什么意思。而我也根本不想来这里找你。”滕子物说道。
滕子阁说道:“可你还是来了。”
滕子物说道:“我不得不来,完全是因为你在这里密会观柳城的余孽。父亲不想管你,可我却不允许你再做出任何有辱家门的事情。”
滕子阁心中也明白滕子物的做法,每一个上位者成功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巩固他们的位置,这并不是什么新鲜事,这种事情他也见的很多,所以当事情发生在他的身上时,他才会表现得这般淡定,从容,“家主,你是了解我的,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去做什么滕家之主。”
滕子物抬手指向邬观山,问道:“你说你没有想过,可他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曾经教导过我,只有死人才不会与你争夺任何东西。”
滕子阁不由地叹气,他感叹滕子物的城府太浅,几句话就将心中所想彻底的暴露出来,“家主,我志不在滕家。”
滕子物道:“那你志又在何处?”
滕子阁看着眼前的弟弟,又看着其身后的众多死士,仆人真不知道该怎么给他说明一些事情,只得说道:“当初修炼灵气道法时,父亲给我选的是夺命锥,给你选的是青铜钟,意思就是想让我去冲锋陷阵,让你稳固基业。”他对其父亲这个决定并没有任何意见,其一当初父亲征求过他的意思他愿意如此,其二他是一个怕麻烦的人做家主要做的琐事太多。
滕子物一声冷哼,嘴角露出讥笑,“冲锋陷阵?一个执徐境的绝顶高手,确实可以为家族去冲锋陷阵。我现在明白你为何不回家了,因为你知道即便你回家了也没有做家主的资格。”
邬观山眼神复杂地看着滕子阁的背影,要知道在边松镇滕子阁有表现出近乎煌午境高手的实力,但在滕家人的眼中却只有执徐之境。可见滕子阁的城府何其深厚。
即便如此滕子阁的脸上也丝毫没有露出不悦,反而耐心地说道:“家主,我到底该如何做,你才会同意与我回家去谈?”
滕子物向后退出半步,挺起胸膛,说道:“你既已承认我为家主,为何还不向家主行跪拜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