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杀了这厮,只怕太过惹眼,到时船上的人将我的事宣扬出去,只会多生事端。我看倒不如悄悄驯服此怪,日后留作他用。”
易云心中这般计较道,当即发动血魂术,一枚血茧化作流星,飞入那头章鱼海怪的脑海之中。
这正是他修炼血魂术所领悟到的新手段,名为血影控神术。
此法以血炼神光作为媒介,将自身神识之力灌注其中,化作一枚血茧扎根于对手的识海之中。
只要施术者一个念头,血茧就会飞速成长,化作一道血色人影,占据中术者的身体,让其成为听命的傀儡。
这个手段虽然神奇,却受限于使用者的神魂境界。
以易云结丹期的神魂力量,最多能够使用五次,也就代表着他最多能够同时操控五个人。
大章鱼作为深海之中的异种,虽然体型巨大,但灵魂却非常脆弱。
血茧扎根其神魂之中,迅速控制住身体。
易云一个念头,大章鱼迅速收回触手,然后朝着深海之中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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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水面炸响,升起一条水柱,易云趁势跳了上来,然后模样狼狈地躺在甲板上。
没有大章鱼的束缚,铁甲舰也得以挣脱束缚,驶向安全的水面。
在确认逃离到安全区后,大船头熊畴当即上前看望,热情关切地问道:“此番能够脱险,全靠道友挺身而出。敢问道友高姓大名。”
易云艰难起身,用手捂着胸口,非常虚弱地说道:“在下绿袍,一介散修罢了。刚才不过误打误撞才吓退那只海怪罢了。”
熊畴扶起易云,略带疑惑地问道:“我看道友刚才使的好像是体修的战斗法门,莫非道友走得是体修这条路。”
易云略显羞愧道:“正如道友所言,在下确实是一名体修。”
熊畴闻言肃然起敬,“依我看来,以道友的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完全不输于筑基期强者。能够将体术修炼到如此境界,当真是了不得。”
易云抱拳惭笑。
在一边旁观的众人当中,几名只有炼气期修为的散修,吓得面如土灰,身体止不住地打颤。他们自觉地退到人群最后面,生怕引起别人的注意。
二人又闲谈了几句,熊畴便主动邀请易云参加晚上的宴会。
易云也不好推辞,于是便答应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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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来临。
海面上一片风平浪静。
铁甲舰船的最高处,一场宴会也如期举行。
宴会的举办者,正是这艘船的主人熊畴。
此刻,熊畴坐在上方的主位之上,在他右手的位置,坐着一名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有筑基初期修为,穿着一身红色衣服。
此女名为傅娥,既是这艘船的副船头,同时也是熊畴的妻子。
夫妻二人靠着不弱的修为,再加上这艘千辛万苦得来的铁甲船,往返于罗刹海与恶灵海之间,在刀尖上讨生活。
而易云则是坐在左手的位置。
其余参加宴会的客人,则是坐在下方的客位之上。
自古以来,主家坐北朝南,其左为尊位,一般都是留给极为尊贵的客人。
由于只身战退海怪的英勇表现,故而易云才会得到如此优遇。
只是这样一来,在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会聚到自己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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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宴会开始,熊畴简单说了几句。
举办这场宴会的目的,主要是为了庆祝众人能够死里逃生。
茫茫大海,危机四伏,随时都有可能会遭遇不测。
长年待在船上的人神经时刻紧绷,极易因此而胡思乱想,导致精神出现问题。
此次参加宴会的人,除了少数修士之外,大多都是船上的水手。
熊畴之所以举办这场宴会,也是想借着宴会欢乐的气氛,冲散海上风浪所带来的死亡阴影。
宴会之上,众人举杯畅饮,欢声笑语,直上云霄。
易云端起酒壶,朝着杯子里斟了一杯酒,倒入口中细细品味,只觉得唇齿留香,一股盎然的灵气直冲天灵,当即忍不住赞叹道。
“当真是好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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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位之上熊畴端着酒杯,笑着道:“那是自然,不瞒绿袍道友,你所喝的乃是四大灵岛之中土灵岛,所特有的龟灵酒。此酒以海中灵龟之血作为引子,酿制而成,酒水之中充满灵气。若是凡人若是喝了去,不仅能够延年益寿,还能攘除灾病。若是修士喝了,调理体内元气,凝神调息,增进修为。”
易云又喝了一杯,品鉴了一番后,问道:“这酒怕是不便宜吧。”
熊畴低声道:“不满道友,这一壶酒也就百八十块灵石而已。”
易云闻言,端起酒壶的手,突然悬在半空,随后轻轻地放下。
熊畴见状,连忙追问道:“难道这酒道友喝不惯么?”
易云摇了摇头,不冷不热地说道:“常言道无功不受禄,熊道友的这酒太过珍贵。我先前与海怪搏斗,不过是为了自保而已。你我都是修道之人,有什么话不妨直说。”
一向善于察言观色的傅娥,明显感觉到易云言语中的不满,当即插话道:“我想绿袍道友怕是误会了。我家夫君并没有别的意思,之所会拿出灵酒招待,不过是……”
熊畴挥手打断傅娥,直截了当道:“你不必过多解释,绿袍道友不是那种鼠肚鸡肠之人,有些话我也不妨敞开了说。白天的时候,在见识过道友的手段之后,在下便生出了爱才之心。”
“我这艘船常年穿梭在大海之中,寻常的风浪倒也罢了,怕就怕遇上海中的那些精怪。我们夫妻二人虽是筑基修为,但毕竟势单力孤,双拳难敌四手,总有应对不及的时候。我想邀请道友入伙,今后赚来的灵石,不管或多或少一律分给你两成。”
“而且,道友此番前往恶灵海,不过是为了获得灵岛的居住权,只要你答应入伙。给我三年的时间,我便可以为道友争取到登岛的资格。不知道友意下如何。”
面对熊畴所提出的诱人条件,易云斩钉截铁道:“道友的好意在下先行谢过,只是我一向自由自在惯了,过不得这船上的生活。”
熊畴闻言面色一沉,看起来有些不快,随后起身袖子一挥,扬长而去。
傅娥见气氛有些微妙,生怕得罪了易云,当即向易云赔罪道:“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也不好强求,刚才我家夫君多喝了几杯,失了礼数,还请道友不要见怪。”
易云站起身来,向对方抱了抱拳,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