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弱者,没有愤怒的权利!”
雨衣男一声冷哼,他看着何莫的目光,仿佛是在看着一个卑微到尘埃中的蝼蚁,眼神中没有丝毫的尊重,只有无尽的蔑视。
何莫深深低下头,腰佝偻如虾。
王义看着沉默不语,就像是一个被抽出了脊梁骨而无法挺起胸膛的何莫,眼神中透露着同情、怜悯。
他突然将额头凑到黑洞洞的枪口上,冷冷道:“这就是你口中的底线?!看来,我是高估了你的底线,低估了你的无耻!与你这样的人对视,简直玷污我的目光!你杀了我吧!”
王义语罢,伸出手,竟然去扣动掌控在雨衣男手中的扳机。
雨衣男显然没想到王义如此勇猛,仿佛真的将生死置之度外,不由微微一愣。
“嘭!”
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空气中仿佛突然生成了一座大山,让所有人的呼吸都沉重了起来。
王义并没有倒下,他的额头也没有留下一个血洞。
子弹呈四十五度角,斜斜射入了墙壁之中。
雨衣男眼神中闪现出一抹深深的惊骇,他万万没想到天下间竟然真的有如此不要命的人,而且这个人拼命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一个送他上黄泉路的人。
若不是在子弹射出的刹那,他将枪口抬高,此时王义的脑袋必定已经被轰出一个大洞,而自己的脸上也定然涂满了红如晚霞的血液,猩白如豆腐脑般的脑浆。
“你真的不怕死!”
雨衣男的声音微微有些颤抖,他内心中已经有些些许的恐惧。因为一个不要命的人,往往会要了别人的命。
鬼面人心中突然有了一种不祥之感!这种感觉虽然说不清道不明,可是对于一个经历世事浮沉的老人,他感觉王义似乎并不是一个短命之人。
因为在他的认知中,一个不怕死的人,要不是有天大的倚仗,要不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要不有些钢铁一般的信仰。
这三种不怕死的人,无论王义属于哪一种,必然有自己的坚持与骄傲,这样的人,生活可能穷困潦倒,可是灵魂定然高贵无瑕。
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像猪狗一样死去。
口罩女望向王义的目光,闪烁着一种光芒,这光芒中,竟然带着些许的仰慕和喜爱。
果然,她看着气势咄咄逼人的王义,轻声询问道:“据我所知,天底下绝没有真正不怕死的人,你难道真的不怕死吗?!你如此年轻,有大把的青春,可以肆意挥霍……”
王义望向口罩女,斩钉截铁打断道:“我怕不怕死,是我个人的事,与你们有什么相干!”
语罢,他转头双目如刀般盯着雨衣男的眼睛,似乎要切开雨衣男的目光,透视其血液、骨髓、灵魂。
雨衣男将手中冲锋枪放在书案上,正视着王义的目光道:“勇敢的人,总能得到额外的奖赏!”
说着,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电话很快接通。
“计划取消!不要再浪费人力物力去找寻他父母藏匿的位置!”
“堂主,不是要斩草除根的吗?!”
“我的主意变了!如果找到的话,也不要为难他们!更不要为难为他们提供庇护的人!”
“是堂主!”
随着俩人交谈的结束,手机挂断。
王义对雨衣男这一突如其来的示好,感到莫名其妙。
鬼面人望向雨衣男的眼神中,却多了些许黯然,甚至他心中生出一种强烈的感觉——那就是他想要换心的计划,恐怕要再次延迟了!
雨衣男不再理会陷入沉默的王义,而是望向何莫道:“想要达成目的,就要付出代价!你的眼前,有三个箱子,其中一个箱子里是三十万,一个是六十万,一个是一杯毒酒!人的命,天注定,你选吧!”
何莫低着头,用颤抖的声音道:“如果我猜错的话,岂不是要死?!”
“对!可是如果你猜对的话,却可以翻倍,而且可以安全的离开这里!开盲盒,定生死,也许会给你带来惊喜的!”
雨衣男望着如受到惊吓鹌鹑般的何莫,心中乐开了花。因为他自己知道,三个盒子里,都是一杯毒酒!无论何莫选择哪一个,都注定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