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天心被京兆尹府扣下了,您要不要过去看看?”利剑站在霍潇龙的书桌前,一脸严肃的说道。
自从蒋天心来了京城后,一直缩在府里不出去,孩子怕有人认出她,毕竟她在皇上那已经是个死人了。
无论岑昂还有刘小花儿怎么劝也不听,人家义正言辞地说。
“我不能给霍潇龙添乱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有人认出我来那不坏菜了么。”
所以红衣少女下意识地认为,是不是蒋天心姐弟的身世被人发现了。
“出什么事了?”
霍磐利剑有点尴尬,小娘子低头说道
“她打架被抓了。”
“她跟谁打架?她来了京城之后就跟个乌龟似的,还能出去打架呢?”
利剑点头答道
“下面的人来报,她同太傅孙女儿打起来了,还把人打的满脸血。”
当朝太傅,是宇文轩鸿从小到大的先生,自从皇位落在他手上后,这位太傅也算是鸡犬升天,十几年过去,太傅在朝中的势力也多了起来。
虽然官都不大,但胜在多,一声先生叫出口,便是太傅身边人。
“更衣,赶紧去看看。”
等霍潇龙骑着马急匆匆来到京兆府衙门的时候,正看见当今京兆尹在公案前无措。
对,就是无措。
堂下无一人跪着。
堂下站着的人不仅有蒋天心,还有樊梨花和太傅孙女儿,太傅孙女儿满脸的血,樊梨花头发有些乱,手上还有几道红痕。
几个小姑娘打架其实也没什么,尴尬的是门口那两撮当官的,一撮御史台,以樊铁嘴儿为首的御史,另一撮儿以太傅为首的文官。
这咋判啊?
就一个看起来挺好欺负,人家张嘴就是。
“我是镇北王亲卫,大人还是掂量掂量为好。”
行行行,你们都是祖宗,就我是冤种呗。
事情是这样的,今日蒋天心实在在家憋不住就上街出去逛逛,刚好赶上京城的赏菊宴会,这种宴会是最招权贵大小姐的。
樊梨花平日不怎么喜欢这种场合,可是母亲生辰要到了,母亲又最喜欢菊花。
太傅孙女儿就与她巧合坐到了一张桌上。
樊梨花这种京城小姐圈数一数二的人物自然也有死对头,太傅家的小姐就算一个。
只听那少女开口嘲讽道
“哟,樊家小姐不是一直清高的不行,今日怎着下凡了?”
“看看这凡间有多少像你一般的蠢人。”
樊铁嘴儿的孙女,家学渊源,谁能吵得过她啊。
于是太傅孙女儿就想以长辈官职压人。
“我爷爷乃是当朝太傅,樊小姐在外行事说话还是小心些为好,不知什么时候得罪了人可就不好了。”
“这可是第一次有人同我说这些话,樊家害怕得罪人?”
“许小姐真当我同你一样,把权贵二字实实的刻在心上?”
“你……”
“许小姐一向以不食人间烟火示人,没想到,对家里权势看的这么重。”
“啧啧啧,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吓死人了~”
最终二人竞价一盆墨菊,论家底儿,樊家还真没有太傅家有钱,但梨花聪明啊,她就故意顶价,顶到许小姐付不起为止。
“八千两啊,一盆墨菊,给你了,许小姐。”
少女眉眼弯弯,神态盈盈,那双眸中的嘲讽掩盖不住。
从小养尊处优长大的大小姐哪里受过这种气,最大的气也不过是京城小姐圈的领头人不是她罢了。
她抓住樊梨花的手腕,一巴掌扇了上去。
少女被打的一愣,随后回过神,同许小姐扭打在一处。
旁边的丫鬟也来不及拉架,那樊家小丫鬟老横了,当初我陪我家小姐跪在皇宫门口求皇上收回圣旨都不怕,还怕上你们了?
从小到大我家小姐都没挨过打,你家小姐还动起手来了。
小丫鬟一个人拦着两个,不让她们去帮忙。
正好蒋天心也在那,天心本想上去拉架。
她,蒋天心,一个斩尘楼杀手,拉两个小姑娘的架不是轻轻松松。
她一只手把樊梨花拎起来,低头一看。
那许小姐脸上血呼啦的,全是被挠的痕迹。
随后京兆尹的捕快接到报案便把这三人全都带回了衙门。
等到自报家门时候,那公堂上坐着的人脑瓜子嗡嗡的,谁啊,哪个祖宗抓回来的啊。
“大人,大人,您家梨花儿被抓进京兆尹府了。”
樊铁嘴儿与儿子正在写告状折子,听到这话一起站起身,一身正气的说道
“我家梨花最是懂规矩!”
“怎么可能犯事?”
“是真的啊大人,京城都传遍了,樊小姐和太傅家的许小姐打起来了。”
两位御史大人正了正官帽,大步流星的走出御史台,樊铁嘴儿那脚程快的,不像个老头儿。
“因为啥?详细说说。”
这就开始问原因了,一会儿随时准备骂人。
“听说是因为你俩得罪太多人,许小姐说了樊小姐几句,然后没说过,就先动的手。”
“那我家梨花是正当防卫,行了,送到这吧,回去干活。”
旁边跟着的小御史看着身后那群一起跟出来的御史大人们,回头笑笑道
“樊小姐被人欺负可不行,显着咱御史台没人了,大人,让我们一起去呗。”
“管不了你们。”
樊铁嘴儿挥了挥袖子,后面一群御史理了理旁边的发带,大摇大摆的走进了京兆尹。
那边的太傅大人以为就是小姑娘之间的吵闹,谁也不是没年轻气盛过,动手就动手呗,让后宅女人出来处理一下就罢了。
谁知……
“先生,先生不好了,樊铁嘴儿带着御史台的人去京兆尹府了。”
“就因着他孙女儿打架这事?”
太傅有些不可置信,这家里独苗苗的待遇就是不一样。
“对,现下人已经到了。”
“来人,走去京兆尹会会他们。”
许太傅是当仁不让的保皇党,在朝堂上的任何意见都要先问过皇上的意思,这也是他不怕樊御史的原因。
包括,禁了边城女子图册一事,正是他上的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