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风月楼的姑娘们一个接一个的生病,岑昂又不是傻子,有啥不懂的。
今天趁着吃饭,霍潇龙也在,岑昂把话说了个清楚。
“都想让龙儿陪着睡?”
春樱坐在岑昂旁边,她来这儿最早,又长得漂亮,最重点人家是销冠,少女冲岑昂嘿嘿笑。
“妈,我们也稀罕龙儿啊。”
“那你们也不能一个接一个装病啊。”
“龙儿你说,怎么罚你这群姐姐。”
岑昂把坏人给霍潇龙当,小团子搁那咔咔啃鸡腿呢。
她抬起头,眼神清澈又愚蠢。
“罚她们一人给龙儿做件棉衣。”
“……”
这回岑昂没话说了,霍潇龙爱跑,衣服总坏,岑昂又不舍得说她,每天早上风月楼关门后盯着满眼血丝给她补。
霍潇龙这话给岑昂稀罕完了,冷冰冰的脸想笑又憋了回去。
“听见没,一人一件棉衣。”
那有啥不乐意的,姑娘起身微微行礼,齐声说道:
“是,妈妈。”
“以后龙儿单数和我睡,双数日子你们分,自己解决,别伤了姐妹情分。”
“是,多谢妈妈。”
那你看,风月楼那群姑娘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今天吃完饭搬桌子时候老快了,柳絮也在里面,和焚娥一起把桌子归拢到原位,然后和少女们坐到一处,研究霍潇龙的归属问题。
“抽签!”
“一个月只有十五天,不够分。”
如意冷哼一声,道:
“那你什么意思啊,春樱姑娘。”
“我们比谁赚的银子多,谁多龙儿和谁睡。”
平常和春樱玩的好的柳絮也不乐意了。
少女轻声说道:
“那不行,若是这样,以后龙儿就跟你住了,旁的姐妹谁也捞不到。”
“可不是,你不能凭你长得好看就欺负我们。”
“要不然让龙儿自己决定吧,只要每个人都陪着了就好。”
“也成,龙儿,今天就是双数,你和谁睡?”
霍潇龙站在椅子上看着姐姐们蛐蛐,环顾了半天,指着二丫道:
“我和二丫姐睡!”
这回轮到小丫鬟们开心了,二丫和她们住大通铺。
二丫也乐,把霍潇龙单手夹走,往厨房去。
“我家龙儿忒会说话了嗷,姐开心,给你做好吃的。”
“姐我想吃烤土豆。”
“那有啥好吃的,姐给你整肉。”
小团子最近吃肉吃的有点儿腻,但边城菜养人,现在这孩子可胖乎了,比之前圆了不少。
周宁安跑商回来了,货从草原深处带到平阳,但是人,也昏迷不醒。
听说现在周府在找大夫,只要能把孩子治好的,赏银五百两。
也不是不能救,只是古士林不愿意凑这个热闹。
还是岑昂出面,好说歹说的将人带了过去。
“到底是为了我们楼里的姑娘,您帮人帮到底,可怜我们一回吧。”
现在的岑妈妈也会说软乎话了,古士林就是这样,吃软不吃硬,所以岑昂欠的人情多了,后面霍潇龙也都给他还了回去。
还的古大夫都不想要。
周少爷也是命大,从抢劫商队匈奴硬把货带了出来,身上好几处刀伤。
人家醒来第一句话就问:
“爹,货带回来了么?”
周老爷心疼,看着虚弱的儿子回道:
“回来了,我儿,辛苦你这一趟,以后我周家有你,爹放心。”
第二句:
“爹,知画怎么样?最近那登徒子还有没有去找她?我让您和我娘照顾她,你打听她消息了没有?”
这话一出,给周老爷气的摔袖就走。
边走边说:
“出息!就这么大点儿出息!”
周夫人没走,而是给儿子喂水,缓过来的周宁安看着亲娘,问道:
“娘,我爹夸我有出息啊?”
“……”
“嗯呢,夸你有出息,赶紧喝!”
“娘,我给你和知画带了上好的羊脂膏回来,擦手擦脸都好,一会儿您试试。”
周夫人开心,自己儿子还是惦记自己的,至于知画那份儿,好歹是心上人,惦记也是正常的。
不过……
“你这孩子……好好养伤才是第一要紧事,不过,你给你爹带啥了么?”
周宁安顿了一下,其实他忘了,但他带回来那么多东西,找不到一个给他爹的?
“带了,有张狼皮,就是给爹的。”
周夫人哪里有不懂的,这孩子就是忘了。
养伤的日子不能动,就代表看不了知画。
但风月楼这些姑娘没有安分的时候,求着岑昂歇了一天,一群姑娘将知画送到了周府。
没走正门,从墙头上爬过去的。
知画也想看看周宁安,担心的不行。
“二丫你把绳子薅住了嗷,你薅不住我姐就和柳絮一块儿歇着去了。”
胖乎乎的小少女道:
“你放心,就咱这体格,有的是力气。”
“春樱,你接着我姐了么?”
春樱有些身手在身上,她先跳了进去,在里面接知画,二丫在墙外面拽着绳子。
明媚少女看见爬个绳子磨磨唧唧的知画,回道:
“你姐笨死了,刚蹭到一半儿。”
“春樱你别催我,我害怕。”
“有啥害怕的,手一松就跳下来了。”
“我摔着咋整啊?”
“我接你呢,赶紧的,下来。”
岑昂和张碧霞趴在周府最高的房顶上,看着这群手忙脚乱的姑娘,笑的灿烂。
“她们咋还把龙儿带过来了呢?”张妈妈问道。
“龙儿爱凑热闹,硬要跟来的。”岑昂回道。
“姑娘们长大了,也想夜会情郎咯,但姐妹儿就算搁江湖上,女子翻进男子家见情郎的也少见嗷,咱家闺女是不是太外向了点儿?”