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地的人把钱府附近都包围了,住在他们附近的邻居被但单独带走仔细询问。
姜茶并不担心他们会滥杀无辜,最多让街坊们回忆一下。
钱府最近有哪些不对劲的地方,以及有没有陌生人在附近转悠等等问题。
趁着他们忙活的时候,姜茶麻利地从镇子离开一路躲藏着到了镇子外的树林子里。
这边距离镇子不算太远,树林的对面就是驻地的岗哨。
现在钱府闹腾出这么大动静,驻地的人肯定会把整个镇子封锁。
她要是动作慢点,没准就被堵在镇子上了。
树林里安静得很,姜茶进空间开始查账本。
晚上急匆匆地也顾不上细看,只是在找的时候大致的扫了两眼。
庄子上的账本里都是出入库的记录,大概可能推算出钱府每年的黑金产量。
至于大太太手里的账本就有意思多了,里面不光有每笔货结回的钱数。
还有他们背后的人拿走的那部分,按照分成比例,钱家还真的就是赚个辛苦钱。
背后的大人物每次都会拿走货款的六成,驻地分走一成,还有些孝敬大概占了半成。
最后留给钱家的只剩下两成,说是辛苦钱还真不为过。
毕竟庄子上的护卫还有每年请人干活,这些都是需要钱家自己支付工钱的。
难怪大太太嫌弃的不行,背后的人跟她不清不楚的,大头又被他拿走了。
留在这里的唯一作用,估计就是看着钱老板不要把东西给别人。
谁不知道这东西在黑市的价格堪比黄金,万一摇钱树被别人哄跑了可咋办?
所以大太太才心甘情愿地在这里待着,还拿个别人的孩子冒充钱家的独苗苗。
让钱老板死心塌地的跟着大人物,不敢有一丝丝异心。
可惜,忙忙碌碌半辈子,最后都便宜了大人物。
孩子,孩子是他的!
家产,家产是他的!
媳妇,媳妇还是他的!
也不知道将来钱老板知道真相,会是什么样的表情,能否承受住真相。
账本上的金额计算了一下,光是钱老板这里一年就能给大人物献上三百万大洋。
更不要说大人物还有其他来钱的路子,不敢想象他一年的进账得有多少!
继续翻找大太太的东西,看到很多信件看字迹应该是个男人写的。
随手打开一封,里面是一个男人写给心爱女人的情话。
通篇纸上写不尽的思念之情,字里行间那种缠绵的情谊简直扑面而来。
都说民国车马慢,一生只爱一个人!
姜茶看完信觉得,幸亏是车马慢,要不这两人很可能随时黏在一起不可描述一番。
看看信上的内容,是谁说他们保守的?
这些信件要是都发在西红柿上,恐怕通篇都是马赛克星星!
就是这么个浪荡子把大太太的一颗心栓的死死的,为爱远走天涯另嫁他人。
甚至还为了心中的真爱给他生个孩子,冠上别的男人的名字。
如此伟大的爱情,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办到的。
说她是纯爱战神都不为过,也不知道这位大人物用这招俘获了多少女人。
厚厚的一沓信件几乎都是她跟大人物的互诉衷肠,姜茶都拿来当小“刘备”欣赏。
就在她都要放弃的时候,在一封经常打开保存很好的信封里发现了点东西。
是一份很久之前的公文,看得出来经常被人打开然后在仔细的放好。
因为信纸和信封都已经起毛边了,但是很平整没有一点卷边,应该是被人专门打理过的。
内容大概是说查国内机关学校需要用打字机较多,以国货打字机适用者甚少。本部经前来采用沪市汉藜公司钟灵打字机运机简洁,印件甚佳等等。
最后的日期是民二十八年七月二十八日,还有下面的署名财政部 徐儒晖!
尤其是徐儒晖三个字,都被抹得字迹淡了。
想来这位应该就是大太太深爱的那位,黑金的真正幕后黑手。
财政部的?
难怪钱家在这边可以风调雨顺,还能有驻军帮忙。
原来背后有财神爷撑腰,就是不知道这位徐儒晖是什么来头。
按说他在财政部,干的就是管钱的买卖,还需要费事干这个?
左手倒右手得事,哪至于这么麻烦?
小心的把信装好,然后在空间好好睡一觉。
这一晚上可给她忙活坏了,庄子山上还有钱府来回跑。
哪怕骑着电动车也是累得够呛,既然已经知道这人叫什么了。
接下来的工作就是找时间把东西送到大佬他们手里,相信这些东西应该有点用处。
尤其是对于百姓来说,外敌当前不想着怎么驱赶侵略者。
反倒是带头倒卖祸害人的东西坑害百姓,这份东西用好了,就是“民心”!
在她手里作用有限,最多把东西邮寄给一些不畏强权的报社,然后请他们公布真相。
可这样的操作风险极大,最起码报社的工作人员会很危险。
在这个时代,官商勾结,官匪勾结,黑白两道都相互有联系。
再说还有黑金的销售,肯定是由那些帮派出面的。
这份东西不但把幕后的人给揪出来了,还间接的毁掉了帮派的买卖。
最重要的是,相当于告诉所有人,寄信的人就是烧毁钱府的人。
将来这个小镇更不得安宁,原本饱受鬼子战机骚扰得百姓,将来会更麻烦。
这些不是姜茶愿意看到的,所以最优选择是通过渠道送给大佬。
只有到了他的手里,才能发挥最大作用。
再说钱府那么多钱留着干嘛呀!
让他们带回去,给大佬买装备呀!
她空间里的东西不少,没必要什么都往自己兜里揣。
国难当头,她还是分得清楚孰轻孰重的!
起来以后简单吃两口,从树林里出来,装作找野菜的模样。
一身补丁摞补丁的粗布衣裳,头上包着头巾,脸上脏兮兮的。
脚上穿着自己编的草鞋,挎个篮子里面装着许多野菜。
风尘仆仆的从镇子外走来,然后就看到镇子边上站着好几个拿着武器的驻军。
每个经过的百姓都被仔细检查,背篓和篮子都翻个底掉。
姜茶再次确认自己的打扮没问题,才排在队伍里等待检查。
这边的气温很高,很少有人像姜茶一样的包着头巾,所以到她的时候几个驻军都走了过来。
“哎,哎,哎!军爷,拿不得,拿不得!”
姜茶护着头上的头巾,来回躲驻军的臭手。
“拿不得?大爷我偏要拿起来看看!”
一个驻军的手眼看就要捏住头巾了,姜茶咧着嘴哇哇大哭,嘴里面还解释着为什么。
“长虱子了,头发还没长起来,不要拿走!”
以她现在的模样,像极了不好意思的大姑娘,因为头上长虱子被迫剃成秃子。
穷苦百姓也不是谁家都有虱子的,很多人家还是很干净的。
所以冷不丁听说有人长虱子,排好的队伍迅速散开,都躲得远远的。
本身就够瘦的了,谁愿意养一群吸血的东西?
“日~你个先~人~板~板滴!赶紧给老子滚得远远的!讨饭花子一个!”
说完还抬脚打算踢她,只不过被躲过了。
仗着手脚灵活,从检查口直接跑进镇子。
当初她跟着一个押运的队伍进的镇子,当时那个领头的说是有事让她去小酒馆。
当时姜茶就猜出他们的身份,不过她没什么正经事就没敢登门打扰。
这次她身上的东西,还有那些大洋恐怕都要通过这里才能送到大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